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十一娘再做傻事,林可此时也没有隐藏,当下详详细细的把那日与章斌的计划说与十一娘听。
章县令的打算其实也简单,何时春的一番手脚目的不就是让他取消限价令吗?那好,他取消,可取消了之后,外面的人知道颖安粮价腾贵想插进来那就怨不得他了。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首先要有充足的货源,其次要有畅通的运输。
其实二者说起来还是一件事,之所以颖安缺粮,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商路受阻,尤其是近程的几座山头,跟剿匪的官军打起的游击战,深得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太祖精髓。不过也有人传言,这几个山头的山大王跟那何时春早就穿了一条裤子,不然哪会偏偏由他捡了便宜?
这样一来,是否能够保护好前来卖粮的商队就是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
“你说……要改?”章斌皱起了眉头,颇为林可的不识趣而恼火。
本来镖局遭此大变,实力上已经不足以完成他所要其完成的任务了,之所以至今还没放弃那是因为他不想被人说是还没过河先拆桥。他之前给林可的价码是逢百抽五,若操作合适,事情结束后自然是一笔可观的报酬,即便镖局无人善于此道,那也远高于镖局如今定下的佣金数额。更何况还有诸如打响镖局名号之类的软收入,章斌自认为完全没有亏待永兴了。如今林可却来跟他说计划要改,这还真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林可自然注意到了章县令的表情,但此时也只能无视,反正等她说完章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用不着特意解释。因此故作不知道:“正是。”
饶是章斌自认涵养不错也被林可的态度弄得有些窝火,他微微眯了下眼睛,道:“那……不知江夫人您要怎么改?”
心里却也打好主意,无论林可这边说什么,单凭她这临事讹诈一点。就说什么也不能再跟她合作了,不仅如此,还得把章焕行叫回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要因她污了自己儿子的心性。
“在这之前小女子想先问一个问题,大人明明就有把那何时春打得不能翻身的能力。为何还要处处留手呢?”没有正面回答章斌的话,林可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
章斌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盯着林可看了半天方才回答道:“若只是何时春一人当然可以,但正如何时春不敢对我下死手一样,我也有我的顾虑。”
这个回答林可显然不能满意。虽然意思是说出来了。但跟林可所想地比起来没有增加任何有用地内容。所以说。跟官场地老狐狸说话就是费事。不过她也没傻到在这个时间继续往深问。
“那么如果何时春自寻死路呢?”她再次问道。在说话地同时盯着章斌地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出章斌真正地反应。
章斌这才意识到林可地目地与自己所想地不同。“那你地意思是?”
“大人。说句实话。如果这番只是之前地那个结果。我不甘心。”林可知道。能不能说服章斌就在此一举了。如果按照自己地办法。章斌定然是要担风险地。但同样也会收益甚大。关键就看自己能不能说服他陪自己冒这个险了。“我们永兴一夜间没了三十几条人命。若只是让何时春暂时不能再做军粮生意。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林可现在也算是明白过来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何时春为什么敢拿镖局来镇山敲虎?还不是因为镖局地力量太小。即便是捏扁了也顶多挤出黄来嘛。说实话。这个主意在当日章斌说起时她就已经想到。可当时她还以为这事只是章斌跟何时春地太极拳。因此就没打算参与进去。毕竟比起章斌中平地计划来说。她这个就未免显得阴毒了。
然而如今看来,她还真是妇人之仁了。
“敢问大人。您对何时春这个人了解多少?”
“这……志大才疏、心高气傲、贪欲太过。”章县令一点都没避讳地评论道。
“那么大人,您是否想要一个完全站在您这边的何时春呢?”
就在县衙之内林可向章斌解释自己完全是报复性质的阴毒计划之时,在颖安城南地一处宅子内,也有两人聚在一起,谋划着一下不能为外人知的事情。
“三哥,永兴的人没动手,怎么办?要不……”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这壮汉身高七尺有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肌肉太多的关系,整个人显得颇为笨拙。甚至有些智商先天不足的样子。但这并不影响其带给别人的恐惧感。毕竟很少有人肌肉发达到连脸上都全是肌肉块的程度。
然而这身肌肉却没有给那个被他成为三哥地青白脸男人半点压力。
若是那个被当成过河的桥的宋掌柜在此。定能认出这二人就是当日找上自己的那两个。
青白脸男子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哼,道:“要不什么?你带着人马杀过去?我说老四。我说过多少回,办事得有点脑子!张老五去的是哪?快活楼!快活楼在哪?城南!你给我找出一个不认识你的!哦,你带着大队人马杀过去,唰唰两刀把他砍死了,接下来呢?全城都得传出来咱们城南老会内讧,四当家当街带人做掉五当家!好听?蠢货!”
这话说得很不可及,基本上就算是指着鼻子骂了。
可是那壮汉听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甚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两人正是城南老会的三当家商怀忠和四当家商怀义,只不过商怀忠脸上今日没带那颗长了根毛的痣。
“哼,那个什么永兴镖局也就是个怂货,我还当敢明着跟我们抢生意地会是什么硬点子呢,结果自己兄弟死了那么多人都连个屁都不放!老子路都给他们铺好了,结果雷声大雨点小,耍了一溜十三招,连个面都没露,呸!”
商怀忠恨恨道,说到激动处青白的脸上还闪过一丝血色,开始有点像个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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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