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子在摸着裤带中看着实在让他忍不住的那位小姑娘旁边的那个长的又帅,外表又和气的家伙在满天杯盘里站了起来,喊着说:“现在这里是抢劫。”
他接着就看见那位让他等不及的小姑娘像只蝴蝶飘到了桌子上,用极好听的声音凶狠娇嫩的喊道:“所有人都不准动,动动屁股也不行,他***。”
所有人都呆住了,都没动屁股,连痘子都不再摸腰带,只呆呆看着。
原来让人等不及的小姑娘也会抢劫?
枫如画站在桌子上,娇媚顾盼意气风发不可一室间却隐约觉得燕碧城的目光正烁烁地盯着她,所以不由地转目望去。
她看见的是燕碧城的不悦。
很不悦,不悦的要命。
她咬了咬牙,同他对视了一会,却还是低下了头,脸上已经热热的发着烧。
看起来这个家伙光天化日喊着要抢劫,却不准人家顺便说几句脏话?
他难道不知道人家已经气的要命?
这是什么道理?他怎么敢如此?
他是,为了,什么,敢,才敢,方敢,如此?
所以她低着头使劲咬了咬嘴唇。
咬着嘴唇从桌子上慢慢下来,低着头站在桌子边上。
比正在被一百个强盗抢劫的婴儿还无辜。
掌柜却被这一巴掌拍醒了,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着燕碧城,瞪着眼睛问:“英英雄不知道英雄这一次又要抢什么?”
说完掌柜又瞪了瞪眼睛,看起来他的眼睛还有点花。
但他这一次却没晕倒。
不论是谁一连经历了三次抢劫,都会变得坚强一些。
也许今天是大家抢劫日,大家都要抢着抢劫才可以。
抢还是不抢,这是一个问题。
抢什么?这是另外一个重要问题。
燕碧城的回答是:“我要抢他们四个。”
每个人都明白他们四个是指那四个刚才刚刚抢劫过或者还在正在抢劫的人。
两个人抢了店铺掌柜,接着另外两个人抢了包括这两个人在内的所有人。
如今燕碧城说:我要抢他们四个。
这句话说完掌柜松了口气,毕竟自己只被抢了一次,看起来暂时不会有第二次。
只不过是不是人到了贼窝也会开始变成贼?
不然的话燕碧城干吗也要抢?
小二也站了起来,走到掌柜身边,和掌柜一起拢起了袖子,看样子他们已经决定要看一场好戏。
看样子饭厅里的大多数人也都和他们一样。
毕竟看着刚刚才抢劫过自己的人立刻又被抢劫,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总比看着抢劫的带着半个馒头,或者带着两个娇艳欲滴的女人扬长而去要好得多。
因此这除了是一次很无奈的抢劫,还是一次很公平的抢劫。
因为连抢劫的都被人给抢劫了。
所以大家都希望燕碧城这一次的抢劫可以得逞。
只是那四个人的看法却不一样。
他们的表情却一样,脸都很黑,眼中也都有不少惊异。
“你要抢我们什么?”那个父亲问。
他问的很直接,也很具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燕碧城回答的也很具体:“我要抢那个袋子,就是那位老兄刚抢回来,你又要去抢的那个袋子。”
四个人的脸,都已经变了色。
痘子脸上的痘子已经变成了紫色,扬声说:“我他你干吗要抢这个袋子?”
显然他原来要说的是:我*他**的你****
之所以后来变成了:“你干吗要抢这个袋子?”是因为他又看了一眼矮下去的那张桌子,就是刚刚被燕碧城拍了一巴掌那一张。
一张桌子四条腿,两只青蛙
现在这四条腿已经陷进了地里,饭厅的地面铺的是毛面的花岗岩石,看样子还很厚实。
桌子却没事,而桌子的样子看起来已经老旧不堪,随时都能散架。
和桌子一起没事的是刚才飞到半天的杯盘,甚至连杯子里的酒,也一起安然无恙,依然摆在桌子上,好像从来就没跳起过。
所以他就在中途改了口,他虽然很冲,却并没冲到不要命的程度。
燕碧城没说话,脸却沉了下来。
那位父亲恳切地说:“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但是这个袋子,还烦请手下留情,可好?”
“我这里还有500两的银票。”他说:“你也一起拿走,如何?”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燕碧城厉声说,“不过”他的语气忽然又和缓了下来。
“不过什么?”父亲的声调更加恳切起来。
“不过就算我拿走了袋子,你们四个也一样要和我一起走。”燕碧城说:“一个都不能少。”
“你为什么要抢这个袋子?”父亲问。
“你呢?”燕碧城说:“你又为什么?”
父亲的眼睛眯了起来,停了半天才一字字地说:“你不会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燕碧城笑着拍拍衣服,走了过去:“我抢这个袋子,只不过是因为我觉得在饭后顺便抢个大家都想抢的袋子很有意思,也很好玩,还有助消化。”
“你抢这个袋子,只是因为好玩?”
“因为好玩。”
“但是你抢了以后就会立刻发现,这件事情不是很好玩。”父亲说:“其实很不好玩。”
“不好玩的事情我也做过很多。”燕碧城耸了耸肩,很洒脱地挥了一下手,如同很潇洒地赶走了一只蚊子:“再做一次也无妨。”
父亲闭上了嘴,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件通过说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因为既然一个人已经决定了不论好不好玩都要去抢,那么他就不会被任何人通过说来说服。
上次在酒楼里,枫如画偷走了一个盒子。
这次在饭厅里燕碧城执意要去抢一个袋子。
显然抢比偷彻底的多,所以枫如画已经笑了出来,带着嘴唇上她刚刚自己咬出来的红印子。
也许是因为,她忽然发现燕碧城在抢劫的时候很有魅力?
或者是,能在抢劫的时候还能这么洒脱的挥一挥手的男人实在并不多见。
丈夫却忽然说:“这个袋子不能给你,你要拿走,要先问过我才行。”
这句话说完,父亲已经立刻退了一步。
而且和掌柜一样拢起了袖子。
燕碧城看着那位丈夫,扬了扬眉,却没有说什么,丈夫却已经把袋子慢慢递给了妻子,然后他就出剑,软剑。
软剑围在他的腰上,他的手一闪,剑已经到了燕碧城的咽喉前,很快。
燕碧城也不慢,闪都没闪,碧玉剑已经横在了胸前,只是这一剑却偏偏错过了软剑,毫厘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