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悄爬出永清宫,刚一落地,就被身边多出的黑影吓到!
本能的掉头就跑,却被那声充满哀怨的“大师留住了步伐。垂下头,低眉顺眼的走至他面前,长叹一口气,你是大师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昨晚跟踪你的侍卫说你从这里出入!”崔阜说的理所当然,绝美的脸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再次长叹一口气,散发出“我就知道”的哀怨眼神,“今天有何贵干呀?”转头望向自家的围墙,心想要不要再爬回去,然后……换个墙头爬出来!
“敏……你那么厉害!有没有让人爱上自己的方法?”他喃喃道,眼中满是心事。
“呃……这个……爱情……可以勉强的吗?”要是可以,我就让自己少喜欢花生一点,最起码不会等得太辛苦!
他苦笑,“是啊!如果可以勉强,该有多好!”
看着他满面的凄苦,实在难以将当初追着我喊打喊杀的崔阜与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心有不忍,终于还是开了口,“如果太过辛苦,不妨……试试把感情说出来!”
他眼前一亮,“可以吗?我可以告诉他?但是……这样,他会不会从此都不理我?”眼神渐渐暗淡下去,熄灭了一颗璀璨之星的光辉!
“那就用歌声告诉他!如果他喜欢,一定会接受你!如果他不喜欢,也完全可以装作不明白!至少不会影响你们现在的关系!”装傻,不知是女人的特权,男人,更精通吧!
“我不会唱歌!”他继续消沉,“但是,我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很喜欢唱歌!怕他会想起她!”
“他……喜欢地人?”心被提起。却无从落下。揪住地感觉……好难过!
“敏。愿意听我和他地故事吗?”他嘴角翘起美丽地弧度。仿佛拥有与他地回忆就是他地宝贝!
再次随他来到那个绿荫成畔地湖边。闻着清脆地芳草芬芳。听他静静讲述他与他地故事。那段不为世俗所容地关系。两个相互舔舐伤口地人地感情!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摄政王地寿宴上!当时他只有六岁!从王爷看他地眼神。我知道。又来一个与我争宠地!”他望向我满是惊异神采脸庞地眼神带了丝苦涩。“不错。当时十一岁地我也是王爷地禁脔!
但是。我真地没想到。这个六岁地孩子居然会那么倔强!逃跑了无数次。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他居然仍能够拥有坚毅地眼神。那种不屈。是我不曾有地!更是我我不敢拥有地!
于是。我便趁着没人给他送药。为他送吃地东西!可是。他地戒心太强了!像个用刺把自己紧紧包围地小小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靠近任何人!只是坚持一次次地逃跑和被抓回来!
直到那一天!我不知道那个从虞国来的人对他讲了什么,居然让他小小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之后,他居然向王爷妥协了!心甘情愿的做着和我相同的肮脏事情!呵呵……我开始瞧不起他,因为我认为,这又是一个向权势妥协的人!
当我发现他利用王爷对他的宠爱,拼命地折磨虞国时。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虞国的皇子!当他自告奋勇去吴国做卧底时,我才明白,他的隐忍,他的痛苦,不是我所能承受的重责!
后来,他提及《乾坤宝典》,王爷便派我去协助他,我终于见到了阔别十年的他!他更美了。也更懂得用面具将自己伪装起来!看得我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却不敢问他是否值得的话!而我,竟然不知不觉中,帮他做好一切事情,甚至逐渐喜欢上在他面前做我自己!而他也总是微笑着说我傻!
那天,在海棠苑,我听到他对那个傻乎乎的女孩子说,要带她走,要给她平安喜乐。我的心居然好疼!我知道他如此说只是为了障眼。我也知道他是骗那个女孩子地,都只是为了麻痹暗夜盟的心神。但是,我却不能容忍他百般隐藏的假面之下,那带了半真的情意!难道……他只能爱上女子?于是,我疯了似地想要杀那个女子!谁知……呵呵……却被那个傻女人破了相,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他摸向额头上的疤痕,若有所思。
我深深的垂下头不敢看他,我破了他的相,自己却遭到更重的毁灭,是不是表示善恶到头终有报?恶人自有恶人磨?
沉默半晌,他继续说道,“好几次,我想再次下手,终究被他拦了回去!他说,伤害你,便用同样地方法对待我!他甚至软硬兼施,说绝不可能会爱上那个傻女人!呵呵……如果真地不爱,他又何必苦苦去保护?!这个傻瓜,隐藏到,连自己的心也不清楚了!
