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布此言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全然没想到张布居然会谈到这个问题。对于这个突发的问题我几乎没经过大脑,就下意识地拒绝道:“张兄,在下实在是还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请……”
张布面显惊讶之色,“楚原先生怎能开这种玩笑,先生士林新锐,名满天下,受万众之敬仰。此刻据新野民间传言,说京中望族,无不希望先生是他家中座上之宾,无数贵妇名媛,无不对先生引领相盼,小女是何身份,岂敢与先生妄谈婚嫁之事,像此等玩笑可万万开不得。”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又用二十一世纪的观点来思考问题了。只好笑着点头称是。
张布又道:“在下只是觉得先生马上就要身居要职,身边却无一个贴心的人来照顾起居,恐怕多有不便,所以才有此提议。若先生看着她还算可人,将来肯收她为侧室,在下感激不尽,先在此谢过,若觉得她不堪大用,将来由先生作主顺便配个人也就是了。”
我当然听明白了张布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将娟儿收为侧室,至于他后面的话,不过是陪衬罢了。我心中暗想,张布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刘备也不知从哪给我找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军来服侍我的起居,兼做我的厨子。虽然凭良心说,他做的菜味道真是不错,但天天由他来打理我的日常生活,我真是别扭透了。现在的确是很需要娟儿这样的角色的。而且我心里对娟儿妹妹也真的很有好感。至于我在二十一世纪受的那套教育,还是赶快丢到一边吧!我要是坚持不肯,定会大伤张布之心,那我于心何忍。再说毕竟时代不同了,还是顺应这个时代的潮流吧!。
我当下道:“既然张兄有如此美意,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
张布大喜,站起身来,对我深施一礼,然后道:“现在小女终身有托,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什么?张兄要走,不知要往哪里去?”我连忙惊讶地问道。
张布道:“先生不必吃惊,布早有此意。此行说来大半还是为了先生。”
“为我”,我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张布道:“正是,像我们新野小县,能供先生使用之人才,终是太少,布此行正是要一路宣扬先生对奴隶的开明想法,为先生去招揽一些官奴中的人才。尤其现在先生还为我解除了这官奴的身份,我这一路上就更加方便了。”
我说道:“可楚原怎么忍心张兄为在下一再操劳。”
张布摇头道:“能为先生效力。布求之不得。更何况。布此行。还有私事要办。也不光是为了先生。”
“哦。那不知张兄可否透漏一二。”
张布点点头道:“先生是否还记得家父临死之前提到地家兄。”
我点头表示知道。
张布道:“记得家父曾和我谈到。说他以前和先生说过地。说他生平只见过一位官奴被解除官奴地身份。其实此人就是家兄。”
“哦,那不知令兄是何样人物?”听到此事,我不由来了兴趣。
张布面露神往之色,道:“说来家兄可是我们这一行的绝世奇才,十岁时,他打造的兵器就已经胜过了家父。对了,不知楚原先生可知当世之两大名剑。”
“这……,莫非你说的是倚天、青釭两剑。”根据我对三国时代的了解,就知道这两把剑的名字,当下就说了出来。
张布道:“先生果然渊博,那不知先生是否知道这两把剑孰优孰劣。”我心里话,你怎么竟问我这么专业的问题啊!这我哪知道啊!
忽然我记得我玩过的一个三国游戏里面,好像倚天剑的价格比青釭剑要贵,于是道:“据在下所知,好像是倚天剑更胜一筹吧!”
张布点头道:“先生所言不错,倚天剑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兵,的确更胜一筹,但是青釭剑作为今人打造的一把利器,能够被人和倚天剑一起相提并论,也是相当不易了。”
我说道:“莫非,这青釭剑就是令兄所造。”
张布道:“不错,家兄正是因为为刘表打造了此剑,所以才被刘表解除了官奴身份,只是家兄生性散漫,与家父颇为不和,所以在此之后,就远走他乡了,若我能为先生找到家兄,不但我们兄弟可以团聚,相信也一定会对先生多有臂助。”
我一听当下兴致大起,抱拳道:“如此楚原先在这里多谢张兄了。”
张布告辞离去之后,我又开始为后日的拜将一事思考了起来。无论如何,我已经被历史推到了这个位置上,在其位,谋其政,今后我就要真的练习领兵了,也不能再事事假手他人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拜将之后,应该发布一些什么新命令呢?
