即使有宋子明的阻止,莲妮还是缠著李孝姬不放手,看样子不给她签名不罢休的样子。
在宋子明无奈的叹息声中,李孝姬认命地接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歌迷逮个正著的现实,接过莲妮早就准备好的签名笔准备给她签名。
不料莲妮忽然掀开上身穿的小可爱,硬是要李孝姬把名字签在她胸前。
这一著大出众人意外,苏妮直觉地用没被我握住的手遮住我的眼楮,免得我看见莲妮外泄的春光,等到反应过来不该和我这麽亲近,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我都可以想象她脸红的程度了!
莲妮啊莲妮,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救星!就在我为苏妮的亲近而欣喜若狂的时候,黛尔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道:“XIII号,别说我没警告你,眼楮蒙起来,能量探测也要收起来哦,要是看到不该看到的┅┅”後面语气拖得又轻又长,威胁意图非常明显。
对喔,我怎麽没想到,在和我一体的时候苏娜和黛尔就知道我有这麽一招,现在她们也拥有了兵器级的能量,自然知道使用能量探测会“看”得多麽清楚!这麽说,我以前偷看的事┅┅汗如雨下┅┅
苏娜和黛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含恨的两声“哼”之後,我两边大腿上最软的肌肉同时被人捏起旋转一周。
苏妮呀了一声,为苏娜和黛尔居然下此重手掐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接著是女孩子之间的窃窃私语,然後我握在手中的小手猛地挣了出去,再然後┅┅我手臂上的肌肉遭到了和大腿肌肉同样的命运┅┅
掐吧,掐吧,总比不理我强是吧?!我一边苦中作乐地想著,一边努力当被掐的痛苦不存在,不过,这好困难┅┅
好在李孝姬很快摆平了莲妮这个小麻烦,我可没敢用能量探测,所以只能估计她是满足了莲妮的要求。
在车内我们闹成一团的时候,汽车轻轻向前开去,驶入一条宽敞的通道。等这团混乱基本平息,汽车已经快到通道的尽头了。
“马上就要到了,”见後座里差不多平息下来,宋子明才开口道:“一会儿你们会见到几个熟悉的人,请不要太惊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妮的手刚刚收回去,我望向汽车前进方向,只见不远的前方有几个人影等在那里,他们背後光线太强,让我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我刚想把能量集中到眼楮上来驱除光线对眼楮的影响,汽车已经停在了他们身旁┅┅
***
阿土伯是个乞丐,一个真正落魄到乞讨的乞丐。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因为阿土伯已经七十多岁了,这样年纪的人就算是在骗人,也应该多得一些同情,不是吗?
何况阿土伯根本就没有在欺骗,他是到C市来寻找自己的儿子的。从很偏僻的农村来到这样大的城市,难免会惊慌忙乱,于是他丢失了钱包,里面有他全部积蓄和儿子的地址。
他不识字,也不敢去找警察,因为他觉得警察是官,这点事怎麽可以去麻烦官呢?为了生存,他只好坐在喧嚣的街头,伸出手来向路人乞讨,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吃饱就绝不多要。他没有想攒钱离开的原因,就是希望有一天会和儿子在街上偶遇!
近来天气还算暖,所以他住的地方并不用发愁,他住在一栋新建成的公寓楼旁的小巷里,那里有一个大垃圾箱,能替他挡住巷口吹来的冷风。
每次看著身边的公寓楼,阿土伯就觉得自己应该记得点什麽。可是,唉,上了年纪,怎麽想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看到这栋公寓楼,自己会有一种害怕又兴奋的感觉。
阿土伯捧著用讨来的钱买的几个包子,钻出巷口,仔细地打量著这栋公寓楼。真奇怪,它和其他公寓楼并没有什麽不同啊,为什麽自己会有这麽不同的感觉呢?
也许是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他无意间撞到了人,手中的包子掉在了地上。他慌忙一边道歉一边弯腰去捡,一只穿著脏兮兮旅游鞋的脚却毫不留情地把他今天的食物踩烂。
阿土伯心疼地低叫一声,抬头看去,看见的是不怀好意的三张脸。糟了,是附近的小混混,自己怎麽会大意到惹到他们呢?
“老大,”头发染成血红的小混混站在踩著包子的混混身边,谄媚地说道:“怎麽处理这个要饭的?”
他口中的老大抽筋一样抖著双腿,嘴里嚼著不知嚼了多久的口香糖,恨恨道:“今天打CS被人郁闷了,没想到走著走著还会被个死要饭的撞到,真他妈衰!也好,给我个发泄的机会!红毛,把他拖到巷子里,好好揍上一顿!”