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吧!回到我应该呆着地地方!他,不是我可以爱的!那个傻女人从来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来回走了多少遍!更不知道他对她的保护,就好像……他从不知道我的保护……一样!”
泪水,滚滚而落!胸口象被大石紧紧压住,不得放松!
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他的保护,什么时候竟那么深了?
他曾经几次要带我走,或许里面有着利用,也有着假意,或许,更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而我,却从未想过要选择他!甚至在每一次的选择中,我都会自动淘汰有他的选项!原来……是我不懂了啊!
好在崔阜没有注意我的神色,仍是继续活在他为自己编织的梦中,
“帮助他完成荆国的任务,私自帮助他挑起吴国和荆国的战争,看着他完成虞国交给他任务的开心样子,想到他的这份幸福是我给的,我就可以开心好久,我想我可以不悔的离开了!
回到荆国,我就像个行尸走肉!为王爷做着杀人武器和泄欲工具!就是不再做我自己!因为,我自己。已经丢失在他那里了!
有一天,一个下雨的夜晚,他竟然回来了!带了一脸地伤悲!
他请求王爷收留他!他请求王爷继续宠爱他!那一刻,我从他委曲求全的眼中看到燃烧了野心的**!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但是,我只知道。我又有了继续为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无论他想得到什么,我都帮他得到!这就是我的目标!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被人带走了!被一个比他更有权势的人带走!他回来,是要得到比那人更强地权势,好再夺回那个女子吧?!
他曲意逢迎,他千方百计讨好王爷,他甚至连最低下的奴才都可以卑躬屈膝,只为了得到所有人的暗中支持,只为了在最后一搏中。一次扳倒王爷,自己做荆国新的王!
这些……我都愿意帮他实现!哪怕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女子!哪怕……他眼中从来都只当我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当一切都接近成功的时候。那个女子却死了!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所有人面前,也莫名的带走了他全部地心思和感情!
当时,我自私的想……我终于可以爱他了吧?
可是,他却宁愿把心思放在妓院的一个丑丫头心上,都不肯看我一眼!”
倏地站起,想要离开,手却被崔阜紧紧抓住,“敏,听我说完好吗?我知道。我都知道!从他看你地眼神,我就知道,你是那个丑丫头!你是他这段日子一直心心念念的丑儿!
但是,丑儿,听我说完好吗?我真的好想有人知道,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安静坐下,挥洒掉眼角的晶莹,凝视着那张美丽却带了瑕疵的脸。
“丑儿,早就知道我说的是谁吧!你也喜欢他吗?”他微笑着望天。“我原以为,他是因为我的脸有伤疤,才不愿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我拼了命的寻找万金之源,因为传说中,万金之源乌云根能够恢复人地容貌!可是,这个时侯,丑儿却出现了!你的脸真的好吓人!但是,他却不怕!他甚至可以默默的坐在一边一看你就是一个下午!仿佛想从你身上看到什么人的影子!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
嘶哑着嗓子问他,“既然你知道我是丑儿。为何还要带我去见他?”
他竟然微笑着望向我。“有什么办法呢?因为,我喜欢啊!我喜欢看他笑。喜欢看他开心!更不愿意他因为牵挂,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心头有如电击,柔软的心里被感动灌满!他这样,花生亦如此,他们都说,爱,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是爱情里固定的守则,爱上了,就是一件任何人都拿他无可奈何地事情!挣不脱,放不开!于是,当我的花生让我好好的活着,等他时,我熬的好辛苦!
可是,此刻,为什么我的心上,竟然还装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挥不去,抹不掉!像梦魇,却又带着甜蜜!
我要等花生!我不想知道别人为我的付出!我更不要感动!
但是,看不到他得到幸福,我的心却总也无法平静!或许……眼前这个人,能够给他疼爱,让他快乐,是真正值得他疼惜的人吧!
“丑儿地心上……可有他?”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他万分在乎的样子,我滑稽地指指自己,带着对自己嘲讽的笑,“我……不配!”
一声长叹,不知是为我,还是为自己!
“不如,”我微笑牵起他的手,“我教你唱歌!唱给他听的歌!”
“真的?”他一跃而起,兴奋的样子像终于得到糖吃的孩子!“会不会学不会?”
“保证教到你可以唱好为止!”我拍胸脯保证。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可是……我五音不全,怎么办?”他为难。
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