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慕容汴的布阵,神之帝国这次列出的是最直截了当的圆锥型冲击阵型,看来他们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打算一次性彻底地击溃对手。精锐的重骑兵处於中间,两侧则是神之帝国佣兵最引以为豪的轻骑兵,攻击力绝对一流,恐怕大陆没有哪支军队可以正面阻击他们。
“冲啊,击溃那些懦夫!”慕容汴一声令下,剑尖一指,成千上万条巨龙冲将出来,喊杀声震天动地,漫山遍野地突击过去。
在战斗的一开始,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兵种上都处于劣势的炎猛集团军,只是在用血肉之躯在争取著时间。渡过河来的将士迅速填补战友的空缺,勉强保持著防线的完整。
呼兰人呼啸著,叫喊著,从远处压过来。
娴熟的骑术使他们巧妙的避开了弓箭的侵扰;在到达七十步处,开始在马背上弯弓搭箭,随著一声声破空的弓眩声,大批的圣龙将士倒了下来。
双方终於混战了一起,战端一开便是一阵乱砍,转眼间就是肢体和血液在翻腾飞舞著,血洗之宴以最通俗的方式展开了。由於是出乎意料的乱战,因此一时间双方皆处於了疯狂状态,一上来就是无数士卒东倒西歪地惨死当场。突然,又起了一阵大风,尘土贪婪地遮住了整个天空,肉眼已经失去了价值,敌对双方仿佛是在飞沙走石间挣扎的无头苍蝇一样地到处乱转。
“将士们,你们是圣龙的勇士,你们是天可汗的子民。难道现在你们要在这些野蛮人面前退缩吗?难道你们要放弃同胞用生命换来的阵地吗?你们的背後就是圣龙河,就是你们的母亲河,河的後面有你们的父老乡亲、妻子儿女。难道你们要在一次让这些野蛮人鞭挞你们的亲人,蹂躏你们的妻子吗?”
风雨运足了内力,在喧闹的战场上如此清晰的传到每一个将士的耳边,顿时风雨领导的军队的士兵们好象都变了个人似的,眼神都好象是要下山吃人猛虎一般,大多数人浑身都充满了一股执拗的蛮劲。他们都是因为看到自己的战友如同垃圾一般被人杀害而感到了无比的愤怒,这股愤怒压抑了很久,一般都是转化为恐惧和逃跑的行为,而如今转变成了忍无可忍的思想意识,那是一种要将眼前的“蛮族”劈成肉酱的冲动。
这一边,,哈里哧正率军奋蹄冲杀起来,以刚强的剑法出名的他朝四处野蛮疯狂地挥舞著利剑,敌人将领和士兵的头颅就好象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桃子一般地坠落到了地上,然後随即就被马蹄与人脚踏得模糊得犹如肉泥。
哈里哧头也不回地继续冲杀了下去,他的锥型阵型就像一柄利刃,将敌人的阵型越打越靠後。而事实是,风雨的前突的弧阵势此时逐渐有秩序地後退起来,好似一块吸水量极大的海绵,将对手的攻击照单全收,有多少吸收多少,虽然依然有些不协调,但是基本上达到了要求。而呼兰人的军队则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了。
正在这时,炎猛冷冷的一笑,一声令下道:“轻骑兵包抄突袭!”
于是八千骑兵发挥了作用,从两翼以风般的速度突击过来,将神之帝国的军团团包围,紧跟著两侧的步兵将包围圈加深加厚。
“怎麽会这样?”慕容汴心烦意乱地大叫道,他不停地调转著突击的方向,可是这时才发现四面八方皆是敌人的部队,自己越是冲击,则本身的阵容越是混乱不堪,呼兰族的军人倒还算好,可是那些被强行征来的其他部族的士兵就不行了,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和原先的镇静,开始没头没脑地乱撞起来,可是他们的每次攻击都犹如泥牛入海。逐渐地,他们开始逃亡了,大呼小叫地奔走起来,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给我回来!”慕容汴砍死了好几个逃兵,可是越杀逃的人越多,根本就禁止不了,反而自己本身的力量越发削弱了。
“冲啊!”感觉可以乘胜追击的炎猛大手一挥,他的士兵们舍身忘死地冲了过去。实际上,目前的局面是令他们都感到意外的,士兵们也不能理解自己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有不少的莫名其妙的感受,可是大好前景就在眼前,於是很自然的放开了打了起来。
炎青立刻便遭遇到了慕容汴,多少有些吃惊的炎青也不管是谁,二话不说地挥剑相向,哈慕容汴天生神力,坚强地格挡了一下,随即便展开了反扑,二人的战马绞在了一起,杀得难分难解。
只见慕容汴一剑砍下去,炎青没有能够挡住,以至於一下子摔下马来,当炎青刚刚站起来要还击时,一支由远出的弓箭手射来的利箭刺中了他的后心,要不是炎青毅然地用剑插在地上坚持不倒下,并且迅速地坚持著舞剑保护自己,恐怕早就被杀死了。
“炎青!”炎猛紧张地高呼道,这时的他只想要保全自己的儿子。
飞也似的策马而来的炎猛挡在了炎青面前,为他挡住了慕容汴致命的一击。慕容汴显然没能料到对方来得如此迅猛,不由得後退了几步。但是依然随即冲了上去。而这时炎青已经被尾随炎猛而来的天降帝国士兵救走了,挡在慕容汴眼前的是名将炎猛!
