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所以爱,感情不必拿来慷慨,谁也不用给谁一个新的时代,我要你现在……
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是剑舞最喜欢的一首歌,以前只是唱唱,现在他所理解和体会到内涵,远远超过了歌曲本身。
他觉得雨晴已经给了他一个新的时代,也给了他现在;他不认为雨晴在慷慨地施舍感情给自己,而是因为爱。
当然他懂得这不是书面上、通常意义上的爱,她愿意把自己所剩的一切都给他,超越了“爱情”的爱;她给他编织了一个爱情牢笼,他现在情甘情愿地做她的囚徒;和雨晴一路走来他看到了生命的宝贵,也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更看到了生命中的变数……谁能真正地把握自己生命的长短呢?谁又能真正把握自己的未来?所以还是好好地把握“现在”和所爱人在一起的日子!
此时的剑舞是自做流氓以来对自己最深刻地一次检讨;是对自己何去何从最严肃的一次思考;是对自己人生观最大彻大悟地一次洗礼!
现在的剑舞心态上的变化,让他的心理上也变得轻松了很多;开始过一种全新的,充满阳光的日子不再是憧憬,将是真实的完全可以实现的生活。他进进出出地唱着歌,脸上再也找不到以往的凝重,纯真也回到他的脸上,毕竟是只有24岁的阳光男孩。
“雨晴,等你出院了,你愿意和我回到望湖村吗?”
“当然!”
“那可是一个穷乡僻壤!”
“那有怎么样?那里有竹林!有山花!这些我喜欢的东西,北京有吗?南京有吗?”
正聊着段博士和查理先生进来了,“看来气色不错!”
“亲爱的孩子,下次的治疗你准备好了吗?”
雨晴面有难色,她是怕想起有关剑舞是流氓的所有细节,她希望一切都像现在这样,然后做一对平凡夫妻,男耕女织的生活。
“不用有负担,一切由你决定好吗?如果你不想再接受治疗了,权利也在你。”
雨晴看着两位正要转身出病房,雨晴叫住了段博士。
“段叔叔,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剑舞和查理先生就离开了病房。
“段叔叔,我只知道小宇以前是我的男朋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却记不得了;剑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也想不起来了;我想听听您得意见,您认为我应该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了吗?这对于我的生命,对于我的生活到底有多少积极意义?”
段博士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回答的问题,似乎遇到的是一道解不开的数学题;其实这也正是他这几天考虑的问题,雨晴所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换血术、吃控毒药只是维持生命而已;要么就让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和那个“流氓”去走完她生命最后的日子?可是他又觉得不甘心,干吗我们漂漂亮亮的一个北京大学生,要和一个文盲加流氓到一个穷乡僻壤去生活?雨晴发病了那得医疗条件又怎么能够救得了她?
“晴儿,你是了解自己的病情的,到了那样的地方发病了怎么办?”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过呢!就听天由命吧!我的命还是很硬得,放心吧!段叔叔。”
“不过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呢?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还是没有办法替你思考,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思考,所以想把这个难题踢到我这里来了,必须由你自己做决定。查理先生很忙,只能再给你两天思考的时间了。”
“没错,是要自己做出决定以后才不会怨尤人,才不会后悔!”雨晴定下心重新整理一下脑子里还很混乱的一些人和事。
剑舞坐在医院的大树下想起在南京,他居高临下观察雨晴病房动静的那些日子,不觉笑了笑,似乎太幼稚了还有些滑稽搞笑的成分,唯一让他安心地是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诚意地,不然怎么能对得起现在的雨晴。
“雨晴,要不要恢复以前的记忆?她肯定也在做着思想斗争!”剑舞觉得一边在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一边又给了雨晴很大的压力,所以雨晴才害怕想起在南京发生的种种,她只想保留他们幸福快乐的记忆。
午饭后雨晴和剑舞像恋人一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看上去很和谐、很般配。查理站在窗前对段博士说:“他们很幸福,下面的治疗可以不做了。”
“我反对,一定要让雨晴想起失去记忆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可不想便宜那小子。”
“段!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上帝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最后由雨晴决定!”
