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赫然正是五年前寒飞去杨家前,将他从小溪中救起的威远镖局的的头儿。上次一别,正是在雪夜中的草庙。
“寒飞侄儿,你……你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学了这一身好本事?”中年汉子顾山看向寒飞的目光有些猜疑,却是不好多说,只能含蓄的问出。
“仙霞宗。”简单的三个字,顾山听来却是如此的沉重和震撼。
顾山稳了下心神,随即大笑道:“好,好,好,寒飞侄儿,有前途啊,哈哈哈哈!”
寒飞微笑着看着着爽朗的汉子,当年救命之恩,他怎么会忘记,他为刚才的犹豫感到惭愧。
“走,喝酒去。”顾山丝毫不将刚才的生死放在眼中,收起沾血的刀子,走进了一家客栈之中。
喝了两杯烈酒,顾山见寒飞只是轻轻沾茶,不由不悦,说道:“男儿汉喝什么茶,应当喝酒才是,来,痛快的喝两杯。”
寒飞苦笑,接过酒干了两杯,顾山看了连声叫好。烈酒,就该如此喝。
喝过之后,顾山才说道:“寒飞侄儿,这是烈阳刀法,你看看如何?”
寒飞疑惑的接过去,才看了一眼就喜笑颜开。“顾叔,这是何人刀法,怎的如此暴烈。”
书中刀谱画有小人和刀法讲解,赫然是一套刚猛暴力的刀法套路。而且,刀法学到最后,竟然能引动天地灵气为助力,有翻江倒海之势。
能够牵动天地灵气,这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刀法了,而是刀诀了,修仙刀诀。
“这是我在一山洞捡到的,刀法上讲解,这是乃一名刀法高深的武林前辈所创。”顾山喝了口酒,吐着酒气说道。
寒飞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记述之事,叫寒飞吃惊不已。
“吾一生奉献武道,自刀法大成之后,本以为足以在各国纵横无敌,谁料,只是走过一深山,便见到百位用剑高手,吾怀疑为传说之中之剑仙,因其能御剑杀敌,剑气破空直教吾胆寒。
吾苦苦参习刀法十年,终于不负苦心,创出刀法后篇功法,借引真气震动,引动磅礴天地之气之威,跻身一跃刀皇之道。”
刀皇?寒飞疑惑的继续翻看,越看越是欣喜。
“这楚狂歌当真是天纵奇才,竟能创出如此奇妙刀法,怕是我修仙界也没几个能有其聪智。”寒飞欣喜的沉浸在刀法领悟之中。
“我虽然不能学习刀法和修炼真气,但本身就能吸收天地灵气,若能将此刀法精要融合到剑法之中,那我实力,却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寒飞侄儿,麻烦你将此剑交给京城吉家。”寒飞刚刚走出刀法领悟之中,顾山就喝干了烈酒。“我已经被发现了,这是我威远镖局接的最要的一镖。”顾山说着,拿出了一把火红色长剑,长剑剑身红光流转,剑刃锋锐给人切金断铁的错觉。
“这是吉家传下的玄火剑,是吉家的传家之宝,秘密托我们送回吉家本家。此刀法,我就送给侄儿了,希望侄儿帮我把此剑交给吉家。”顾山一脸信任的对寒飞说道。
“顾叔。”寒飞有些惊讶,叫刀谱还给顾叔,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帮你是应该的,这刀法,我也记住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记住了?这么快?”顾山吃惊,随即笑道:“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给你就给你了,怎么能要回来。”
寒飞苦笑,一把将刀谱推给顾山,道:“我真记住了,我只需要知道后面一点即可,前面的与我无用。”
“呃,那好吧。”顾山见寒飞不像说假,将刀谱收回怀里,道:“此剑,交给你了。”
“谢谢顾山,谢谢你相信我。”寒飞郑重的将剑收进乾坤袋,让顾山惊叹不已。
“滚开”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这群人横眉冷目,手持兵刃,杀气腾腾的。
但看到顾山,一群人顿时气势猛涨,二话不说,光天化日之下,掀开一层血腥杀戮。
“他们有我的画像,看来我把东西交给你是对的,”顾山额头见汗,若不是寒飞稳坐于此,他怕是都要溜腿跑了。
“咚!”一人踩着大桌飞跃而起,长刀霍霍猛然向下一劈。颇具力劈华山之势。
“来得好。”寒飞双目一亮,剑元力凝而不动,只是使用**力量,如野豹暴起,一拳轰然如山砸出。
“当啷!”长刀当场断作两截,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一拳去势未消,寒飞冷笑一声,他很喜欢这种狂野的感觉。
继续前踏一步,迅如猛虎下山,铁拳轰然如山砸下,那人骇然抬手相挡,却是做无用功,一头大好头颅,竟硬生生被砸进胸膛之内。
寒飞此手段,可谓狠辣。
“嘶——”此战发生在眨眼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实是寒飞暴起太快,杀人太快,等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看清此情此景后,客栈内食客轰然夺门而逃,大多都是没有见过血腥的,陡然看的寒飞如此凶狠杀人之法,各个就在门外吐了起来。
“这人好生凶残。”众人心中大念,不由生出一股寒气。哪怕是顾山,也被寒飞这一拳吓了一跳。
寒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方才从对话中都能看出一二了。
寒飞说话如何?温和委婉,偶尔说话冰冷但却祥和,偶尔将将有力使人信服。绝不像是个残暴之人。
但,现今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又见他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空气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寒飞一拳如泰山压顶,加上剑元力的狂暴凌厉,寒飞势如猛虎,凶残扑来。
骨骼咔嚓作响,寒飞剑指微曲,作弯刀状,剑元力磅礴滚动,引动天地之威,刹那间小小的客栈内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这是什么拳法,怎么这么强。”最后为首那人面无人色,惨白着脸被寒飞剑指破了脑袋。
杀完最后一个人,寒飞突然浑身一个战栗,看看四周,破瓦碎屑,血肉混杂,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寒飞吃惊道:“这是我做的?”