慕容汴从上而下地力劈一剑,却被炎猛轻易地挡住了,并且炎猛立即顺势荡开慕容汴的兵器,旋即就是一剑,居然将慕容汴握剑的手给斩断了!慕容汴毫不停顿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横飞之下,倘若不是有著坚强的意志力,他也险些掉下马来。
“我看你以後还怎麽伤害我们的人!”炎猛狠狠地说,眼睛里充满了饿狼般的锐利杀气,似乎等待著慕容汴的就只有死亡了。
不过慕容汴却没有预料的倒下,相反突然双眼赤红,左手夺过一把枪,就像炎猛刺来,其力度更胜刚才。
炎猛吃了一惊。
由於匆忙间的抵挡,被震得双臂发麻。只好一边急忙运转身上的阴阳真气,以期尽快恢复;一面则狼狈的躲避慕容汴的攻击力。
幸好炎猛的部下们即使赶到,一队长枪兵以长枪齐刺将欲上前继续攻击的哈里哧拦住,并且弓箭手乱剑齐发,使得慕容汴只好退避一下。
只见慕容汴接过一柄长剑,握在左手,剩下的将士们见了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在他的剑光的指引下,疯狂地拼命地突围著。当时的杀戮已经不是天昏地呵能够形容的了,那完全是乱七八糟的屠杀,没有方向,没有敌我,眼前只要是人,双方都会不顾一切地杀掉,为的就是逃生或者围剿。
正在此时,在神之帝国后方突然又是一股尘烟,铁蹄阵阵,犹如千军万马奔驰而来。
神之帝国佣兵集团军大喜,以为是被慕容中正从南岸调来的後续骑兵也及时的赶到了。这时的神之帝国集团军有若在长久的黑暗里看到了久违的光明一样,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重围,以昂贵的代价换得了生路,踩著尸体与鲜血的他们怀著庆幸和失落并存的心情迅速退过去。
而炎猛却是头冒冷汗,手足冰凉。
从後面来的只可能是神之帝国的援军。
回顾四周,自己这一边也损伤惨重。虽然不断有将士渡过河来,但依旧弥补不了刚才的损失。在北岸能够一战的将士只有两万而已;加上刚才激烈的厮杀,人困马乏,阵形散乱。如今只要有一万神之帝国骑兵的突击,恐怕就要全军覆灭了。
炎猛暗自苦笑,一阵悲愤,想不到自己一场辛苦,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笑话,兵败如山倒的景象,在炎猛的眼前强烈的晃动,骑在马上的炎猛身体一阵晃动。
正当炎猛暗叹一声,以为自己这一方要功败垂成时,戏剧性的变化产生了。
这支军队突然向神之帝国佣兵集团军攻来,炎猛仔细一看,居然是第五师团长天幸带来的一万骑兵。当炎猛给他的指令是防御原先阵地,哪里知道他小子天性好战,结果竟然赶了过来!
