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还好,一算倒吓出她的冷汗来了。
“为何会这样?依卦象所见,她是祸水之命,不超过十年寿命,那商汤不就只有十年气数?爹爹想要证实什么?只为证实这个,莫非他早就算出来了?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跟姜皇后说呢?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可是,这卦象……莫非又是我算错了?”紫芸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来。
“怎么样?卦象怎么说?”见紫芸迟迟不开口,且神色怪异,妲今有些心慌,焦急地询问道。
对于紫芸的反应,姜皇后也好奇得紧,未待妲今话音落下,跟着追问道。
“没什么?是好卦,我从来都没有算过这么好的卦象。”紫芸回过神来,不敢说实话,惟有说谎骗之。
一听是好卦,妲今放下心来,笑着追问卦象怎么说。
“卦象说,你求什么来什么,享用一生的荣华富贵,”紫芸微笑望着她,不露半丝慌恐的痕迹。不过,却在心里补充道:“你的一生也只有十年,这十年内你会造成前先未有的动乱。”
至于是何动乱,紫芸无从得知,她的卜卦能力还没有达到事事皆知的地步。
妲今很开心,可以享用一生的荣华富贵,不正是她所求的吗?
妲今是百分百的相信紫芸所算卦像,但众妃嫔却不是,只互相对视着,笑笑便过了。
此事过后,紫芸心里是七上八下、恐慌万分,呆在皇宫里的这几天,没一天吃好、睡好,脑袋里就想着那卦象。虽然每天依然穿梭于各妃嫔之间,可是她已无心为她们卜卦算命,无心关注任何事,更无心呆在宫里了。
紫芸心里是很想出宫,可是没有呆够七天,又找不到很好的借口出宫,惟有一忍再忍了。
为何要七天呢?这都是与往年有关的。自紫芸八岁进宫玩开始,哪一回不是玩个七天八天的,就算到了时间,也舍不得回家。如今才来一、两天,就要回去,岂会不引人的怀疑?
紫芸有好几次都想对姜皇后说出实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敢说啊,一来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算准了。二来是天机不可泄露。她爹爹曾说过泄露天机的人会遭天谴,她害怕遭天谴,她怕死。她不过才十四岁,前面的路还长着呢,她可不想那么快就去了。
由于怀里惴着心事,紫芸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太子殷郊来找她,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让殷郊误以为她受了风寒,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场,直接将她拥在怀里,害得她的心脏差点就停了。
还好只是宫女在场,并无其它的人,不然,紫芸真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可是,身后怎么会有笑语声,紫芸紧张地扭头望去,完了,真要找条地缝钻了。
原来空无一人的殿门外,什么时候站着姜皇后与桒贵妃了。
紫芸羞红了脸,本能地推开殷郊,殷郊见到来人,慌张地放开紫芸,几乎同时,俩人很有默契地弹开,各退两大步。
这样的情景,又引来桒贵妃的一阵笑语,羞得紫芸的真想弯腰找地缝钻了。
更可气的是,桒贵妃认为她这几天来的魂不守舍是因为想着会情郎。这,这怎么能通了?不过,也算了,紫芸低着头,不再强辨,在不能说出实情的情况下,这应该算是最好的解释了。
紫芸扭扭捏捏的样子,让姜皇后误以为真如她表妹所言,欣慰地抱以一笑,也不再追问她原由。
紫芸的默认让桒贵妃更为得意,她竟然得寸进尺,说什么她会害羞,就说明她已经长大了,应该是时候嫁给殷郊了。
好像害羞与年龄大小无关吧,有些人在很小的时候不也会觉得害羞吗?不过,却与紫芸有很大的关系,因为紫芸自小就不是个怕羞的人,每当妃嫔们用此事开玩笑的时候,她都笑嘻嘻地嚷嚷着要嫁给他,脸上并无半分羞涩。
此话一出,殷郊欢喜不已,笑容满面地望着紫芸,眼睛里溢满了溺爱。
紫芸不敢面对这样的殷郊,她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一转身来到姜皇后的面前,振振有辞地道:“不行,不行,我爹爹帮我算过,今年不得成亲,否则会克死相公。”
这么句强硬的拒绝似水般浇灭了殷郊心里的热情,欢喜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的心虽有不甘却亦无可奈何,只因紫芸她爹杜元铣从不会算错卦。
“既然今年不行,那就改明年吧。”殷郊是这样想的,不过话没出口,桒贵妃已经替他说了。
紫芸倒好,又是一个借口砸下来,说什么明年更糟,会克死其幼弟。
桒贵妃虽是半信半疑,可是,瞧见紫芸那副斩钉截铁的模样,由不得她不信,不过,她依然不死心,继续将日期推后。
紫芸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暗暗一笑,继续危言耸听地拒绝道。这样一来我往,竟推到了五年后。
随着她们俩的一来我往,殷郊的神色也越发的黯淡,越发的阴霾。好在到了后来,紫芸不再拒绝,总算是间接地默许了这段婚事,他的脸色方才有所好转。
发生了这一件小插曲后,宫中的妃嫔便不再寂寞了,有事无事拿他们俩来开玩笑。笑就笑吧,反正也无伤大雅,总比被人追问那卦象的强,紫芸是这样想的。可是一想起那卦象,她的心又变得沉重不堪,疲惫不己,好像有万千个石头压在她的心头一般,令她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八天,待时间一到,紫芸像往日一样,千般不舍地与姜皇后、众妃道别。临上马车时,殷郊都没有来,可能是不想气氛太过伤感,紫芸暗自摸了摸手腕处的玉镯,想起昨日殷郊送给她时的情景。虽然温馨、甜蜜,却隐约透出一丝苦涩与伤感。
“明天父王找我有事,我不能去送你了。我就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吧!”耳边荡出昨日他曾说过的话,紫芸的心不由得一痛,禁不住低声囔囔:“你真的不来。”再一次横扫四周之后,她死心了,也不再坚持,勉强一笑,洒脱地上了马车。
紫芸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殷郊就站在柱子后面目送着她。
当她举止观望时,粗大的柱子正好遮住了他清瘦的身躯,当紫芸踏上马车时,两行冷冰的东西划过他的脸庞,涩涩的、酸酸的、却隐隐带着一丝甜蜜……
殷郊轻轻地拭去脸上的冷冰,他终于隐藏得很好,没有让紫芸发现。
马车载着紫芸回到了家中,她一回到家里便去找她的爹爹杜元铣,想寻一个明白。这里暂且不言紫芸询问的结果,还是话回紫芸在宫里那几天所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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