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妮想让展文等她,只是展文的“傻”已到了临界点。在快要第一节快下课的时,一个写着大笨名字的本本传到杰妮手上。但杰妮直觉告诉自己里面是展文的字。
“我发觉
可能我还是需要点时间重新考虑
我是否适合你,配得上你
我想我们分开点时间,让我们都想一想”
一下课杰妮把所以东西都藏好在抽屉里,向第一组最后一个位置走去。展文的的座位已经空了,还好大笨还在。杰妮在展文的座位坐下来,焦急地跟大笨问道:
“他去哪了?”
大笨还是第一次看杰妮来到展文的座位,本已经是很惊奇的事了,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一直都很注意保密。更令大笨不解的是他看到杰妮眼里隐隐的泪光,好像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平时会去操场那个站台坐的。”大笨只好把他知道的告诉眼前这个快要哭的女生。
杰妮听罢就直接跑出了课室。杰妮知道那个地方,上个星期三他们两个就站在那里,逃了课间的眼保健操。
2005年3月10日(农历二〇〇五年二月初一),星期四。这是个天气睛朗的晚上。月亮星星对地上的人们露出了笑脸,银河在缓缓地流着。
虽然天气很好,但来操场放松的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几对情侣。这些情侣,让坐在站台上的展文再显得孤独。没有人会注意,黑暗的站台上一个孤独的人影。也许以后,他就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了。
他爱了,只是他不够坚定。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变傻了。这个从来都自信的人变得怯弱。
展文把水杯放在一旁,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夜色。
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拿起了他的水杯,喝了口水,坐在他身边,紧靠着他。
展文转过头,是杰妮。展文没有说话,他能说的都写在本子上。
杰妮把水杯放下,一只手在展文的大腿上画圈。
“笨蛋!”
杰妮抬起了,看着展文。
“傻瓜!”
杰妮强忍着,泪水在眼里打滚。杰妮是坚强的,她不想哭出来。哭是没用的,不能把展文叫醒。
展文心软了起来。但他不能改变这一切。于是他站起,想回课室。是的,逃跑,展文是害怕得只能逃跑。
他没有拿他的水杯,径直地走了。
“你真是一只鹌鹑!”
展文低下头,想着,对的,我真的是只鹌鹑!一只无用的鹌鹑!
然而,一个软软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背后,两条纤细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腰。背后,两滴温液渗透展文的校服,融入展文的体内,那颗不坚定的心也溶化了。
上课铃响了!
展文想要回课室,因为今天是孙妹坐镇。他用手想把杰妮的手瓣开。然而他没成功,而自己的十个手指头,也被杰妮的十个手指头,紧扣着。
“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杰妮最后还是哭了。因为她害怕失去,害怕前面的这个男生离开她。
展文醒了!
展文醒了!
展文,彻彻底底地醒了。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杰妮的话感动。一句“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他明白了,一切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明白,之前的自己,傻了!
展文尽量地扭过头,轻轻地说着:
“先把我放开吧。”
“不,我不会放开你,我不想你离开。”
“我不会走的,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
紧抱着展文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了。展文转过头,看着哭成泪人的杰妮,伸出了左手,绕着杰妮的右手,牵了它,十个指头紧扣着。
“这才叫‘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你……”杰妮抽泣着,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展文醒了。展文的眼里,又是以前的那种自信,情深。不,是比以前更加的自信,更加的情深。是自己把他唤醒的吗?
“我?嗯,我是傻瓜!”
杰妮破哭为笑,泪珠被夜光照得像发光的珍珠。
“你还是笨蛋!”
展文也笑了,微蹲着,把自己的额头贴着杰妮的额头,说道:
“我还是只……”
杰妮把左手放在他的嘴上,不让他说出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视展文不要说了。他不是鹌鹑,杰妮想着。
展文只好微笑着不再说话。
杰妮放开展文的手,拥入了他的怀里。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切头切尾的大傻瓜,只是他们很幸福。
这个晚修,他们没有再回去课室。因为孙妹在,他们是回不去的。这样,只会让所有人怀疑。那要找什么借口呢?这是明天的事,明天再找吧,他们要享受的是现在。两人坐在站台上,紧抱着。
那一晚,杰妮告诉展文,就算他傻了,也要带上她一起。
那一晚,他们牵手了。
那一晚,执子之手,与子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