烈风、血幕与沙尘已经散去,一场血战好似一场曲终人散的宴席,只不过这次宴席的主菜就是鲜血而已,生命或是鲜血什麽的,在此时此刻根本就一文不值。虽然神之帝国南岸的后续部队最终到达了,可是面对著惨败的战友,和已经与炎猛集团军会师的第五师团,已经於事无补了。
在水门城下的慕容中正冷静的看著战局的发展。
一队队神之帝国的勇士顶著盾牌、冒著箭雨,奋不顾身的爬上城墙。
经过十多天的血战,天降帝国水门城的南门终於被打开了,神之帝国士兵犹如潮涌般的杀入城内。
城池将军,叹了一口气,虎目怒张道:“将士们,我等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说著亲自率领一队兵马,投入到巷战之中。
慕容中正没有想到,自己麾下的这些在平原上驰骋无敌的北族士兵遇到了他们最头疼的战术--巷战。
天降帝国士兵在老将的带动下,将每一间房屋、每一条街道都变成了战场,从巷口、门窗、屋顶、阴沟等处全方位地攻击敌人,神出鬼没;又将砖瓦石块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变成了杀敌利器,举目皆兵。神之帝国佣兵集团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慕容中正一挥手,神之帝国佣兵中的精锐出动了。
曾经的神之帝国是在征战中强大的,采用的是以战养战的办法。为了满足战争中对兵员无穷无尽的需求,每征服一地,就强行征用当地的青壮。这样即解决了兵员的需求,又保证了占领地的统治,配合以严酷的连坐制,加强了军队的战斗力,从而使神之帝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发展壮大。
不过这些被迫参战的士兵,虽然因为严酷的连坐制——征战不力,惩及家人——而能够在战场上死战不退,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真正的神之帝国轻骑。
神之帝国轻骑是由清一色的神之帝国人组成的,受过神之帝国国教神官的灌顶,无论弓马,还是武艺,以及士气和忠心都是其他部队远远不能及的。从战斗力而言是十分的惊人。
不过由于培养一个这些轻骑所需巨大,所以整个神之帝国一共也只有十万人,其中三万人隶属於神之帝国帝王的近卫军;剩余七万人分别隶属个大神之佣兵精锐以及神之人员的亲卫队。慕容中正的手中只有一万人,可以说是神之帝国精锐中的精锐。为了保存这支力量,所有的神之帝国将领不到最後关头,都绝对不会轻易出动。这也是慕容中正迟迟没有出动这些轻骑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慕容中正非常担心北岸的战事,看到城门被攻破之后,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了,下令出动狂骑,一展他们野战的优势,迅速拿下水门城。
面对神之帝国轻骑队的横冲直撞,天降帝**、一面节节後退,一面不断设置距马枪,这种在人字结构木架上斜穿枪尖的反骑兵武器,却被神之帝国步兵们一一破坏。
神之帝国步兵开始扫荡街边的建筑物,以减少两翼的压力,中路则以骑、步兵混合,
神之帝国骑队为先锋,稳步推进。失去两翼优势的天降帝国士兵不断发起反冲锋,却因为缺少骑兵,收效甚微。
就在此时,突然北岸想起了震天的号鼓,第六,第七师团的两面大旗迎风飘展,大批兵马从洞开的水门城门通过,冲入了城中。
而北岸的神之帝**早已缓缓的向西退去
“援兵到了!”“神之帝国人被打败了!”
“天佑我天降帝国!”
随著一声声惊喜的喊声,天降帝国的士气大振。
来援的天降帝国士兵迅速和士气高昂的守军汇合在一处,共同迎击入城的神之帝国士兵。
经过长时间激战的神之帝国人,在天降帝国援军的打击下,只好步步後退,即使轻骑队也不能够力挽狂澜。
慕容中正懊恼的捶了一拳,深知在此形势下,已经於事无补,只好下令撤退。
当整个渡河战役结束时,慕容中正发觉自己正面临著一个危险的境地。
这时候双方战场的兵力差不多:
炎猛的第六、第七、守卫三军共十三万人,剩余的炎猛集团军也有差不多的兵力。虽然在援军强渡河时,损失了近五万兵马,不过由於和水门的守军会师,所以这些损失就军队数量而言得到了补充。
慕容中正在南侵水门时路程之中自己也损失了十万多人;这次进攻水门,只有出动三十万人而已。在水门城下损失了一万余人,又在北岸损失了三万余人,所以也有差不多二十五万人。
问题是哥慕容中正的军队现在被河分割成了两部分。北岸近十万人马,由慕容汴重伤,在副将的带领下,退避炎猛大军的锋芒,使炎猛得以顺利进入水门。一般而言,由于人数处于劣势、主将又受伤、军队才遭大败,避敌锋芒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在如今的情景下,却是将神之帝国最后取胜的希望化为乌有。
得到补充和支援的水门城,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下了;神之帝国佣兵集团军正处于内心,只要留下三、五万军队守城,剩下的二十万大军无论是对付北岸十万神之帝国残军,还是同南岸被调走大批骑兵的慕容中正的主力决战都绰绰有余。
看来这次被这个炎猛名将逼退了。
慕容中正暗自苦笑,想不到身经百战的自己,就这么失败了。慕容中正有些不甘心。
在水门城内,“多谢两位将军来援!”守卫将领异常激动的迎向第六和第七师团长。死里逃生的滋味,令他有些失控。
第六师团长田鹨立刻下马扶起了老将军,在战场上面,没有谁感谢谁的,谁也不会预料到下一步是谁救谁了!
