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乐小天相貌英俊,又有如此家世,心中忍不住想:“也只有这般男子才配的上我的女儿。”
文慧慧红着脸和乐小天见了礼,两人往一处一站,男的潇洒,女的秀美,旁人看来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有好事之徒纷纷叫起好来。乐骋笑道:“好一对璧人儿啊,文堡主你说如何?”文永镇身边诸人连连点头,喜得文永镇也是眉开眼笑,暗想:“果然不错。”
乐小天道:“请文堡主首肯这门亲事。”
文永镇不答,看向女儿,文慧慧面色凝重缓缓摇头。
众人大奇,乐小天这样的人物不知道是多少江湖侠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啊,怎么文姑娘竟然看不上?
乐骋道:“姑娘莫非嫌弃犬子有什么不足之处?”
文慧慧感觉得到数百双眼睛盯在她脸上,顿时羞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群豪肃静下来支起耳朵,想要听她到底说些什么,整个大堂里面静悄悄的,一根针掉下来也听的见了。
文慧慧低头看着地面,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当群豪聚精会神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文姐姐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她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这一句话犹如平静的水面被人仍进了一块巨石,立时在群豪们中间引起了纷纷议论。杨峥一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子嫣,心里笑道:“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呀。”
乐骋听了子嫣的话,眉宇间闪过一丝失望,问子嫣道:“姑娘是谁?不知文姑娘的心上人是哪一家的才俊?”子嫣笑道:“小女子是文姐姐的好友,至于文姐姐的心上人么,嘻嘻,这个不能说。”
众人看到她这般调皮的模样,忍不住大笑。乐骋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文姑娘相中的人想必是人中之龙,说来大家听听,也叫犬子自惭形秽绝了这个想头。”子嫣见这老头满脸笑容偏又说话冷若冰霜,心里打了个突。文永镇听的乐骋的词锋不善,连忙道:“少掌门人中龙凤,江湖上哪里找比少掌门更好的人去?只是这儿女私情,却也只好随着她们性子了。”
乐骋不悦道“堡主此言差矣,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岂是儿女自家做的了主的?咱们虽然是江湖儿女,但这人伦之常,还是要守的。”文永镇一听,心下恼怒,强自抑制,道:“乐掌门教训的是,只怪兄弟向来对女儿过于溺爱,以至女儿胆大妄为,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子嫣在旁听了一百二十个不乐意,道:“谁说婚姻大事一定要父母做主?文姐姐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当然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乐骋转头看着子嫣,目光中冷光四射,冷声道:“这个姑娘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说八道,难道没有父母管教么?”
文永镇心里暗道:“要糟,早听说这老头向来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子嫣这小丫头言语中得罪了他可惹了大麻烦。”正要说话,子嫣旁边的胡老三说话了:“江湖前辈要有江湖前辈的样子,对小姑娘吹胡子瞪眼算什么前辈?真是叫人齿冷啊。”
乐骋本来顾及自己面子不愿和小丫头一般见识,不过训斥几句而已,胡老三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立时冲胡老三怒道:“你是谁?胆敢和老夫这样说话。”
胡老三一听乐骋老气横秋的说话就来气,干脆来个双眼看天不理不睬。
乐小天见胡老三竟然对爹爹的问话置若罔闻,立刻怒火中烧,上前一步道:“阁下是哪门哪派的朋友?专门来找咱们父子麻烦的么?划下道来吧。”胡老三冲他一笑道:“我说话向来都是这样,乐大掌门不喜欢我这样和他说话,那我就不说。”
旁观群豪见有热闹看,立刻群情高涨,听了胡老三的话有些个不庄重的马上笑了出来。
乐小天不愧为华山派的少掌门,盛怒之下仍向文堡主道:“咱们都是堡主的客人,此人胆敢当面辱我父子,要是堡主不出面,在下就要亲自出手惩戒他了。”
往来宾客之中,除了文永镇父女谁也不知道胡老三一伙的来历,见他敢公然和华山派放对,对他又是佩服又是惋惜,江湖上谁都知道,这些年华山派声名鹊起,就是乐骋乐小天父子闯下的威名,乐氏父子跺跺脚,西北武林也得颤上几颤啊,这小子不是找死么?
文永镇左右为难,在他的地头上断不能让华山派丢了面子,但这胡老三却是和绣樱公主有莫大的渊源,两边都得罪不得啊,正没理会处,旁边一声佛号,走出一位高僧,却是少林的智甚大师。智甚道:“两位施主且息怒,今日乃是堡主的大喜之日,何苦为了两句玩笑话伤了两家和气?这位胡施主乃是心急口快之人,最是胸无城府,老衲代胡施主向两位掌门赔罪了。”
少林智甚大师乃是少林派的第二号人物,江湖地位远在文永镇和乐骋之上,平素也和乐骋等人有些交情,他站出来说话,这个面子谁也不能不给,文永镇心下高兴,道:“正是正是。”乐骋和乐小天两父子连忙道:“大师教训的是,我父子一时鲁莽多亏大师指点,否则岂不在天下英雄面前失了礼数?”
