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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了!”小东西顿时来了兴致,开始大讲特讲起她从爹和娘那里听来的前尘往事,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听我娘说啊,那一年她是带着我回江南外婆家探亲的……”
一路说着话,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车马就已经到了振远镖局的门口。
既然号称中原第一大镖局,当然振远镖局的门面很大,气派也非常大,一眼看上去,自有一股威武的气势。少主人带着镖队回家,家里一干人等忙碌着接风洗尘问候,那是不在话下的,好一番忙碌过去,等到都安顿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但是,小东西和铁如澜赶前赶后,几乎把整个镖局所有角落都找遍了,始终没能见到龙公子的半点影子,两个人不免大失所望。不过想想其实并不难理解,人家就算不是龙公子这样的大人物,要他守这么长时间,就等他们一个把信平安送到了的回音,似乎也非常不值得,是不是?
振远镖局既然名震江湖,送封信如果也出岔子,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嘛?龙公子一定是对铁家人办事的效率放心,所以才不等这个回音就离开了!
这似乎早就在铁如剑的预料之中,所以虽然铁如澜和小东西十分失望,他却仍然一脸的风平浪静,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就仿佛天塌下来了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振远镖局老一辈的当家人都已经凋零了,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早就已经练出了处变不惊的本事!
用不了多长时间,在他们出门以后,家里头总管不便处理而积压下来的一些事务他就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吃过了晚饭,嘱咐铁如澜一声,一定要招呼好小东西,他自己就按照惯例,到爹和娘的灵前敬上三柱高香,,告诉俩老的在天之灵——孩儿已经平安回家来了!又一次没有辱命了铁家的声名!
他们的父亲铁正,是中原武林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早先年出门走镖,到哪里没有人敬畏着三分?因此走遍了大江南北,保的每一趟镖都没出过什么差错!要不是二十年前在华山和魔教的那场大决战,铁正重创在魔教中人的手里,说不定现在他仍然能够带着他的孩子走南闯北,也就根本就用不着他铁如剑年纪轻轻地,就要接手这么一付重担。
妹妹铁如澜那一年才刚五岁,父亲就不幸因重伤不治而辞别人世,母亲郁悒成疾,也很快就撒手人寰,他们孤儿两个,全靠老辈的镖师们扶持着,一直支撑到现在,并且逐步恢复了老父亲当年创下的基业,恢复了振远镖局的声望,真的非常不容易啊!
为了这份家业,他铁如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和汗,现在都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也仍然不敢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这其间他又品尝了多少辛酸,又能有几个人了解透彻呢?
就算是亲妹妹铁如澜,也未必就十分了解他的心事——她毕竟还在少不更事的年纪嘛!
想着想着,铁如剑不禁潸然泪下。正在伤感的时候,忽然听见铁如澜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说:“大……大事不好了!大……咦?姐,你怎么在哭呢?”
“你在叫我什么?”铁如剑立刻就沉下了脸。
“嗨!这会儿又没有别的什么人……”铁如澜辩解着,但一看到铁如剑脸色更加沉了几分,连忙改口,“好吧,好吧!我叫你大哥!大哥!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呢!”
铁如剑背转身去,知道自己的小妹一向有点大惊小怪的,因此没把她说的事当多大的事,悄悄地擦了把眼泪,用淡淡地声调问一句:“什么事?”
“这回我可是没有夸大其词!”铁如澜指手划脚地说着,“后院柴房里躺着一个死人!浑身都在冒血,好可怕呢!”
“死人?”铁如剑的目光顿时冷了起来,问,“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铁如澜摇摇头,回答说:“只看见他穿一身黑衣服,短打扮,带着一柄利剑,还很年轻……就是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铁如剑又问铁如澜:“发现他的时候,他是已经死了,还是看到他被谁下手杀了的?”
“没看到是谁杀了他。”铁如澜又摇头,“反正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柴房里了,看上去不会是我们的人干的,因为如果是的话,总管会禀报给你,而且很快就会把尸体处理掉的?”
“哦?”铁如剑沉吟了一会儿,说,“就叫人抬出去埋了,注意别惊动外边,更不要去惊动官府衙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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