“雨晴,你想再做治疗吗?”剑舞还是提出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你说呢?”
“如果我们现在很幸福,你也想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我可以不再接受查理博士的治疗了。我们尽早地出院回‘家’去,真得我想那片竹林了。”
剑舞何尝不想让这份幸福进行到底!可是这对雨晴不公平,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判断任何的选择,就成了既定的事实这不是一种平等的爱。他现在对自己和对雨晴已经有了五成的把握,雨晴想起了所有的事后,她会选择自己的。
“你现在真得爱我吗?”
“如果不是爱,我们干吗在一起?”
“如果你以后想起来我曾经是一种什么人,你肯定会痛苦得!”
“你现在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情感的男人,想做一个中国最好农民的男人!”
“这不就得了嘛。而我呢?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病的女人,一个随时会消亡的女人,一个很难带给你幸福的女人,一个不能生儿育女的女人,一个自私的女人,一个只想在你们那里找一个立锥之地一无所有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要吗?”
剑舞轻轻地把雨晴揽在怀里,忍住眼泪低声地说:“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是怕你不要我啊!”
“所以你才怕接受再一次的治疗,怕进行再一次的选择,你怕那个结果,对吗?”
雨晴点点头,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地懂她,心思如此的细腻。
现在剑舞每天都会陪雨晴看日落,剑舞以前从来也没有看过日落,这种浪漫的事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娇情;当和雨晴肩并肩看着血红的日头倒栽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雨晴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俩刚走进病区看到一辆救护车拉着铃停在了急救中心的门前,从车上抬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放上推车一堆人围着抬得抬,推得推……雨晴拔腿就跑去,似乎看到自己当时出车祸的场景……
大叫了一声:“左龙!”就昏过去了!
朦胧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一堆脸,段博士、查理先生、剑舞、还有其它的医生和护士。
雨晴用手指指剑舞说:“你也叫左龙!”剑舞面无表情,其它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扫了剑舞一眼“左龙”代表的是什么呢?
“查理先生,我愿意接受第二次治疗!”
“好的,等你的情绪平稳以后我来安排!”
雨晴心里每飞起一片记忆碎片都会伤她一次,流一次血,今时往后凡有触景生情之处就会飞起一片记忆的碎片,与其那样反反复复地痛,不如一次痛个够,所以雨晴决定继续接受查理先生的“深层催眠术”的治疗。
“晓舞,你过来!”雨晴拉着他的手。
“什么都不要担心,所有的一切无论好坏,都是过往!”
“过去就是过往!它不会影响我们将来的生活,但是人要知道自己是谁?经历过什么?才是正常的人,才能过正常的人生!”
“再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愿意快一点从以前的伤痛里走出来,你懂吗?你明白吗?你理解吗?”
“我懂!我懂!这也是我想对你这么说得,你有权利再一次选择?”
“选择未来的生活?……还有……我!”
剑舞照前次一般又摆放了鲜花,雨晴说不用太浪费只要一束红玫瑰足够了。
“你遇到最可怕的事是什么?”
“爷爷死了!还有血……好多的血……”
“是谁的血?”
“我的,还有左龙的。”
“左龙是谁?”
“他是救了我的人,他给我输了血。”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教堂,里面有好多的小孩。”
“再想想还看到了什么?”
“车……车……车……”
啊!!!啊!!!啊!!!雨晴发出的恐怖叫声把等候在走廊里剑舞的心都撕碎了。雨晴突然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快点!快点!赶紧注射十毫升的镇静剂”查理先生吩咐助手。
出了治疗室后查理对段博士说这起车祸对她的人生可能有巨大的改变,她受到得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有心灵上的伤害;催眠术要停下来先做几次心理辅导治疗,可以吗?。
段博士点点头然后愤愤地想:如果没有那次车祸雨晴的病不会恶化,也不会认识那个流氓,现在可能已经和汪飞宇结婚了……不要说雨晴了,段博士也希望那场车祸根本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段博士问雨晴“晴儿,有没有想见得人?”
