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裴坐在安古屺身边诡异的笑,等着看笑话似的。怪异的目光让安古屺很不自在,“真帅到看不够?”
这句话倒真把柳馨裴逗乐了,虽然这不是她想听的笑话。她停住笑,瞟了安古屺一眼,“你猜我前几天看见谁了?”
“谁?”安古屺没怎么在意。
她推了他一把,正经起来,“告诉你——是唐晓!”
“哦,那么巧?”
“哼,那天我请导演去夜总会娱乐。看见她又卖唱了。”柳馨裴口气有那么点轻薄。
安古屺突然想到不久前唐晓还给自己的1万块钱。
沉默了一阵,他瞪了柳馨裴一眼:“你管那么多干吗?人家的事,不要乱说。”
“你别不识好人心!以后这样的人少接触,贴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你说什么呢!”安古屺脸突然变得很难看,觉得有人在打他的脸。
“你喊什么喊?”柳馨裴很不理解安古屺现在的状态。
“你给我听清楚了,唐晓不是你柳馨裴想象中那种的人!污蔑我的朋友就和污蔑我没两样!”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出车……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后又问过我什么?还不是***是唐晓这号人来我这……”安古屺恨恨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扭过头不看她。
“呵呵。”柳馨裴笑了,笑得故作轻松,语气却铿锵有力,“怎么的?感恩了?我就知道无论谁只要在你身边做点什么,我就要一辈子还债!我一辈子都得愧疚死!你委屈!?那我呢?我在剧组生病、挨骂,你又在哪?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我!很早以前我也说过,我们在一起无论谁都以事业为重!我以前这么说,现在这么说,以后还这么说!”
砰!门被柳馨裴用力甩上。站在门外,她的头仍旧仰着,“你要知道!出车祸是你的责任!是你没有长大!你没有资格教训任何人!”
屋里的安古屺喘着粗气,他愤怒的站起身猛踢沙发直到精疲力尽摔倒在床上。
唐晓为自己又节约下来的一万块感到自豪。她拨通了安古屺的电话却听见一丝隐隐含着的叹息,“我正要去你那呢。”
安古屺坐在唐晓对面。唐晓却没注意到他表情的阴晴不定。她将一个方方正正的信封递过去,“这是一万块,你先收下。剩下的我尽快还上。”
安古屺只是看了看信封没马上拿过来.反而有点失望,过了一会,“我不急着用钱,不用紧张。”
“不是紧张的事。早一天还上,早一天安心。”唐晓平静的笑了笑。
颇感郁闷的安古屺皱着眉头接过那信封,用手指弹了弹,若有所思起来,然后,“又回歌厅唱歌了?”
“我以前不就是个歌手吗?”
“不是说另有打算吗?”
“那我总得活着吧?不唱我吃什么?”唐晓坦然的笑了,“馨裴告诉你的?”
“啊?啊……”安古屺叹着气,摇摇头。现在的他成了一个背后嚼舌根子的人,这让他很被动,更觉得没趣了。
“那天演出,我看见她了。因为身边有客人所以没过去打招呼。看得出来,那是应酬,你还计较这个?”
“你知道我烦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烦的不是这个。可为什么要烦呢?又不关你的事。”唐晓无所谓的拍拍他的肩膀。
安古屺愣了愣,却没改变打算,“唐晓,你到底干什么借那么多钱?”
“这个那么要紧吗?”唐晓的笑容开始变得不自然。
“我们算朋友吧?为什么你总爱自己琢磨事。”
“有人喜欢听却不喜欢说,不奇怪。”唐晓轻轻的翘起嘴角,不再做任何解释,连目光都撇向一边。
看着她的表情,安古屺无话可说。他找不到任何手段去对付身边的这两个女人。所有道理都在她们那边,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跟她们争论那个本来就定下来的结果。安古屺想得明白却还是开了口,“我上个星期去看了被我撞伤的那个人。”
“哦。”
“他们看见我虽然生气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承受。临走时,他们说不久前有个女孩子已经来过了,还替我向他们道了歉。”他顿了顿,“那个女孩……是你吧?”
“哦。”唐晓只是轻轻应着,没做过多回答。安古屺就这么盯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子发毛,感觉自己有什么**让他知道了似的。
安古屺苦笑,“你这样的人……难道你只能承担别人的痛苦却不能接受的别人关心吗?”
“就当你欠我的。”唐晓没想开玩笑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当谁需要你的无私奉献时,勇敢点。”
安古屺看着这个女人,心里无比温暖,随后他憨憨的乐了,自信满满完全没有误解。
面临痛苦和困窘时,每个人都会害怕。唐晓也不会例外,但她会生硬的把一切吞进肚子。她天生的隔绝能力将困惑、痛苦、恐惧一起包裹住,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信念——这是她生活中唯一真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