顾山苦笑一声,道:“可不是。”
寒飞闻言皱眉苦思,片刻后沉声道:“方才我是突然陷入剑法和刀法的融合顿悟中,没想到将剑修杀气和刀法杀性煞气会有如此恐怖狂暴的威力。”
顾山闻言大惊,不敢言语打断寒飞。
寒飞陷入沉思,喃声道:“刀,煞气浑重,剑,杀气纯正锋锐,两者若真能合二为一,威力定超过一般剑修。”
“但,师傅说过,剑有剑道,刀有刀途,若两者皆修,根本是自毁前程……”寒飞筹措。
顾山闻言下意识的接口道:“没人要你练刀。”
呃!
寒飞愕然,随即嘴角苦笑的扯了扯,道:“却是没人要我练,只是参考一下,借用刀法之道罢了。”
挥手丢出一张火符和一张冰符,寒飞二人出了客栈。
片刻后,整个客栈内全被寒冰冻结,内部大厅又全被火焰包围,所有的尸体全部被烧得一干二净。
换了一家客栈,顾山再次饮了一壶酒,道:“我有刀谱也被知道了,更不能去吉家了。”
寒飞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笑道:“我去吧,顾叔,回去后帮我向大家问好。”
顾山哈哈大笑,爽朗道:“是该问声好,让大家都骄傲骄傲,当年的飞燕寒生了个好儿子。哈哈哈。”
飞燕寒?
寒飞疑惑一阵,这是爹爹的名号?飞燕?是了,燕是娘的名字。那我的名字中有个飞字怕是也来自于此了。
“顾叔,保重!”顾山买了匹马,寒飞交给了他自己所有的纸符,也交给了顾山符咒,相信有了这些,他也自保之力了。
“哈哈哈,别装个离别的样,像个娘们。”顾山打趣的策马奔走,什么离别的话都没讲,真爷们。
“吉家?”寒飞皱眉。“怎的这么熟悉?”
走在玉京城大街上,寒飞左右看了看,确定有人跟踪后,寒飞大摇大摆的向路人问吉家所在。
不一会,寒飞就走到了距离吉家还有一条街的阴暗角落处。
“咻——”尖锐的剑气破空声响起,寒飞吃惊的立马站定躲开,冰瞳中一点金光闪烁,让他看破了黑暗。
只见一名黑衣剑客站在墙沿上,当寒飞看来时,他自知被发现,竟不退,反而凝聚真气与剑尖,朝着寒飞闪电刺来。
额头一点寒意上升,寒飞微微吃惊,凭他的感觉,这种剑气虽然驳杂,并不锋锐,但是似乎有一种极强的穿透感,大脑微微刺痛,仿佛那长剑已经刺入了头颅一般。
“古怪的剑气……不,这是剑意!”寒飞脸色大变,能够领悟剑意的,才是真正的剑修,这是归海所说的话。
感受到剑意,寒飞扬起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任由那长剑朝着脑袋刺来。
长剑势如闪电,寒飞却是稳如泰山般站定,脸上除了吃惊就是不可置信。
直到,长剑临体,在刺中脑袋的刹那,寒飞恍惚了过来,冰瞳瞳孔一缩,刚领悟的刀法刚猛之道运用在拳头上,如山轮转砸出,直破那人脑袋。
左手,已经破开空间一般,一指点住了刺来的剑尖之上。
刹那间风云变色,一拳,刚猛如山,势如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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