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再上征途

哀莫大于心死。

铁风倒是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不是心死了，他很莫名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神，好像可以比以前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功力运行的情况。

他这时却是有一股莫名的愤怒，对自己这样很明显自己的居然武功大进感觉到愤怒了。他很明白自己之所以心神更进一步，就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哀伤。

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教她武功，也许那样她就有机会能够逃出来了。

不过一切现在都没有什么用了。

铁风呆在马车上面，马车的目的地就是落日山脉下面的伊利族聚集地。本来他很是希望回到那里，那时就可以去提亲了，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现在却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现在他经常会想到最后一次分手的时候，那时的天，那时的地，那时的人，那时的话，他觉得在自己的心里面真正的无比清晰，就像印在了自己脑海中了一样。

太不是很明白自己现在想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需要做什么？

帖哈尔还有卡班巴伊都没有来打扰他，让他的马车随着这牧群慢慢的前进着，大家都能够体会他的悲伤，大家也都知道，现在只有让他自己站出来才行，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大家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提起任何关于那场屠杀的事情，大家甚至都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只有帖哈尔老爹还有卡班巴伊有时候会来到他的面前。

卡班巴伊一般只是送饭的时候才来这里，来了看着铁风那悲伤的样子，自己也感觉到难过，但是为了不勾起铁风的伤心，只有悄悄的走出来抹抹自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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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卡塔，一定要早点来，我会等你的。你不来我就一直等着你来。”

你在那里呢？我要来了，你却是不见了，你在那里啊？

铁风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沈文峰，这个假冒的叔叔，这个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的人说的话了，“活着的人有时真的不需要为死人背负太多”，其实又有几个人做的到呢？

铁风的日子越来越简单了，现在的每一天就是吃饭，睡觉，也不怎么走出马车，除了身体需要，他会一直呆在马车里面，也不和人说话，练卡班巴伊有时主动说着什么他也没有理会。

日子很快的过着，马车前行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半个多月以后还是到了铁风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地方。

铁风慢慢的也恢复了一些正常，回到家里以后，铁风开始主动的帮助帖哈尔他们整理着东西，收拾房子，为这个冬天做着准备。

帖哈尔还有卡班巴伊为了铁风主动的和米尔卡家人说好了，今年两人就不要在举行婚礼了，本来是两对新人，现在却是这个样子了，米尔卡还有她的父母也都知道情况，当时很快的就答应了，结婚什么机会都可以。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却是是谁也不可能预料到的。

铁风在虽然还在帮助着做着一些事情，不过还是不怎么说话，就是有人问些什么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有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的。

卡班巴伊为了自己这位兄弟也很少出去找米尔卡了，他们一对人对于这样的事情私下里面也不知道摸过多少眼泪，看着现在铁风的情况也不太好意思太多的来往来刺激铁风了。

回来的日子是很快的。

马上就是十一月的中旬了，回来已经接近一个月了。慢慢的北方的雪花已经来过几次了，远处的落日山脉一些高山上面已经开始有厚厚的积雪了，时不时上山打猎的卡班巴伊有时也很难发现那些已经准备着冬眠的动物了。

铁风倒是每天那样，呆在屋子里面。有时候会出来帮忙做些事情。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

卡班巴伊本来准备拿着弓箭去山上看看，却是铁风主动要求自己也去那里看看，落日山脉本来离这里不远，冬日也不可能让马出去受冻了，两人带着一些弓箭在积雪不是很深的路上走着。

“卡班，我听你说过，那次的人是沙伊族人对吗？”铁风在路上主动的问道。

卡班巴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概念，这是铁风这接近两个月来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卡班巴伊很小心的回答着，不知道铁风是什么意思，也害怕又勾起他的什么东西，只好这样简洁的回答着。

“很好，那你能说说沙伊族的情况吗？”铁风问道。

“沙伊族是西边的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小族，和我们伊利族差不多，他们冬天住的地方离我们有好几百里的，靠近沧海的地方。”卡班巴伊的确不是很明白铁风为什么要问这些了，不过他还是按照着自己的方式回答着。

“那就好，对了，我看你这次回来也没有怎么去找米尔卡嘛？你们不是打算这次回来准备着要结婚了嘛？”

“我。。我们不打算结婚了，还早呢？在等等吧。”卡班巴伊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他知道说出来图使两人悲伤而已。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过你还是叫上老爹去送彩礼吧，我也想在离开以前看着自己的兄弟能够和心爱的人走在一起。”铁风现在很是感动，有这样的兄弟，其实才是自己最大的财富吧。

“你要走？你打算去那里？”卡班巴伊发觉铁风今天好像有点不正常了，平时不说话是已经习惯了，现在却是发觉说话的铁风反而感觉不对了。

“我是要走了，以前我以为这个草原会是我的归宿，现在我发觉我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事情我也要去做了，过了这个冬天我就会离开了，我很想在我离开之前看着我最好的朋友，还有她最好的姐妹能够结合在一起。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陪你去吧。”铁风没有理会卡班巴伊有点呆滞的表情，抢过了他手中的“米尔卡”。弯弓搭箭，一个满月后，前面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懒腰折断。上面的积雪稀里哗啦的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阵的声音将卡班巴伊从呆滞中惊醒了。

“你没有事了？”

“我没有事情了，你没有发觉我现在武功进步了吗？你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做傻事的，至少我在没有报仇之前是不会做傻事的。”铁风后面的话有点斩钉截铁。

“那就好，既然你这样提议，那么我就去做吧，明天我和你，还有我爹一起去送彩礼，今天我们先回去吧，看这个样子也打不到什么东西了。”卡班巴伊不知道他所说的报仇之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时候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提了。

“好吧，我相信米尔卡一定会很开心的。”铁风好像真的正常了，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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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举行的很隆重，周围的人家也是热烈的祝福，帖哈尔一家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两个新人也显得很是愉快，在这样的日子里面，每个人都有开心的理由，一对年轻的恋人为了照顾铁风的感受倒是控制着自己的喜悦，不过铁风倒是比他们看的开些，居然成了闹洞房的主角了。

一切显得那么的正常，却是那么的不正常。

铁风好像真的恢复了，在那次提议卡班巴伊送彩礼以后就忙着帮助这家人举办着婚礼，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从打击中走出来了，能够很主动的和人说话了，也能够和别人开玩笑了，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来以前的那个“卡塔”又回来了，不过细心的卡班巴伊还又米尔卡却是发现这次的铁风好像比以前更加的热情，而且主动了。

新婚燕尔的生活总是让人羡慕的，不过这对新人却是有点为这个好兄弟担心，现在的铁风一天除了是关在屋内练功，就是出去和别人说话，似乎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可是卡班巴伊知道现在的铁风其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那时的铁风一定不会这么主动的找人说话的。这一定又什么问题，但是这样的情况却是两人也不好要问什么了。

日子还是很快的，转眼就是一年结束，又是一年的开始。

外面的大学任然将这片大地变成了白色，远处的落日山脉也像铺着白毛毯的睡美人一样安静的沉睡着。

春天的消息带来了有一年的生计，也就是在这时，铁风决定要离开了，他和这里的每一个人辞行，和卡班巴伊热情的拥抱，给帖哈尔夫妇磕着头，一切都似乎标志着铁风这次的离开也许就永远不会在来到这里了。

铁风带走了一张大弓，那是卡班巴伊当年用的硬弓，一箭袋的箭矢，还有一匹马，还带着哈萨克王子巴布伊给他的玉佩和几斤干粮就在雪初融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了本来该是幸福的地方。

他决定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