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Ⅰ

一根烟吸完后，我对黑帮律师说，“刘哥，那么我先回去拉！”

“哦，等下！”刘哥掏出皮夹，从里面抽着一张名片和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拿着，柱子，打的回去。”

“不用，不用了。”我连忙推手。

“拿着！！本来我应该送你回去的，现在不是正好有点事么，呵呵！这回是算你帮我的，所以一定得拿着！有事可以直接打上面的电话号码。”说罢，他不由纷说把钱和名片一起硬塞到我手里。

“哦。谢谢，刘哥。”见此状况，我也只好笑纳。

况且100块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不小的数目那。

“到那边路口去拦出租车。”黑帮的律师，提醒我道。

“哦。88，刘哥！”

“恩，回见，柱子。”

“祝你马到成功！”

“呵呵，谢谢。”

Ⅱ

我和刘律师告别后，离开了公安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有5个新发来的短信，其中4个都是阿明来的，都是问我情况，并且告诉我，帮里已经派律师来了。另外还有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留言是这样的：「出来以后，立即和我联系！」署名是大飞。

我思索了一下，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喘气声。

“噢……呵呼，呵呼，是柱子么？”

“恩，是我。”

“噢……出来了？”

“恩，谢谢，飞哥。”

“不客气，等会，哼哦……你别闹！”

“恩？”

“不是说你，我一会再打电话过来。”

“哦。”

几分钟后，我接到飞哥打来电话。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哥没跟您说么？”

“说了，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

“哦。”

这还真是冤枉！

不管是警察还是黑社会，似乎所以有人都觉得，我应该知道的更多，但事实上，我和大多数人一一样，只是目击者而已。

于是，我又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恩，”飞哥听了以后说，“太子王是副帮主的儿子，别给自己惹麻烦。”

“唔，我知道了。”

“没别的事，明天你再休息一天好了。”

“哦，谢谢。飞哥。”

“恩，不客气。“

Ⅲ

深夜里，我独自走在这座繁华城市的街道上。此时，马路上空荡荡的，周围出奇的静谧。

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局附近的街道，连醉鬼都比别处少些。白天的喧嚣早已散尽，在树上吵嚷的不停的知了早已哑了叫声，只有24小时的便利商店还开着，里面的店员趴在收银台上昏昏欲睡。

伟大的哲人说，“当灵魂归于沉寂，便可拥有整个世界。”

我以为那是死亡带来的无尽安宁，于是，寂静让人变得可以让人承受一切。这样说话，未免有些顾弄玄虚。我想说的是，这正是疲倦来临的时刻。

凌晨2点时，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好在夜里的凉风多多少少能使我清醒些。

上一次，我这样走在这座城市空阔的大街上，还是在6~7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因为和家里人闹了点别扭，赌气出走，当时心中悲戚，觉得这是一个冰冷的没有人情的世界。

事隔许多年以后，我突然又流落到了街头，感受到的依旧是那份孤独感。

为什么会遭遇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呢？

是否由于一颗侦察兵的心呢？

哎，我怎么也会这么想……被那老头子传染了。

我想着这一天来发生的事。白天在商场里捉小偷，抢了小偷的手机，晚上又因为帮一个傻姑娘出头，被带进警察局。这还是真是有够乱的……似乎也不妥当，完全被颠倒了么。

照理我应该早上进局子，晚上受到大力表扬才对么。

我如此想着，头脑乱哄哄的，看到一辆出租车驶来，把它拦了下来。

Ⅳ

我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3点了。蹑手蹑脚地进到房子里，轻手轻脚地上了阁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再也无法抵御睡意。

谁知道才刚刚睡下，手机铃就又一次响起了。

我接起电话，是大灰的声音。

“柱子，是柱子么！我是大灰！”

“哦，什么事啊，灰哥，……我才刚睡下。”

“没办法，这个时间段联系比较安全么。”

“哦。”

“对了，老头子让我通知你，这个事情可能是非狗帮的人干的。”

“什么事？”

“捅人呀！捅王莽。”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砍的可是我们帮里人。”

“唔……那他想让我怎么办？”

“不知道，他没说，可能是想让你立功吧？”

立功？开什么玩笑！

“哦……那些捅人的家伙不会是老头子安排的吧？”

“应该不会吧。怎么说也是人民警察。”

“呵呵，开个玩笑。你在哪呢？现在。”

“工地上啊，到处都是垃圾，都快被蚊子咬死拉。”

“哦，呵呵。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恩，我先回去拉，婆娘还在床上等着呢。”

“哦……”

“88，对了。”

“啥？”

“飞鹰有限。”

“哦，飞翔无边，88。”

我不知道老头子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或者只想试试通过大灰来传话的效用吧，要不就是为了故意在晚上把我吵醒。

还真是个坏心眼儿的老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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