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定赖公今天看起来非常高兴,站在天守阁上观看着城下町,感到了无比的畅快,这几天和三好家的敌对关系也有了雪融的机会了。
接下来就是设法和家臣团的紧张关系了。若是这个都能安抚,自己则可以高枕无忧了,然后自然上下其手,左右逢缘了。今年的新年评定会上,承祯竟然联合一些家臣反对我,虽然没有直接出面,但谁不知道呢?我一定要找一个平衡家臣团势力的事件,让他先死了这条心,再过十年再说吧!
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敲门报告说千珠丸殿下回来了,在小御馆等候您的接见。
天助我也,随着定赖公的思索之后,不禁大喜过望,并暗暗为自己的绝妙计划而高兴。这步计划如果成功了,那个混蛋也该收敛收敛了。
六角定赖公想定后,立马走下天守阁,直奔小御馆。
“父亲大人,我学成归来了,特来向您问好。”千珠丸见到六角定赖公拉开纸门进来,立刻上前磕头问好。
六角定赖宛如父子一般亲热地挽住千珠丸的手扶了起来,边看边说道:“千珠丸,刚来时,你才9岁,那么一点大,现在都过了4年了,长大了这么高了。”
六角定赖公招来一个小姓说道:“去叫家老后藤贤酆来,我有事情找他。”
千珠丸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千珠丸,你在近藤家学会了什么东西呀?给我报报好吗?”六角定赖公见千珠丸一声不吭,以为刚才自己冷落了他,耍小孩子脾气了。
“父亲大人,我刚才一直在看着您呀,上次走的时候您这个样子,这一次回来的时候,您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呀?”
“哈哈,不要逗我了,我老了。”六角定赖公有点不服输的说道。
“谁说的,父亲大人是不会老的。”千珠丸诡诈的说道。
“蹋蹋”两声从外面传来。
六角定赖知道是后藤来了,说道:“进来吧!”
后藤贤酆来开了门,低头说道:“主公,您找我?”
六角定赖定赖公上前宛如故交一般亲热地拉住贤酆的手,哈哈大笑道:“但马守,我是无事不找你呀,正是有好事要来商议。”
随即向贤酆介绍千珠丸,道:“但马守,这个小子就是当年我收的义子千珠丸六角,这次是学艺归来。”
千珠丸知道次人是六角家的首席家老,随即上前弯腰低头道:“小儿千珠丸拜见但马守大人,大人您好,听父亲大人说您是佐佐木六角家的栋梁,仰慕大人已久,今日见到殿下是我的荣幸。”
“哈哈,不要怎么见礼。”
三人入座后,定赖道:“今日请但马守殿来,是为了我儿千珠丸的元服之事和大婚之事,不知道但马守殿该如何办呢?”
贤酆道:“今早,庭院中春枝上喜鹊欢叫,我想必有喜事,原来应在此处。却不知详情如何?”
六角千珠丸本来侍坐在外面,忽然听到六角定赖公唤他,道:“小儿,上前来。此事和你也有关系。”
此刻,千珠丸有点错愕,赶紧移步上前,静静聆听。
六角定赖继续说道:“千珠丸是天文7年(1538年)出生,今天刚好是13岁,是该到元服的时候,而他元服的礼仪我已经整备好了,这个见证人嘛是他的老师近藤殿。后面一件事情吗该你帮忙一下了。”
贤酆微笑道:“千珠丸13岁了,是该元服了。可大婚之事是否太过于年轻了,再过几年考虑也不迟呀。”
千珠丸楞楞地看着他们,什么要他娶老婆,这个可不能马虎了,可听他们的对话好象娶老婆跟做买卖错不多,多了要陪,少了不赚,要恰当,可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他讲话的余地,多讲反而遭来嫌弃。
定赖道:“呵呵,我只是说要给他找一门亲事,并不是叫他马上就去结婚,这个我也知道,他还小,再历练几年才行。”
贤酆道:“哦,只是家族繁衍,乃是头等大事。不知道大人您究竟属意哪家名门之女,要我代为主婚撮合?”
定赖道:“正是平井定武殿的小女儿,也就是殿下您的外侄女平井樱子。”
什么平井樱子,千珠丸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那个平井定武殿,他还是认识的,是平井城城主,也是六角家的重臣。
千珠丸看了看两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说话,这件婚事就会这样给定了,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双方都有好处,就知道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定赖看到千珠丸想要说话瞪了他一眼道:“不知道但马守殿可否做这个撮合人呢?”
