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怕?”那人狠冲了一句,脸上是满满的不屑。话音未落,已揪住小丫头的手臂,瞪着她,狠言狠语地拉拽着她向左道走去,边走边说:“快点,少在这儿啰嗦,是不是要我请夫人来,你才肯听话,啊?”
她们俩人一个拉拽,一个掰推,闹闹喳喳地走远了。
那执事的人虽恶言恶语,却始终不曾打过那丫头。她不打,并不表示她体恤下人,她只是不敢罢了。因为苏府有那么一条家规,下人与下人之间私下不可械斗生事,不可随意体罚、殴打。但凡有违背者,鞭挞五十大板,没收三年工钱,以示惩戒。这条规定原本是没有的,是妲己为杜绝以先欺后,以上欺下的歪风,特别给加上去的。
起先,下人们不信,以为是写着好看的,谁也没往心里去,管家鄂冲更是如故,对下人毫不手软。当初墨苡就是因为犯了一件小事,被鄂管家给狠打了一顿,那时的墨苡特胆大,偷跑到百郁园向妲己诉苦,妲己就来了个杀鸡骇猴,命人执行家法,四十大板下去,(因念他劳苦功高,特减去十大板)鄂管家差点就呜呼了。虽保住了性命,却落下顽疾,告老返乡去了。
至此以后,再也无人敢犯这一条家规。
那执事的人虽恼小丫头,却奈何不了她,只好对其威胁再威胁。
各位看官:这条规定只针对下人,与主人无关,主人可以随时对做错事的下人给予任何的责罚,甚至是用刑。
坐于假山上的妲今听到那个执事人的话,再无赏花观景的心情了,幽幽然地叹了口气,深锁柳眉,凤眼消黯,美颜略沉,缓步下了假山。
另边厢,百郁园中,碧幽亭依旧,伊人亭中独坐。香鬓影旖,玉手轻抚,琴声悠扬飘逸。硃唇款起,轻舒莺舌,音韵清润凄切。曲曰:
蝴蝶漫飞,花枝亭立,
自是情话绵绵;
春风轻拂,百花飘香,
蝶醉人亦醉;
花娇蝶恋,蝶飞花念,
为何这般结果?
一声微叹,随风飘散,
问君可否听见?
心如潮起,思如浪涌,
往事令人憔悴。
曾几何时,梦披嫁衣,
独换两行相思泪。
一曲作毕,馀韵悠扬,袅袅不绝,婉转凄凄;百花闻之,肝肠寸断,竟自飘落,情深切切;真是:清凄一曲百花怜,同盼今生与蝶连。
妲己神色黯然,凝眸远望,轻抚玉佩,微启硃唇,自言道:“邑考,何方能觅你踪影?”
“何方?小姐,这个奴婢知道。”墨苡端茶过来,正听见妲己自言,未待茶放落,就开了口:“去伯公子府上啊,在府上一定能找得到他。”
“多嘴。”妲己侧目,愠瞥墨苡,眼中含羞,硃唇轻启,嗔怪骂之。
墨苡欲言,婴婇拉住她,小声地说道:“墨苡,小姐并非想去寻找伯公子。”见墨苡还未明白,婴婇又解释道:“小姐是思念伯公子,希望伯公子能早日来苏府提亲。”
墨苡顿悟,望着妲己,汕汕一笑,旋即,皱眉言道:“不对啊,小姐,伯公子已经离开三个多月了,这么久的时间,往返也足够了,为何现在都还没来呢?”墨苡放落茶盘,将心中所疑说出。
此言一出,妲己黯然神伤,手执玉佩;款款起身缓步,腰肢轻盈;软倚凉亭柱边,凝眸远处;凤目暗淡渺茫,深锁柳眉。更显其娇柔动人,楚楚可怜之态。
墨苡自知言错,有些慌神,紧扯婴婇衣袖,婴婇狠瞪她一眼,终不忍妲己难过,开口劝之:“小姐,翼州离朝歌不远,老爷却是前几日才回来。莫说是路途遥远的西岐了,奴婢料想西伯侯怕是还未回到府中吧?”
“说得也是,看来是我多心了。”妲己柳眉展舒,凤目亮丽,尤如杨柳春风拂,迷雾星辰现;粲然一笑,光彩夺目,胜过初晨百花开,漫雨彩虹颜;音韵清脆,温柔甜美,好比涔涔泉水响,涓涓黄莺啼。
正待墨苡与婴婇恍神之际,妲己又启硃唇,询问之:“对了,妹妹怎的来得这般迟?”
婴婇与墨苡摇头表示不知,妲己猜想许是发生什么事了,便差墨苡前去探探。
墨苡听令,退下。
各位看官:这里且不说伯邑考所发何事,身在何方?还是话说妲已与妲今在苏府所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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