谁都知道炎猛底下一步一定是采取各个击破的计划,但是巧合的却是当炎猛在水门战争刚刚结束的第三天,他带着的重新休整过后的炎猛集团军20万人沿着河水向神之帝国北岸进军时刻,却正好与急行军的慕容中正遭遇上了!
此时的慕容中正在遭遇水门之败以后,他手中还有神之帝国佣兵集团军17万人左右,而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和北岸联合,可惜却和炎猛集团军碰撞上了,两人都准备从河流西面沿水而下,在在河的另一面却是一个广阔的平原,这个时刻的平原地区却成为了交战的中心地段!而炎猛集团军的军队却是背靠着河水!
所以,对于双方而言,同样都是胜则全胜,败则全败。
对阵的双方在烈日下保持著惊人的耐心,辽阔的平原上充满著肃杀的气氛。
终于,慕容中正开始发起了战斗的第一声号令,擅长进攻的神之帝国集团军在老元帅的命令下,挥舞著战刀,口中发出令人震耳欲聩的呼啸,在地震山摇的铁蹄声中如同潮水般的向炎猛集团军压来。
身处第一线的炎猛显得十分的冷静,现在他不但拥有一个战斗力提高的部队,而且还拥有更多的木马战车!
他冷静的指挥军队布成了两道直阵,用手中的数千辆木马战车将大军保护在内层。弓箭手们张弓拔箭,在将领的一声喝令之下,万箭齐发,落向敌军之中。
只见凌厉的攻击瞬间到达,集合攻击的箭矢遮天盖日,如死神降临般直射天际而後猛扑而下。骑兵们活生生地被箭雨扫飞空中,人仰马嘶,鲜血迸溅,庞大的马身与慌乱人影在杂乱地摔跌、撞击,情况惨烈至极,被射中的骑兵甚至来不及呻吟就已毙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活活摔死的,在如此高速下摔倒,没有任何反应死神就已经降临了。
受到攻击的神之帝国骑兵发挥出精妙得骑术,运用从小在马背上学来的本领躲避著弓箭,同时还以颜色,使自己不负骑射甲天下的盛名。
虽然神之帝国之人骑术一流,虽然炎猛集团军有木马战车作为掩护,但是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两军还未正面交锋,就已经有上千人永远的倒在了战场上。
阵前的朱大寿冷静的观察著战局,命令弓箭手暂退,盾牌手和枪刀手上前,堵在神龙战车彼此的空隙间,而神龙战车则早已用铁索连成一片,战车前部装备的刀枪正森然的静侯著呼兰骑兵。
在渡河之战中大发神威的木马战车给予了炎猛绝对的信心,因而他深信木马战车将变成一种新兵种,凭借这种攻守兼备、机动灵活的战车,一定能够再次抵御住神之帝国人的猛攻。
在他看来,运用这些战车其一是可以弥补步兵奔跑速度不如骑兵的弱点;其二可以进行有效的防御,为後方骑兵的出战创造更为有利的时机;其三可以使士兵有所依靠,充分发挥士兵的战斗力,队伍也会有纪律性,尤其避免了像炎猛集团军军这样补充很多新兵,军中凝聚力完全依靠将领个人魅力的军队的不足。
而事实上,由于水门之战后,炎猛极力推广木马战车的运用,并在大量实战的基础上,并因此在军事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果然不出炎猛所料,弓马娴熟的神之帝国佣兵集团之中骑兵面对著数量庞大、布阵严谨的木马战车,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不同於上次的战斗,这一次整整一个军的木马战车犹如一条巨蛇,横梗在神之帝国人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巨堑。战车前部挂列的两排犀利的刀枪,阻塞了神之帝国铁骑前进的道路。长枪威胁著马上的战士、短兵器则刺向战马。
神之帝国人赖以纵横天下的骑术,在这里没有了用武之地,还得承受躲在战车後面的弓箭手的袭击。同时由於这次战车的数量巨大,形成了两道完美的弧,使得在上次战役中绕到後方攻击步兵团的战术也无法凑效。而战车之间的空隙也被手持盾牌和刀枪的步兵所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