贤酆道:“哦?原来如此。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千珠丸相貌不凡,一表人才,英雄出少年。平井樱子又是贤臣之女。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呀,哈哈。”
定赖道:“哈哈,那就多谢但马守撮合了。”
贤酆道:“大人,不要怎么说?这个乃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定赖道:“嗨,但马守大人说话见外了,你我还分什么彼此?此乃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两家也结秦晋之好。本殿自愿成人之美,不亦乐乎。此事就包在你我身上,管教小儿拥得美人归。”
一场婚姻就在言语之间定下。定赖公也如愿和后藤家、平井家再度紧密了,让某人的阴谋也得不成了。
定赖哈哈大笑对千珠丸道:“小儿,还不快向姑父见礼?”
千珠丸知道婚事已经不可避免了,虽然连平井樱子是谁都不知道,但这场政治婚姻已经不可避免的结下了,但对于千珠丸的政治筹码有多一块,连忙跪倒在地上说道:“姑父大人,小儿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贤酆道:“哈哈,小侄起来起来。”
说着,贤酆又对定赖公道:“大人,我这就去办事了。”
定赖道:“不急不急,过两天小儿元服后再去办也不迟呀。”
贤酆道:“这个这个。大人,我还是先让内人去通知一下好了。”
贤酆离场。
定赖看了一眼还坐在不远处的千珠丸道:“小儿,你也出去吧!”
“是,父亲大人。”千珠丸拉开门走了出去。
留在御馆内的六角定赖感到非常满意,当时,许多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桩典型的政治婚姻,竟然成为了千珠丸然后关键性的命运转折点,也是六角定赖自己的命运转折点。
回到宿所,这个宿所还是当年那个小竹屋,不过已经是人去物非了,只是门前的一打竹子还可以看到当年的影子。
“主公,您回来了!”一个壮大的少年奔了进来,见到千珠丸马上跪在地上热泪含目的说道。
千珠丸仔细看了眼眼前的男子,说道:“是虎若丸吗?”
“是的,主公,主公可想死我了。”
“大男人,像一个女孩样,哭什么哭,我不是回来了吗?”但是千珠丸自己虽然没有一点露出女子的样子来,但心中不免也对这个忠心耿耿的侍从感到高兴。
“虎若丸,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去干了一些什么呀?”这个是千珠丸最为关心的事情,他不想他的侍从一点用也没有。
“主公,我跟着三云定持老师学习兵法,我现在是一个足轻了,定持老师说只要主公你元服了,我也就元服了。”虎若丸不是骄傲的说道。
“哦,除了你外,还有几个留在六角家。”千珠丸很想知道当年十几个侍从到现在还有几个留了下来,毕竟留下来的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恩,还有5个,他们都跟我一起学习枪阵。”
“哦,还有怎么多呀?他们还好吗?”
“好是好,就是想着您,每天想,每天盼,不知道主公什么时候能回来。”
“过几天我元服后我要好好见见他们,4年没有见面了,怪想他们的。”千珠丸一副高兴的样子。
“主公你在想什么呀?”虎若丸看着发楞的主公叫道。
千珠丸忽然想起来道:“虎若丸,你认识平井缨子这个人吗?她怎么样?”
虎若丸道:“不认识,主公过几天我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千珠丸道:“不用了,只是忽然想起来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不认识就算了。”
“是吗?”
