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终于插进武成南心脏的部位,石屋外突然响起了黑龙的声音:“你疯了么!“
然后送饭的小窗口处突然飞来一块小石头,准确地打在子夜的手腕上,子夜的整个人也被弹开,手腕上立刻鲜血淋淋。
但他手中的匕首,仍然插在武成南心脏的位置。
石门缓缓开启,,才开了一小半,黑龙的身影就闪了进来,“轰”的一拳袭向子夜:“该死的,他要真死了我就将你大卸八块!”
子夜的身子急忙几转,躲了开去,黑龙也顾不上他,直奔向地上的武成南,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这时,让大家都意料不倒的事情发生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的武成南突然睁开眼睛,手中一剑划出,刺向身前的黑龙。
而与此同时,子夜也从黑龙背后动手了,他手里拿着另外一柄匕首,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黑龙后心扎了过去。
这个变化是如此突然,如是平常人,立时便一命呜呼了。
但黑龙毕竟是绝世高手,在这突如其来的前后夹攻之下,他仍然做出了相宜的反应他瞬间发力,身子急速的,直直地往上面跃起。
一般高手很难做到这样瞬间发力的。
这一招刚好躲开了两人的前后夹攻,虽然小腿处仍被子夜的匕首划了一道伤口,但那并不是致命的,甚至不是很重要的。
武成南和子夜不敢怠慢。手中刀剑也跟着角度一转。直追头上地黑龙。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一口气拿下黑龙。等他落下来之后。两人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痛不欲生哭泣地我突然抬头。嘴里含着一根毒针筒。齿上轻轻用力几咬。“噗。噗。噗”三声细微地连响。三根毒针连续射了出去。
每一根根毒针发出去地位置都相隔了一定地距离。封住了黑龙所有可能去地方向。不管他是先前。往后。都会中针。而向下地话。有子夜和武成南地刀剑在等候着他。
其实一个人就算武功再好。身在半空也是没有很多回旋余地地。如果此人不是黑龙地话。我最多发出两针。就绰绰有余了。
尽管如此。我显然仍然有点低估他了。我惊讶地看到他地身子在半空中做出了常人不可想象地姿势。他地人似乎突然变成了可以任意扭曲地面条。以不可思议地方式躲开了我地毒针。
也许他从冲进来地一瞬间。就已经在防备我们。并且有足够地信心可以躲避我们。
这一刻。连子夜和武成南都有些失望了。
黑龙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
然而,连子夜和武成南也想不到的是,我的毒针筒里,又发出了三根毒针。
这是我最近新研制出来地成果,可以一次性发六针。近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提升毒针筒一次性发针的数量,但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我需要在关键时刻给自己留一个杀招。
人说知己知彼便能百战百胜,想要对方胜不了你,就必须保持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黑龙大概也知道。我地毒针筒一次只能发三针,他以为躲过我的三针就没事了,所以三针过后,他显然就已经在忽略我了。
正因为这样,我这最后三针才更有把握。
但让我不得不佩服的是,即便这样,他仍然躲开了我的另外两针,最后一针实在是没办法躲开,终于让我射中了他的小腿。
但他临危不乱。落在地上后立刻飞快地封住小腿的穴道,然后就地一滑,避过子夜和武成南再次的袭击,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石屋外面。
武成南和子夜正要追出去,我叫道:“不用追了。”
是的,不需要追,我这次用地毒药,是剧毒。就算他封住了穴道。也没有用的。而且除了我自己,根本没有人可以解开。只要他中了毒,哪怕是一点皮毛,他也免不了会再来求我的再说外面全部是黑巢的人,追出去也讨不到什么好。
两人自然是信我的,不再追了。武成南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过来扶起我,帮我解开穴道:“原本没打算让你知道的,没想到这样你都看出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也是刚才才看出来的。”
其实这中间不是没有破绽,比如子夜为何一反常态越战越勇?武成南又为何不是子夜地对手?就算他近年来疏于练武,但子夜身上有伤!只不过关心则乱,我没有认真去想这些问题罢了。而且武成南点我的穴道,是真点,让我如何不当真了?
当然,现在想来,他们的本意就是要我当真,因为他们需要这场戏更逼真,需要黑龙相信他们是真打。象黑龙这样的老江湖,一般的计谋又如何能够让他上当?
我抖着有些麻木的手腕,心中有一个疑问始终有点想不通:“你们是怎么知道黑龙在外面的呢?”