智甚大师对胡老三道:“胡施主一时失言,应当向乐掌门赔个不是。”胡老三虽然看着乐氏父子不顺眼,可以真不敢当着文堡主和群豪的面撒野,只好对乐氏父子拱了拱手,道:“请乐掌门海涵。”
乐骋父子见胡老三的道歉毫无诚意,心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面上仍客客气气的道:“好说好说。”
群豪见此情形一场争端消于无形,正觉无趣,只听一人阴森森的道:“可悲啊,可悲啊,想不到绣樱公主竟然收了这么个脓包徒弟,真是叫人徒呼奈何。”
此言一出,群豪心想:“谁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又有乐子瞧了。绣樱公主是谁啊?有什么来头?”只有少数几个知道绣樱公主名号的人心头一震:此人叫得出绣樱公主的名号,恐怕来者不善。有几人立刻想到:胡老三竟然是绣樱公主的徒弟?难怪胆大包天不把华山掌门放在眼里。
乐骋看胡老三的眼光里更是又惊又怒的神色。智甚大师看了胡老三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忍住。胡老三看了众人的神色,忍不住心里嘀咕:“怎么这些人一听了公主的名字都变了脸色?难道公主真的这么出名?”
文永镇脸色巨变,叫道:“何方贵客来此,请现身一见。”
众人只见一道身影掠过墙头,在文永镇身前停下,仔细看时,却是一个紫衣老者,头发花白,神情高傲,仿佛达官贵人一般,手中拿着红黄蓝白黑五色小旗,不知是何用途。
文永镇道:“阁下是谁?既然来到舍下,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前来相见?”紫衣老者却不答话,侧着头看了看胡老三,道:“听说公主收了个徒弟,就是你这个脓包了?”胡老三笑道:“阁下是谁?竟然知道我家公主的名号?”紫衣老者道:“嬉皮笑脸,简直丢尽了公主的脸面,少不得老夫要出手管教一番。”胡老三笑道:“咱老胡天生就是这样一副脾气,你要是看不过眼,尽管放马过来,我老胡可不是怕事的人。”
紫衣老者不怒反笑,道:“不是怕事的人?刚才是谁给人赔礼来着?区区一个华山掌门就吓得公主的开山大弟子缩手畏尾了么?”
群豪听了老者的话,大感诧异,竟然有人在华山掌门前面加上区区二字,实在是平生第一次听闻,这老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当着大伙的面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乐小天一听老者辱及父亲,虎躯一震,就要上前放对,被乐骋一把拉住,他看了看父亲,见父亲面色凝重从所未见,心中满是狐疑。
胡老三笑道:“非也非也,今天乃是文堡主的寿辰,他老人家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咱们大家都是知书识理之人,就是遇到了那些胡搅蛮缠的野蛮之人,也只好视而不见,闷声发财了。”
文永镇喝道:“胡兄弟,不可胡说。”胡老三被他一喝,顿时被他威势镇住,说不出话来。
紫衣老者道:“所以说你是个脓包,天底下你用的着给谁面子?谁又敢来呵斥你?文永镇?华山掌门?还是这个少林寺的老和尚?也罢,老夫今日就代公主出手,杀光整个文家堡内不服之人。”
紫衣老者娓娓道来,仿佛在说给他自己听一样,胡老三可吓了一跳,杀光整个文家堡?这老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头的话激怒了群豪,马上就有几十个豪杰想要冲上来将老头乱刀砍死。漕帮的瓢把子郑一虎叫道:“老子先把你的老骨头拆下来称称你的斤两!”乾坤掌张肃川连忙拦住他,道:“别鲁莽,这老儿只怕来头不小。”
紫衣老者缓缓的道:“不用急,慢慢来,一个一个来,谁也跑不掉。”
众人只觉得这老者浑身邪气,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大堂里数百江湖好汉心里不由的冒冷气。
“阿弥陀佛,”智甚大师排众而出,“阁下想必就是当年纵横天下的戮阳尊者罢?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相遇。”
此言一出,群豪心头狂震,是凡有点江湖阅历的人都听说过戮阳尊者的凶名,此人数十年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派高手,双手沾满无数鲜血,凶名更在搜魂手屠耀宇之上,如果说戮阳尊者是个江洋大盗的话,搜魂手比起来更像是个打家劫舍的毛贼,听说此然好多年前就恶贯满盈了,江湖上黑白两道还为此大肆庆祝一番,怎么今日又活了过来?
恶名之下,群豪只觉得心头战战,胆小之人已经四处张望准备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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