“虎若丸,打起精神来,你知道吗只要我们元服,我们叫要和现在的名字说再见了,以后我要取一个好名字,虎若丸,你现在去想好,想取什么样的名字,到时候我赐给你。”
“是,主公,我过几天一定把那几个人也给叫来,让他们也想好名字。”
“好的。”
“禀报少殿下,六角弹正大忠大人叫您去天守阁一趟,请您的家臣也到小御馆外面等候。”禀报的侍卫显然也带着一点喜亲,因为他眼前的这位少殿下要元服,也就是说长大成人了,可以有武士,如果以后他有点成就的话,自己这个亲近的侍卫以后也有攀交的资本。
千珠丸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这个听话的侍卫,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其实千珠丸处世相当谨慎,也并无值得特别传闻的事例可讲。与传说中那些胡乱嚼舌头的人来说,他也许尚不及皮毛。但是就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深深伤害了一个人的心,他也一直在等着机会除掉这个让他头痛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刚刚见到这个出生低微的家伙竟然一来就得到定赖公的宠爱做了养子,便十分嫉恨,处处对他加以诽谤,可是定赖公却把他送到了近藤城做了一个家老的徒弟。而现在他回来了,每天要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而且又要把平井定武的女儿嫁给他,这个不是让他得到更大的支持吗?难道他是定赖公的私生子?带着这个怀疑他远远地看这个这个少年如何在定赖公的面前谈笑风生,如何做作,如何成为一个武士,如何得到家臣们的祝福,如何得到侍卫们的亲近,连那些歌舞的女子都向他抛来眉眼。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这些本来应该是他的。他狠狠地看着那个站在首席正在为千珠丸剃头的男人狠狠地看了一眼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冲倒了晚来一步的关山雀也(虚构人物,后成为承祯党的一员,在观音寺变中被长盛斩杀。)。关山雀也,看了看那个冲出去的男人,又看了看里面乱腾腾的人们,也看了一下跟了出去。
回到千珠丸那里。
“孩子,你也长大了,你的名字也要改一改,不要叫什么千珠丸了?那不符合一个武士的精神,武士就要像一个武士的样子,你明白吗?”定赖公肃穆的说道。
千珠丸道:“是,父亲大人,我的名字我想好了,能叫我长盛吗?”
定赖公道:“长盛?为什么?”
千珠丸道:“父亲大人,长盛,有一次我听近藤师范讲明国那里曾经有一个叫做唐朝的国家,非常强大,我们的祖先为了学习他们优良的技术曾经派过去许多人员去学习他们优良的东西,后来我们也强大了,但是我们现在却分崩离异,分成了许许多多的大国和小国,而近藤师范说过,明国也出现过一次跟我们一样的事情,他们好象叫它为战国,一个明国分成了无数的国家,后来被一个叫做赢政的人给统一了,变地非常强盛,后来还出现了一个叫做汉武帝的人呢?所以我要取这个名字——长盛,我希望我们六角家成为整个天下最长久最强盛的家族,希望我们六角家的领地也随着我们六角家的长盛也永远长盛。”
定赖公道:“哈哈,好名字,以后你就叫做六角长盛,愿你的名字跟我们家族一样长盛不衰。近藤呀,你教了一个好徒弟。”
近藤贞治尴尬地说道:“是是,是长盛他聪明吗?”
后藤定武也非常高兴,他本来就听说这个少殿非常聪明,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以后有可能还要和他多亲近亲近了。他的想法也代表了许多人的想法,可是还有不少家臣看着这个外来的少主不爽,他们都紧紧地靠在承祯附近进谗着,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无用之辈。
定赖公看了看吵闹的家臣们,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不但但是我儿子长盛的元服之日,也是我儿长盛订婚之日。”
千珠丸,哦不,现在应该开始叫六角长盛了。
长盛知道完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就要断送在那个从未蒙面的平井樱子的手中了。但他只能嘻嘻哈哈地应对这一切,心中虽然不情愿,但口中必须说,我好喜欢呀,我一定同意的了。
家臣们听到要为这个所宠爱的养子订婚,都大感惊讶,这个婚配之礼可是大事,大都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互相询问着那个女子到底是谁,而那几个知道是谁的人则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到最后还是听着他们的主子来告诉他们答案。
“平井定武,你过来,这件事情也和你有关,后藤贤酆告诉过你了吧。”得到了平井定武的肯定后,定赖公大声宣布了这件引起观音寺变的直接原因的婚事:“我的儿子,六角长盛要娶平井家当主定武的小女儿樱子为他的妻子。”
那些大臣们看到平井定武上前听讲,便知道那个姑娘和这个人有关,也隐约猜到是那个樱子小姐,可是听到定赖公的正式宣布却也感到了一些惊讶,而知道平井樱子此人的人无不为小殿担忧。
而那平井定武公则一副高兴的样子,随即走下大厅,来到后厅,拜舞叩谢主公。定赖公则命左右赏赐了定武公五等茶杯一副,红马一匹。而还跪在地上的长盛感到好象被卖了一样,从那写家臣们的眼神中看出来那个樱子一定是一个恐龙级人物,不然为什么父亲急着女儿嫁出去,而家臣们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