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则坐在原处,继续慢条斯理地喝鸡尾酒,只要监视她的人不动,她也绝对不会动。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一阵低沉的叹息,那是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她不禁用眼角扫了那男人一眼,能够拥有这样嗓音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不禁呆了一呆,那竟然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流露出高贵的气质。这样的男人应该属于瑞典夏日午后的青草别墅,那种可以看见蔚蓝的海和漫山遍野熏衣草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呢?
一恍神之间,李幽眼前竟然渐渐朦胧起来,仿佛这一生中所有的画面都如同放电影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现,故园里那一树如火如荼的桃花,绿波荡漾清如泉水的池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敲击着大石的更漏,以及那手执长剑、身穿白衣在桃花树下飘然而舞的父亲和年幼的自己。可是,她却看不到母亲,她年年月月思念着的母亲。没有了母亲,那座唐代古式园林,就像一场不完整的梦。
"妈妈……"她梦呓一般轻轻念了一句,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随即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抱住,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他将李幽横放在沙发上,脱下西装上衣盖在她的身上,转手递给一个服务员几张百元大钞,说,"好好照顾这个女孩,直到她醒过来。"
"是,先生。"服务员恭敬地回答。
男人朝厕所的方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说:"也许……那个女孩可以……"
杨飒红着脸穿过几对靠在墙上亲热的情侣,走进了厕所。鬼鬼酒吧的厕所与大厅隔了一个幽深阴暗的长廊,里面贴满了明晃晃的白色瓷砖,干净得能照出人的影子,却让人觉得有些彻骨的寒冷。
厕所里似乎没有人,杨飒在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声幸运,径直来到第三格。打开那扇塑料门,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那味道十分奇怪,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水果香,但是却深刻地弥漫进人的肺里,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杨飒并没有把那味道放在心上,小心地关上门,在贴满瓷砖的墙上小心地搜索,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敲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得得"声。她仔细地听着,细心分辨每一块瓷砖的声音,由于太过专注的缘故,她并没有发现厕所里弥漫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那是一种接近于玫瑰般颜色的雾,诡异的香味越来越浓。
突然,她的指头落在其中一块瓷砖上,发出"得"的一声脆响,她心中一阵狂喜,从衣服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用刀尖划开瓷砖周围水泥,然后小心地将它取了下来。
一道轻柔的绿光溢了出来,杨飒惊喜地望着那块镶嵌在水泥墙里的青石,心中一阵激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身后的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好像尖利的指甲划在门板上一般,让人牙齿发酸。她转过头,瞳孔立刻放大了,她看见在那塑料门与天花板相隔的缝隙中有两束黑色的丝线蛇一般游了过来,杨飒倒吸了口冷气,不,那不是丝线,那是头发,妖怪一般有生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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