武成南靠在石壁上,脸色有点苍白,但还是为我解释道:“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他要证明我的身份,以其等大军来到,不如在外面偷听,这个石屋虽然看起来严实,但我想一定会有机关地。“
我惊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那样地话我就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他笑了笑:“我就是要暴露给他,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我快死地时候忍不住冲进来呢?”
原来如此。比起镇定,我始终不及武成南。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低估了黑龙,就算黑龙中计了,如果没有我的毒针筒,只怕他现在只不过受了区区小伤而已。
当然这次是人不如天算,在我埋头痛哭的时候,其实我的嘴已经咬住了袖子里的针筒。当时我并不是想射黑龙,而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射子夜一针。
如果我用毒针筒射了子夜,也许死的就是子夜,反之。死的就是武成南。
我最终选择不发,不是因为我选择了让武成南死,而是因为他们死在对方的手里,一定比死在我的手里好,起码不会很难过,所以我最后决定听天由命。没有发针。
但是,这一番心思我决定不说出来,因为我怕他们中地某一个会伤心。
这时候我的手腕恢复了灵活,便开始手忙脚乱地斯下外袍帮武成南包扎。他的伤口真的很深,他们连做戏下手都这么狠,最后那炳匕首,也的确是正对着武成南的心脏,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深入。我甚至在想,如果黑龙不出现。子夜地匕首会不会真的就插进了武成南的心脏?
也许,那一刻大家都在冒险吧。
他们两个当时的对决真的很剧烈,即便知道了是假的。我想我也永远忘不了那个场面。
那是一幕我永远不想再看到的场面。
我不想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就在眼前厮杀,夺命。
我宁愿自己先死了,什么也看不到的好。
那对一个人地精神刺激实在太大了。
即便是多年后,一想到那个场面,我仍然会忍不住心力发痛。
给武成南包扎完毕后,我又去看子夜的手腕,可是他已经自己包扎好了,而且在我过去的时候,他扭过头去不愿意看我。
我知道他这是在生气地表现。
他是生气我先给武成南包扎?但人家确实比较严重嘛……算了。有时候男人也是小气的。
我们包扎了半天,看到石门还没有关闭。莫非是黑龙中招之后,真的没有人知道如何开关石门了?看来那个送饭的人没有骗我们。
不过门虽然没关,外面却虎视眈眈地守着一群人,我们要想闯是闯不出去的。
过不多久,就看见黑龙经常随身带着的得力手下黑段,他匆匆过来,心情恶劣的站在石门处,恶狠狠地道:“赶快交出解药来!”
我回答:“不交。除非你们放了我们“妄想,如果你们真不交,我们只消一把火就可以将你们统统烧死在里面!“
“那你就烧好了,反正和你们帮主一起死,我们值了。“
相信谨慎如黑龙,暂时不可能将武成南的身份告诉别人的,所以我们这么说黑段也信了,只见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请示黑龙去了。
我希望黑龙可以快点昏迷。那样地话,他的手下不知道武成南的身份。也许比较好对付。
一会,黑段又过来了,阴沉着脸:“我们帮主说,不行!你们不交出解药,我们就立刻烧石屋!那毒我们可以另找人解开,只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我冷冷道:“全天下就只有我会解,你省省吧,要烧便烧,何必唆!“
“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堆柴,点火!“
很快黑巢的人就抬来了一个铁栅栏封住石屋门口,然后真的开始在外边点火,很快就有浓烟往石屋里涌了进来,呛得我不停咳嗽。
照这样下去,就是不烧死也会被熏死。
也许他们根本就是想熏死我们,所以外面的火不怎么大,烟却浓得很,很快石屋里面就看不清人影了。三人当中我体质最差,很快我就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听到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身形站立不稳,浓烟中有人扶住了我的腰:“你还好么?“
是武成南的声音,我实在难受,靠着他,稍微舒服了一点:“死,死不了。“
“一定要支持住。”仍然是武成南地声音,但那声音却不是从我靠着的人嘴里发出来的。
武成南伤势很重,他现在如何有力气抱我?
原来我靠着的是子夜。
他居然没有推开我,任由我靠着,这是不是说明……烟愈来愈浓,愈来愈浓,来不及想太多,我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到额头凉凉的,好舒服。
睁开眼睛,我们还在石屋中,但浓烟已经散去了,我摸摸额头上的湿毛巾,知道这一战是我们赢了。
果然,黑龙早已经昏迷过去了,烟熏石屋不过是黑段自己的主意,但我们这一方到最后关头也不肯妥协,黑段无法,最终只好同意用解药交换我们三人下山。
就算是黑龙醒过来也无可奈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