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苡赶紧改口,讨好地安慰道。
妲今含着眼泪,喃喃自语:“是吗?可为何我一点都不开心呢?”
妲今不知道她为何不开心,或者是因为她想起了姐姐,或者是因为她放不下伯邑考,或者是因为有心事,更或者是因为荣华富贵来得太快,让她有一种极度不安全的感觉吧?
“娘娘,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应该学会忘记。”婴婇扫了一眼进进出出的宫人,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劝道。
婴婇以为小姐是因为放不下伯公子,才会伤心流泪,赶紧上前安慰她。
“是啊,娘娘,你再想他也没有用,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成亲了呢?”墨苡同样压低声音劝道。
“什么?他成亲了?谁告诉你的?”妲今猛然惊醒,倏然抓住墨苡的手,切切追问道。
墨苡傻了,愣愣地回道:“没……没呢,奴婢是,是猜的。”
“真是这样,你没骗我?”妲今步步追问,不但不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墨苡哪敢再多说,忙急不可待地应承着:“不敢,奴婢不敢。”
妲今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墨苡的手,几条红色的指印便跃入了她的眼里。妲今歉意地笑了笑,柔声道:“墨苡,方才我太激动了,所以,你……你不会怪我吧?”
原来墨苡是在试探她啊,她还以为是真的,试探!
“不对,好像以前姜皇后也曾试探过我,我当时的反应,会不会被姜皇后看出了我的心思呢?”这样一想来,妲今的心里震惊不已,恐慌万分,身上竟冒出一丝冷汗。不过,再想想,好像也不像那回事。
“若是皇后知道了,怎么不告诉大王?大王生性多疑、残暴,绝对不允许别人的背叛,一旦被他得知,自己就算不死也很可能会被打入冷宫。若是这样,皇后不就可以轻而易举铲除我了吗?”
这样想来,妲今又觉得姜皇后并不知情,刹时放下心来,恐慌也随之消失,冷汗皆怠尽。
“怎么会呢?娘娘,奴婢怎么敢怪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提……提到他的。”墨苡扫了扫四周,见没引起其它人的注意,方才小声言道。
“算了,也许你们说得对,事情都过去了,我亦应该试着放下他了。”妲今淡淡一笑,轻柔的声音里带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这不过是妲今的表面,在她的内心里,却是另一种声音:“放下,可能吗?或许可能,那就是我死。”
婴婇观察着妲今,见她脸上平静如水,这才放下心来,“小姐,你……你能想通就好了。”
妲今回了个灿烂的笑容给她,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婴婇忙拦住她,追问她去哪里?妲今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婴婇瞟了一眼外面的雪白的大地,好言劝道:“娘娘,外面太冷了,小心冻……冻坏了身子。”
婴婇怕死,那个“死”字不敢轻言出口,生怕一说出来人就会死去一样,所以,改用“坏”字来代替。
可能是以前差点死在白雪的寒冷下,婴婇对这样的白色心存畏惧,一心的只想劝她不要出去,一时忘了为她准备出门的御寒衣物。
妲今说她就想到外面冷静冷静,你们就别跟着来了。
婴婇还想说什么,妲今轻轻地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在门口处,又被赶来的墨苡截住,执意将手里的貂皮袍袄披在妲今的身上。算了,妲今也不再勉强,因为她才走到门口,就感到了天气的寒冷。
妲今出了昊仙宫,百般无聊地走在茫茫的雪地上,可能是寒冷的原因,这条路上竟空无一人。
雪白的枝头,雪白的亭子,雪白的假山,雪白的大地,就连天空亦是雪白的。
第一次,妲今如此细致地观赏着雪景,第一次,由衷地发出感慨,认为雪景是美丽的。
曾几何时,妲今最惧怕的就是白雪,因为皑皑白雪,会冻坏她的手脚,会冻伤她的身体,甚至还会夺去她的生命。她恨白雪,诅咒白雪,可是,她却盼着元旦,因为只有元旦,她才能讨到一些好吃的,才能尝到那些鸡鸭鱼肉。虽说是别人吃剩下的,可是对她来说,就如同是品尝到了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妲今依靠在树边回忆着往事,可能是觉得冷了,她收紧了袍袄,将自己紧紧地裹在袍袄里。
凛冽的北风依然刮着,妲今全然不顾,因为她又陷入了她的思忆里:“如果当初救我的是伯邑考,那他是否会把我当成落难的妲己呢?他会爱上我吗?”一个强烈的声音跃了出来,占据着她的整个脑子,“我今生是绝对不会辜负妲己的,”想起了他说过的这句话,妲今知道了答案,那就是“不会……他不会爱上我。”
“为什么?邑考,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甚至愿意为你放弃荣华富贵,可是你却……却不肯带我走,难道我真的不如姐姐吗?如果我比姐姐早一步认识你,或许你爱的人就是我了,是不是?邑考……”妲今缩倦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膝,凝望着西岐的方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问着。
泪水好似急流的瀑布般划落下来,掉在貂皮袄上,即刻便凝结成了晶亮的冰块。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