阿土伯虽然不识字,但是话还是能听懂的。听到这几个混混居然想打他,他恐惧地张嘴欲叫,却被混混们捂住嘴拖进巷内,接著几个拳头重重地落在他身上,让他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老大┅┅”唯一没动手的混混迟疑地喊道:“这要饭的是个老头,万一打出人命┅┅”
“靠,”老大骂骂咧咧的,“你怕个屁!死个臭要饭的,谁能真正去查?!谁知道是你干的?!”伴随他的话而来的,是几个更重的拳头落在阿土伯身上。
“我知道是你们干的!”一个语调温柔却让混混们感觉无比寒冷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三人连忙向巷口望去,只见一位一身白色风衣的男子手拖一个非常巨大的黑色垃圾袋站在那里。虽然背光看不太清楚长相,但是从那秀美的轮廓来判断,绝对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老大放下心来。他使了个眼色给红毛,红毛会意地装成不经意的样子向男子靠近,想出其不意将他擒下,再狠狠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什麽叫不能乱说话的道理!
不料他刚接近那男子,忽然大叫一声,就呆立在原地不动了。这可吓了老大和另外一个混混一跳,两人放开已经半昏迷的阿土伯,结伴壮胆向男子走去。
走到红毛身边,两人先看他一眼,只见他目光呆滞地望著前方,嘴角还流下一条口水,不象是被人暗算的样子,反倒象是他们在网吧上网浏览黄色网站时的表情。
于是两人也望向男子,结果反应也是齐齐一呆。
哇靠!世界上居然会有这麽漂亮的男人!为了他,我立刻去做同性恋也值得了!这是三个混混内心一致的想法。
见他们没反应,男子自顾自地拖著大垃圾袋走过他们身边,把它扔进了垃圾箱里。然後他走到阿土伯身边,弯腰查看他的伤势,这几个混混下手也真没留情,阿土伯身上的瘀青看得男子眉头紧锁起来!
虽然口水都流出来了,但是身洛uj基本的尊严还是得要的。老大清清嗓子,努力清醒一点,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今天的事你要当作没看见,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不然┅┅”他本来是想威胁来著,可是看到男子的美丽,话就不由说得软绵绵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男子站起身来,面对他们,“你们又想怎麽办呢?”
怎麽办?是啊,怎麽办?混混们脑筋一下子短路了,正常人听到他们这麽说,不是应该立刻保证自己什麽都没看见的吗?怎麽这个美丽得不象男人的男子会不怕他们呢?这下他们应该怎麽办?
“你们不教训我麽?”男子脸上缓缓勾出一抹微笑,好象夜半悄悄绽放的昙花,“那我可要教训你们了!”
混混们还来不及明白他到底说些什麽,就觉得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扯,整个人被拉上半空,他们惊讶地欲喊,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张大嘴,也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阿土伯在半昏迷中,依稀听到身边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低声争辩。他们用的不是C国语,而是一衣带水的J国语。
阿土伯能听懂他们的一些话,因洛ub五十多年前那场J国侵略C国的战争中,阿土也是游击队的一名战士。虽然他不喜欢J国语的怪腔怪调,但是为了能听懂敌人都在喊些什麽,他还是强迫被俘的敌方翻译官教了他很多常用的话,为了这个强迫俘虏的行为,他还受到了游击队长的处罚!可是後来好几次,就是因为他听到了敌人传达的命令,才在危急中拯救了游击队。
“姐姐,”在他身边不远处,似乎有个男人在恳求著,“不要拦阻我,让我杀死他们!”
是谁?是谁想要杀人?阿土伯想要睁开眼楮,却发现眼皮重得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撑起半分。这时一个温柔女声响起:“不要,虽然他们很可恶,但是不值得你为了他们手染血腥┅┅”
“可是,”男人的声音仿佛充满痛苦,“如果不是他们这种人存在,你┅┅你根本就不会┅┅”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这次沉默了很久,女声才平静地响起:“你是风啊,风是无形无味的,如果风中带有了血腥,它就不再是来去自如的风了!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最想要做到的事是什麽吗?是给所有不快乐的人带来快乐啊!为什麽要让自己不快乐呢?自己不快乐的话,给别人带来的快乐里就也搀杂著悲伤,不是吗?”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接著是巨大的金属碰撞声,然後是男人的声音:“我可以不杀死他们,不过他们是否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命运了!”
女声一声幽幽的叹息,埋怨道:“你把他们送去那里,分明就是想杀死他们嘛!你!算了,我知道,你没有亲手杀死他们已经是很克制自己了,希望他们不会死去,因为我不想我亲爱的弟弟手染鲜血┅┅”
脚步响起,一个人走到阿土伯身边,一只暖暖的手放在阿土伯胸前。真奇怪,那暖暖的温度仿佛可以传递一样,从那只手流到了阿土伯的身上,让他全身被打的酸痛都在这热流中渐渐消失。
在这股暖意中,他沉重的眼帘也有了力气掀起。他努力睁开眼,看向这个救了他又给他治伤的人——他虽然老,但是可不糊涂,至少他记得这种暖暖的感觉,和他年轻时遇到的那个气功大师为他治枪伤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看到眼前男子的时候,也不由楞了一下。好俊俏的男人,比他们村里最俊俏的大丫头都要漂亮不知多少倍,这样的容貌做男人可惜喽!
