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甚是想不明白,又不敢下重手,越打越是吃力。而那猴子早已失去理性,只知一味进攻,下手毒辣,招招至人死地。
七尾貂看得情形,大是担心,左右跳串,似是准备帮助李石,去攻击那猴子了。
李石忙里偷闲,看了一下那只貂儿,见其正欲有行动,大叫一声:“万万不可。”心下大急,只得慌乱间运起天听**,瞬时,只觉得天地万物的声音一齐涌进耳中,纷纷杂杂,其中更有那猴子的声音,李石听的清楚——有猴子毛发在跳跃间舞动的声音,有血液在流动的声音,有关节扭动间的劈啪声音,种种动静,让李石听得清清楚楚。这样一来,猴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
无奈之中掌握这样的战斗方式,却也是一种收获。
李石来不及高兴,因为他听得到猴子的心脏跳动之声甚是奇怪,甚至是出奇的快速,知晓有所不妥当,握紧了棍子,算到猴子的下一步动作,抢先出手,只听得几声闷响,已经是打断了猴子四肢。呛郎一声,那铁棍掉落地上,滚了几滚,静止在一边不动。李石只觉得这时候的铁棍好像一只洪荒巨兽,现在的静止,不过是暂时的潜伏,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暴起一击。
自铁棍离了猴子的手上,猴子已经变得平静多了,眼里的猩红色也消退了一些,李石看的真切,忙忙抱起猴子,施了到御风符,就赶去求陆灵施救。
到得洞里,陆灵面色平静的看着那白毛猴子,对李石道:“它皮粗肉厚,死不了,不用担心,倒是你说的那个棍子,怕是有甚名堂。当日只因这猴子与你比试,输与你之后,心下不服气,不知去哪找来了那个古怪棍子,被其影响了心智,只想着要战胜于你,却是被迷惑了本心。这是自己造孽,怨不得别人。它现在在我这,我自可保它无事。”
李石闻言放下心来,道:“那铁棍该如何处置?”
陆灵闭上眼睛,手一伸,片刻之后,那铁棍已经在她手中浮现。
陆灵沉思半晌,慢慢道:“这棍子并非凡铁,应是洪荒时期之物。你自拿去用罢。至于你的心志应比猴子坚定,不容易受影响。况且时时对着这等凶物,你自会小心防范,倒能增加你平日机警,对你有利。若是你受到影响,滥杀无辜,说不得,我也只得把你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李石道:“若是有此一日,我自会自绝以谢天下。但我之为人,你也清楚。有些话还是说明的了好。我之心性,向来是善我者我必善之,恶我者我必杀之,无论好坏,不分是非,如此可算得滥杀无辜?”
“这倒不算,那是你道心坚固,行事百无禁忌,只因天道本无情,上至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上,下至卑贱若泥下贱如蚂蚁之辈,对天道来说,无非是一堆刍狗罢了。无甚区别。若是你真能做到如此地步,也不枉费我一番教导。”陆灵却是对这一番话颇为满意,赞同了一番。
李石见得有人赞同,心下大喜,道:“修道,修的就是心,若是凡事不能随心而行,随欲而做,又有何等趣味,还不如做一山野樵夫,日日砍柴,或做一市井小人,日日插科打诨,为名利而活来得有意思。”
陆灵笑道:“你小子犯混,赞你几句,尾巴倒是翘上了天,你倒说说,做那等凡人,可有甚好处,他们会生老病死,世世轮回不得超脱,为生计忙碌,为小事争吵,无聊之至。”
李石也道:“自然有那好处,做一凡人,不晓五行变化之理,不懂阴阳调和之道,不明有盛有衰之事,为生和喜,为死而悲,因收获而欢,为失去而愁,人一生中,悲欢离合总是常相伴随,就如那五味调料,做菜下饭,当然得有调料才有意思,不然人生无喜无悲,总是如同白开水,淡而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