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罗一啸小时候春游的魅力除了玩,还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吃。上小学的时候,平时是根本吃不到零食的,诸如面包、蛋糕、茶叶蛋、盐水方腿这等美味,只有春游才能享受一次。罗一啸记忆最深刻的是,每次春游的前一晚,罗妈妈有时候会给他煮茶叶蛋,八角、桂皮、茶叶的香味引得他垂涎三尺。
这一世他现在已经从学校解放出来了,也就没有那种喝老师同学一起春游的福气了,幸好罗湾村临山傍水,四处都是美丽景色。
自从上次喝兄弟姐妹十人在卧龙山野炊之后,罗一啸就喜欢上了那种翻山越岭的猿人泰山似的丛林生活。兄弟姐妹们不像罗一啸,平时都是需要上学的,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向山林进军。
大雨过后,太阳出来,第二天清早,一些闲汉或是半大孩子就会跑到山上转悠,没准就能采到一些蘑菇木耳什么的。
蘑菇生长出来后,如果不当天采摘,过上一天,蘑菇朵就凋谢了,剩下一根独秆子立在那里。
村里山上蘑菇到也种类繁多,奈何几乎都是有毒的蘑菇,不用观色,拿在手里一闻就知,有毒的蘑菇有一股子很难闻的气味。
山沟里能吃的蘑菇有两种,一种是秆子洁白,蘑菇朵有些带灰,土名叫:三团菌,这种蘑菇相当奇特,每次一生长都会在附近长出三堆来,运气好的没准就是一小背篓,即便运气太差,也能摘下大半个袋子,是村里人最喜欢的一种蘑菇,味道鲜美。
还有一种味道最绝,名叫鸡油菌,淡黄色,秆子比较高,能撕出细如丝的秆筋来,用小鸡炖在一起,就是神仙也挡不住啊,不过这鸡油菌非常少见,就算遇到也不过几株而已。
村里自家附近什么地方会长蘑菇,这么多年下来,各家都清楚,每当下雨天过后都会跑去瞧瞧,要是自家没现,便宜了过路人,那还不得气死。
莫说城里,在乡下野生蘑菇也是稀罕物啊……
罗一啸要在家等着放青蛙卵,连续几日大雨,今日又太阳高挂,李无一索性上了山寨去碰碰运气,没准还真能找到野生蘑菇。
蘑菇的形成,罗一啸也不太清楚,只是大概知道是因为朽木烂在土里形成的,玉米秆子也能形成蘑菇,玉米地里收完玉米,也有人时常去转悠一下,自家地里要是有蘑菇,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手上提着弹弓,没去管树枝上的小鸟,打下来也没有一两肉,拔起毛来也麻烦。
“采蘑菇的小姑娘~~~”一路上放声高歌,自娱自乐,在城市感觉生活压抑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地方去大吼几声,kTV就代替了山林,成了都市人员彻夜徘徊的地方,鬼哭狼嚎一翻,到也能泄出积累的晦气。
高昂的歌声,惊起一片鸟儿,好在山上没有狼……
密林中,守林老人听见狼嚎般的歌声笑了笑,又忙着补上一些树苗,村里人偶尔会偷偷上山砍些老树做家具什么的,老人即便现只要村民不是大量偷来卖,一般都不吭声,他虽然年龄大了,但这弓法却很有震慑力,早些年杀过不少野狼。不过事后总会去补上一棵新树苗。
“运气还真不错,有木耳。”
罗一啸兴奋的跑过去,一段枯木上长满了木耳,一些小的还没长开,都很新鲜,木耳摘下后,要把结巴拔掉,大木耳需要撕开一些,不能让木耳受了潮气,生了霉吃了就会生病,采回家晒干后就上一道好菜,野生木耳其实比蘑菇还少见。
上世零八地震时罗一啸到什方去当了十几天志愿者,当时就是帮着农户抢收木耳,这活到是熟练。
山塞很多地方其实都没人去过,林子太密实了,根本没有过去的路,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相传一老农在山上偷树,路上累了,就找个棵横在地上的枯木抽烟休息,抽完后把烟头习惯性的往木头上一垛,没想到这一垛就出事了,屁股下的枯木不停的蠕动,捏头一看,我的吗呀,这屁股下面那里是木头啊,居然是一条半水桶粗的大蛇,老人哭天抢地的跑下了山,没多久就撒手走了,这事在山里口口相传,却从来没人见过那条大蛇,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