“老伯,”男子的手仍然源源不断地传来暖意,帮助阿土伯恢复精神,“放心吧,那几个混混被我赶走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阿土伯挣扎著起身望去,果然那几个混混不见踪影,不过这小巷里总好象有什麽地方不对┅┅对了,那个熟悉的大垃圾箱哪里去了?!
见阿土伯疑惑的目光望向原本垃圾箱所在位置,男子连忙引开他的注意力:“老伯,我注意到您很久了。您这麽一大把年纪了,怎麽会流落街头呢?”
提到这个,阿土伯就忍不住流下泪来,男子连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为他拭泪。
等阿土伯平静下来述说完自己的遭遇,男子站起身来,犹豫一下,向阿土伯问道:“老伯,您相不相信魔术?”
“魔术?”阿土伯楞了一下,“俺看过几次,听说那都是些骗人的玩意,不过俺倒觉得虽然是骗人的,但是看它的人都被逗开心了不是?那就够了嘛,何必追究它是怎麽骗人的呢?”
“是啊,”这次那男子是真心微笑了,因为笑意直达他眼眸深处,“不瞒您说,我就是一名魔术师,听到您这麽说魔术,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所以,我也要给您变一场魔术,让您从此开开心心的,您说好麽?”
只有找到儿子,自己才能开开心心的吧!阿土伯心里虽然这麽想,可是这个年轻人一片好意,也不能让他失望。于是他用力地点头,说道:“好!”
男子把他从地上搀起,扶到巷口,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老伯,把眼楮闭起来,无论发生什麽事也不要害怕。等你再睁开眼楮的时候,你最盼望的事将会变成真实,那是我送给您的快乐┅┅”
阿土伯刚闭上眼,忽然觉得身体被一股大力一推,身不由己飞出小巷。他惊恐地想睁开眼楮,却发现上下眼皮好象粘在一起一样无法睁开┅┅
接著是汽车的紧急刹车声,物体碰撞声,阿土伯知道自己被车撞得飞了出去,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呢?
好象有人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试了一下他的鼻息,急忙喊道:“还有救,快送医院!”
然後是他被抬起,放进车内,汽车起动┅┅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前座的两个人争执到底该不该把他送到医院去┅┅似乎是乘客的人大概是怕惹麻烦,想要让司机把他扔到偏僻的地方不理;司机也不争辩,一脚刹车踩下,让那乘客下车先走,斩钉截铁地扔给那个乘客一句“这个伤者一定要送到医院去的,无论负什麽责任我都得去,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阿土伯想夸这个小伙子,好,做人就应该这麽有担当才是!可是他的嘴就和他的眼皮一样粘得紧紧的,根本没办法开口。
车重新起动,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道:“没事,医院快到了,大爷您坚持住┅┅”阿土伯听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一心想著,一会绝对不能让这个小伙子担上什麽责任,多好的小伙子啊!
到医院的路不远,车眨眼就停了下来。司机飞快地下车,根本不嫌阿土伯一身邋遢,把他抱起来就冲进医院,边跑边喊:“来人哪,救人┅┅”接著是一片混乱和忙碌┅┅
为了方便检查,护士打了盆清水,给阿土伯上上下下擦洗得干干净净。诊断很快就出来了,阿土伯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很神奇地,他身上连一点瘀青都没有。
当护士通知送他进医院的司机来把他领走的时候,那司机呆在了阿土伯面前。所有人都吃惊地看著这个八尺男儿忽然号啕大哭,把眼前的老人用力抱在怀里。
“爹,是您吗?”几点热热的液体滴在阿土伯的眼楮上,他的眼楮忽然睁开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几乎以洛u灾v是在做梦:“是你,小土?”
“爹,是我,小土!”司机再次大哭出声,这次放声痛哭的又加上了阿土伯一个。
没有人会为他们的名字到底土不土发笑,医院里目睹此景的每个人都会心地鼓起掌来,为这父子重逢的一刻┅┅
***
“爹,您看那边,那栋公寓楼可是新建成的,很好看吧!”小土一边开车,一边高兴地向父亲介绍C市的景物。
阿土伯顺著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栋七层建筑在阳光下仿佛发著光。
“┅┅我就是在那栋楼下撞到的您,要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您现在居然在C市,还┅┅爹?”小土趁红灯的时候看一眼身边的父亲,却见他望著那栋公寓楼流著眼泪沉思著。
阿土伯并没有听到小土後面的话,看著那栋公寓楼,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好象曾经发生过什麽,又好象什麽都没有发生,为什麽,为什麽看上去如此熟悉,自己却又什麽都不记得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麽?
“┅┅那是我送给您的快乐┅┅”一个似乎听过的声音在心里响起,抚平了阿土伯心中的烦乱。
“谢谢!”他对著那栋公寓楼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要这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