我苦思了一个下午,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刘备的军队管理上还是有些混乱,有些像家族式的管理,每个人只是大致分工。有时候有些事就会出现责任不明的情况。对,这第一件事,应该是对刘备的队伍重新进行编制。我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颇为切中要害的,这才把赵云叫来商议。
果然,赵云对我的提议深以为然,我们于是一起连夜商量起具体的整编方案来。
次日,糜竺和简雍又将我请去饮酒,我对这两人也颇有笼络之意,于是欣然前往。直喝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打道回府。
我虽然酒量颇佳,但是今日几乎喝了整整大半天,到家时脚步不免有些不稳。结果我一推开房门,却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我那稍显杂乱的屋子此刻已经是一尘不染,干净得吓人。桌上两支儿臂粗的红烛将整个屋子照成了暧昧的淡红色。一身材曼妙的女子正背对着我在整理床褥,只见她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露出雪白的后背和柔滑的双肩。形象着实香艳。
这女子大概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回过头来,只见她发髻高挽,薄施粉黛。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正是娟儿,这女子化不化妆看来就是不一样。我本来就有点醉意,再加上一激动,脚步登时一个踉跄。娟儿见状,连忙上前将我扶住。我的一只手搭在她的香肩之上,又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体香,心中登时一荡。
娟儿扶我在床上躺好,帮我除去外衣和鞋袜,自己则站在床边。我迷迷糊糊地问道:“你,你还有何事啊!无事退下。”这本是我平时对那老军说惯的话。不料此刻却听到一个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先生,先生可要侍寝。”
我的心顿时砰砰砰一阵乱跳,这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吧!不过到底事起突然,我多少还缺少点心理准备。再加上头也疼的实在有些厉害。我沉思了一下,还是道:“明日,明日吧!”
娟儿好像是在一旁微微点点头,于是帮我放下了罗帐,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忽然,罗帐又被拉开了。露出了娟儿一张清秀的小脸。
“先生,以后你会给我写诗吗?”
“哦,你也知道诗歌。”
“怎么不知道呢?爷爷从小就教我念呢,不过他教我的我都不喜欢,我最喜欢先生的一首诗了。”
“哪一首啊!”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娟儿轻启朱唇,竟低声唱了起来。声音珠圆玉润,分外动听,也不知是哪位大哥给谱的曲子。
在这美妙的歌声中,我只觉得一阵阵倦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记得我是在说:“好,好,我一定给你作。嘿嘿,劝君……”我一边跟着哼哼一边就应该是睡着了,反正后边的事我是不记得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次日醒来,我只觉得神清气爽,神采奕奕。今日是我登台拜将的好日子,娟儿服侍我梳洗已毕(说实话,比那老军的的服侍舒服多了),我就在赵云的护送下,直奔校军场而来。
校军场的正中此刻已经建起一座两层楼高的拜将台,三军将士都环绕在拜将台的四周。我蹬蹬蹬走上拜将台正中站好,刘备早已在台边相候。见我上台之后,才在刘封的陪同之下,恭恭敬敬地走上台来。站到我面前,深施一礼。然后从刘封手中取过令旗令箭还有宝剑交到我的手上,然后再躬身退下。
旁边的司仪官高声喊道:“新野令刘玄德今日拜楚原楚灵犀为军师中郎将,号令统领三军,各路军士行参拜大礼。”
“参见军师!”随着一阵乱哄哄的喊声,校军场上的所有将士,除刘关张三人是微微欠身,赵云在我身后站立之外,一起向我跪了下来。霎那间,我只觉得心胸一阔,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畅之感油然而生。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权力了,没有身处其中,你永远无法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你踩在脚下,你自己则如同置身于青云端一样,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我不知为何突然又想到了昨晚的旖旎风光,一句不知从何处看来的诗句一下子跳入了我的脑海,“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这一刻,我感觉我站在了世界的巅峰。大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赵云开始传达我的命令,刘备原有一万两千余人马,加上新招募的一万五千人,共两万七千兵力。此刻重新进行了编制。
刘封任刘备的护卫长,下设亲兵八百。周仓任关羽的护卫长,下设亲兵五百。张飞没有护卫长,自领老营军士。赵云任我的护卫长,下设亲兵五百。这部分合计两千余人。
关平统领两个千人队,一队骑兵,一队步兵,负责巡查之职。
此外有两个万人队,作为主力军。由关羽、张飞各领一军。糜竺、简雍分任参谋之职。每军下设十个千人队。分别为枪骑兵两队,步弓手两队,骑射兵一队,长枪兵三队,刀斧手两队。
关羽、张飞实际上只是名义上的统帅,二十名千人队的千人长都须直接向我负责。
其余还有三千多人,以老弱残兵居多,都编入糜芳手下,负责军需后勤。
赵云一一颁布,众将官各自上前领命。我站在一边,正觉得意气风发。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抬眼望去,只见一匹战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大喊道:“刘使君可在此,刘使君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