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天气又古怪起来,快到五月份了,还冷得直打颤,痛苦,痛苦,啥时候才能穿短袖啊......
************以下是哆里吧嗦的正文*************
我表情古怪地看着这位安琪姑娘,虽然我目前的姿势不甚雅观,而她似乎觉得不对,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我没有欺负她吧,怎么好似要哭的样子?
“安,安琪姑娘,你……”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这个女子真是很特别,胆子小小的,偏偏心肠又很好,而现在这表情,又好像我欺负她了似的。
安琪吸了吸鼻子,再次眨眨麋鹿一般的清纯大眼,“你是不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呢?”
我被窒住一下,“安琪姑娘,就你一个人吗?”
单纯的安琪又是眨了眨眼睛,“不是还有你吗?”
我忍不住动了动,这位真的是晏九朝身边的女子吗?怎么单纯的一塌糊涂,“我是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吗?”
安琪恍然,点了点头,“寒大先送我回来了,九哥要先进宫一趟。”她的回答真是够老实的,老实到让我听出了很多信息。
我的心一凛,下意识地想往外看看,可是又强压心跳,勉强笑了笑,“奴婢逾矩了。”
安琪大讶,清澈的眼眸忽闪忽闪着,“你怎么逾矩了?”
我避而不答,勉力从床上起身,“姑娘,房间里的血腥味太浓了,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安琪皱着眉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好吧,等我晚些再来看你。”说完,冲我一笑,便轻巧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她一走出我的房间,我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可是没等这口气完完全全地松下来,从门口又走进来一个,我戒慎地扶着床沿,后退了几步,可是眼见着进来的人是何等的模样后,我发现,自己的这番姿态根本没什么效用。
“你是谁?这里是疏影居!”我在心念电转之间,颤颤巍巍地轻喝了一声,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来人,舌尖开始发苦。
来人是个劲装男子,大概是顾忌着男女之别,他只是在门口站住,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此人的面容,可是我能看到他清湛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带着审视和一丝杀意。就是这丝杀意让我那久站无力的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自己便扑通一下斜跪在床边,双手搭在床沿,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了。
“你到底是谁?”身体的疼痛,加上心中软弱的突然爆发,我忍不住哽咽,泪水模糊着视线。
“少说话,多做事。”那个奇怪的男人只留下这六个字,便再次消失。我的心头冷意大增,晏九朝拥有着我无法想象和比拟的实力,走到今天,我是不是错了?不,不,纵然是错了,我还是要做下去,原因……因为那对白玉一般的手,因为古月看向我的最后一眼,因为若水在门外强强压下的哽咽,因为我自己!
挣扎着发抖的双腿,把自己移动到床上,虽然扯动伤口带来的疼痛又让我虚汗淋淋,可是我要活下去,我要坚持下去!
狼狈地趴在床上,我慢慢地昏睡过去,突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额头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我激灵一下睁开眼睛,可能这个动作有些突然,让面前的人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
“是…安琪姑娘?”我惊讶地看见这位小鹿一般的女子眨巴着眼睛,一手拿着一块方帕,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似乎有些惊惶。
安琪又眨了眨眼,似乎确认我是醒着的,才走上前,伸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有点微微的凉意,她轻松了一口气,开心地说道,“你终于醒了,刚刚你在发烧呢!”
我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有一些烫,不过没什么大碍,想来也是的,被打了那十几个板子,怎么可能只是疼一疼,肯定会发烧,只是盼着伤口不要感染就好了。一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动了动,先转头看一看,可是哪里看得到呢!
“是不是想看看伤口?”安琪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小心地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和这个女子有过多的接触,可是此刻,我也只能依靠她,“多谢安琪姑娘。”
安琪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我的裙裾掀起来,可以看出她还是有些害怕这种血淋淋的东西,不过她还是看得很仔细,我的心又是一软,忍不住放松下来。
检查了一遍,她绽开一抹笑意,“已经没有流血了,你要不要换一身衣裳?”
看来大管家给我的药真是不错,不过就算是现在已经止血了,恐怕只要我一动,它还是要裂开的,除非……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位,不过随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不用等我开口,姑娘就已经自己开口了,“要不要我帮你?你这样子恐怕也没法子自己换衣衫吧……”
暗暗地叹了口气,我只好麻烦她了,“那么麻烦安琪姑娘了,我的衣衫在那边的木箱里。”
笨拙又小心地帮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也把她累得薄汗淋漓,不过我总算舒服多了,换下的衣服上除了血迹还有汗渍和灰尘,安琪犹豫了一下,只是将脏衣服堆放到房间的角落处。
身上舒服了,睡意又涌了上来,我现在的想法已经很光棍了,纵然明知道这位安琪姑娘的尊贵身份,加上敌人的近在咫尺,可是此时此刻,我无法动弹分毫,索性将所有的想法都抛到一边去,睡大觉!
接过安琪递过来的粥碗,我小心地啜着还有些烫的肉糜粥,“安琪姑娘,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安琪嘟了嘟粉红的嘴唇,嗔怪地看着我,“都说叫我安琪了,怎么还姑娘姑娘的!”
我苦笑,“我是奴婢啊,让你照顾我已经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怎么还能直呼你的名字!”其实我的话语里还略微带着一些试探的意思,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晏九朝的意思。
安琪皱着眉,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她突然冲我一笑,“没关系,我让九哥把你的卖身契弄来,你就可以脱了奴籍啦!”
这个女子,对晏九朝来说,是那么重要的吗?难道说她是阮修容和晏九朝的孩子?也不对,安琪怎么叫他九哥呢?
“说做就做,”她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在我的房间里转了两圈,又拍了拍手,便想要往外面跑,“我这就去找九哥。”
“哎……”我没叫住她,眼看着她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心中反而浮起一阵隐忧,脱不脱奴籍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路引和身份都是阿乱去办的,只是,若是被晏九朝看出不对来,我会不会真正陷入危险中呢?
还没等我想出个合适的说辞来,安琪又兴奋地跑回来了,“思儿,思儿,九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