“我想见见聂帅!”
“为什么?”
“他知道我和汪飞宇的很多事情,我想听他讲讲,对我的记忆恢复会很有帮助。”
“那你对他的记忆忆还保留了多少?”
“基本上还算完整吧,毕竟是我的初恋在脑子里刻下的印记比较深刻。”
“那你为什么记得小宇是你的男朋友,却不记得和他曾经相爱的细节呢?”
“我也奇怪,我记得他的妈妈,他的妹妹,为什么?……偏偏对他……”
“是不是我在刻意忘掉他?”
“为什么要刻意忘掉他呢?”
段博士发现雨晴的表情中有一种动人的柔情,这是段博士给雨晴看病以来第一次看到的。
“我曾经一定很爱他,他也一定很爱我;我是因为爱所以离开他的,肯定是这样。”
雨晴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过去感情的一种模糊地回忆,但她的表情证明以前的幸福和温暖。
“段叔叔,明天带我去圣保罗教堂吧!”
早上做过治疗之后两人又如同在济南那般,像一对父女乘公交车来到了这个教堂,雨晴说她想坐公交车。
她绕着这个教堂转了几圈,她怎么也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扔了她?还把她扔在这里?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来到这了,可以说是这里是她生命的摇蓝。
她们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在耶稣面前各自许下了心愿。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热流涌动,以前上教堂时的很多情景又回到脑海里,那个时候身边肯定会少不了小宇。她不由失声地叫了出来:“小宇!”
“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是的,段叔叔。我想起了小宇,他对我真得很好!”
段博士点点头,“没错,我是看着小宇长大得,那可是一个好孩子啊!!”
语气之中流露出惋惜,可是雨晴的心里并不痛,她刚才许过愿了:“只要我爱的人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她现在知道了那个愿就是许给汪飞宇的。
“喂!是聂帅吗?”
“雨晴?你是晴儿!”这是他们失去大半年联络之后再一次听到雨晴的声音。
“你好吗?我现在回到了北京,但是你不要把我的任何消息告诉汪飞宇,一定!方便的话尽快起到我这里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好的!好的!睛儿等着我!明天我就去买票。”
激动,担忧,想念……全部化作一腔泪水,这个草原的儿子,第一次一个人在租来的画室内放声痛哭,他想雨晴,在漆黑的夜里常常喊她的名字,想她想得肝肠寸断,特别是雨晴失踪之后,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现在又能听到她的声音,无法再控制自己压抑的情感,只能以痛哭渲泻。
他想好了,如果雨晴愿意他就把她带到新疆来,一边画画一边照顾她,至到汪飞宇回来,因为他并没有从汪飞宇那里得到他们分手的消息,只知道雨晴失踪了,实情他还不清楚,这次都可以搞明白了。
两天两夜以后聂帅风尘扑扑地出现在了北京火车站,段博士一眼就认出了他,雨晴给他看过照片还详细描述了他相貌特点,只是比照片更英俊些,他心里想咱家的雨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身边个个都是帅男还不是花心萝卜。
“您就是段可琪博士吧?我是聂帅!雨晴……现在情况如何?”
“你就是聂帅?不急先去医院,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雨晴吃过早饭就开始等在楼门前,她对剑舞说:“我马上就要看到我的初恋情人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和紧张,你不会吃醋吧?”
剑舞想他是最没有资格吃醋的,只要雨晴开心他的心里就不会痛。
只是她的初恋情人是何方神圣,长得什么模样?雨晴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
聂帅刚刚下车就看到了门前的雨晴,把身上的包朝身后随便一扔,好象怕负重跑不快似得,如同离弦的箭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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