有传得悬乎的,说有一种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罗一啸想来想去,或许是因为村里没有大型野兽的原因,唯一能威胁生命的就是蛇类,加上蛇本来就是冷血动物,这蛇自然就成了邪恶的化身,其实村里要找一条毒蛇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不知道怎么的,心下一动,罗一啸对着松树粗大的树干就是一拳头,用尽了全力,“扑哧……”
粗糙的树干居然被砸出了一个小坑,手背上也磨破一大片的皮肉。
“呵呵,没想到现在力量大了,反而不如从前了。”罗一啸自嘲的笑了笑。
罗一啸的内力也连出来好就了,劈腿也压下去也有百多公斤,虽然他现在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这腿用来打架几乎招招是杀招,年少轻狂。
拳头往墙壁上打,往松树上砸,直到感觉不到疼痛,磨出老茧,打架时但求一个狠字,一往无前的气势,把以前的敌人当成是一只鸡,找到杀人如杀鸡的感觉,模拟出眼神和气势,到也能唬到不少人。
在看看现在,手上细皮嫩肉的,老茧早就消散了,那个年代的男生,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金庸,古龙,平江不肖生,卧龙生,柳残阳,温瑞安……
这大一批武侠作者,着实创造了大量怀有武侠梦的大男生。现在的武侠书没落了,好些年也就出过几本:昆仑,少林八绝,大唐行镖,长刀无痕,鸳鸯刀……寥寥几本而已。
罗一啸最爱其实是武侠小说后来在起点上又迷上了玄幻、奇幻、魔幻等等,大学毕业后,也是很受“番茄”“唐三少”“骷髅精灵”“发飙的蜗牛”等一个个起点大神的影响。
感叹了一翻往昔岁月,终于找到了几珠蘑菇,而且还是鸡油菌,不过蘑菇朵已经凋谢,只采上几根秆子,算是安慰奖吧。
在山上转悠了整整一天,药材到是采到不少,可在也没现蘑菇了,即便是毒蘑菇也没现几朵。
忙了半天就采了一大筐各种野山菇,有绿豆菌、石灰菌、枯炭菌、奶浆菌、电杆菌、红菌、白菌等等,熟悉了各种菌种分布的地形以及分布的规律:
绿豆菌基本生长在路边或者很干净的山坡上,属于散兵游勇,数量少,不会扎堆生。有绿豆菌的地方一般也会散落几多白菌,这两种菌适合煮汤,味香且软。
石灰菌和红军一般成片分布,数量多,密度广,这种菌的缺陷在于不能即采即食,味辛辣,但只要费点心思晒晒,放在石灰缸里贮存,到寒冬腊月炖肉吃,身家陡增,也是一番美味。
枯炭菌,主要生长在有落叶堆积的斜坡上,落叶越多越好,成片分布,采的时候只要寻着一朵,然后将落叶拨开,就会看到一大片浑身哆嗦的菌,这种菌因为长的黑,故名枯炭菌。
枯炭菌虽然黑,倒也发愤图强,因为它身上有一种其他菌种都不具备的功效。按照我们那的说法,枯炭菌能够解毒,只要一碗菌里面有一朵枯炭菌,哪怕这里面有毒菌,也会洗心革面,身心俱黑,变得无毒。
奶浆菌通体土黄,一般生长在油茶树附近,成天女散花状分布,因地形土壤的不同,有高脚、中脚、矮脚之分。高脚的帽子小,中脚基本成黄金比例,倒也窈窕淑女,矮脚的僵硬,口感不是很少,据说这种菌子有营养。
采蘑菇的秘诀主要在于对地形的熟悉和勤快。罗湾村所有菌种分布情况,村里人都一清二楚,为此没有少走过路,也有过时节不对空手而归的经历。因为山林里坟墓多,加上一些怪鸟的叫上,也要求一副好胆量。
跟在什么人的后面,也很重要。有些人采蘑菇心慈手软,一般只会采那些成年蘑菇,会放过那些刚冒出来的小萝莉。就算这样的人今天去采过,你明天沿着他路去采,也会收获不小,而且会有意外的收获。就会得知一些只有他一个人所知道的蘑菇生长的地方。罗一啸就是依靠这招,得知了不少秘密地点,消灭过无数蘑菇。
同样还有一些人,采蘑菇就是秋风扫落叶,这些人走过的地方基本寸菇不生,男女老幼赶尽杀绝。
大丰收的罗一啸见天色已晚,只好下山,杀了只鸡,泡了些香蘑,把鸡油菌撕成丝,也算是点缀了,今年的第一口野生蘑菇啊,虽然细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