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的信寄不到你的手里

三月已经被打断

我扶起椅子，扶着杯子，扶着墙

最后还是弄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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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的野外长满叶子

它们不肯开花，不肯就这样

被春天拿来比较

那时，你把整串笑声结在枝头招摇

大声地说话，唱歌，对我抛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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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切都要自然而然

把粉紫调入浅褐，叹一口气

夏天啊！你说

就此不愿，为自己再加几个形容词

一径瘦着身子

挤过季节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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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子里，安然，那间小小的、

刚够放两只脚的屋子

把你的照片贴满墙壁

它们也都瘦着身子，象你

轻轻地，在春天没了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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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我开始拧自己，大把的水

象梅雨天气

四月不肯来早，不肯来迟

就在谢到第七个花蕾的瞬间

你想，原野轻易把自己卖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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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地错过看你的机会，安然

我安心地选择后悔

在六面苍白里，过彼此复制的小日子

而你结大段的颜色驱赶三月

在荒野里，站着

比谁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