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胡老三受命直奔石门镇,镇中妖气渐聚,杀戮将起,除了方丈和他带来的小和尚外,一帮凡夫俗子却在镇长家里摆上酒席,推杯换盏庆祝张局长那子虚乌有的飞黄腾达,那洋人直夸中国的苞谷烧厉害,比白兰地猛,要把这造酒的方法带回本国。
“洋大夫,这可带不走,除非你把咱这镇上的山泉一起带走,没有这山泉水,你是酿不出这么好地苞谷烧地。”
“山泉水?这酒是山泉水酿造的?难怪难怪,它叫什么名字?。”洋大夫晃了晃壶中的美酒。
“月牙泉。”
“月牙泉,好美的名字,哎呦不行了,我得去方便方便。”洋人喝得有点多了,镇长让一个佣人搀扶着他。
方丈这会正在唐老爷子家喝茶,今天老觉得心神不宁,自打出家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无法清心安坐。
缓步走进后堂来到汪大海的棺木前,当地风俗,人死后法事七天是不封棺的,留一条缝,好让死去人的魂魄回来。
这种风俗甚至可以追溯到很远,在我们这山区有一种猴子,过着群居的生活,每当族群中的成员死了,猴子们一起用手在地上挖一个坑,然后把死者的身子埋葬,让它的尾巴直直地露在外面,猴子们开始围着坟墓哀号。这时如果一阵风吹来,尾巴随风摇动,猴子们以为死者复生,七手八脚地把死者扒出来,抚弄一番,仍是死的,于是再埋葬,这种过程要重复好几次。
人有脑子,当然不会像猴子那样死了又刨,就留了这么一道缝隙,以寄托对死者的哀思。
棺木里面黑黑的看不到尸体,方丈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爹,两位师傅为什么不吃饭?我特地做的素菜。”
“问了,说过午不食,和尚们过了中午就不再吃东西了。”
“他们不饿吗,你看那老和尚,饿得头上都冒虚汗了还硬撑着?”
“嘘,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了可不礼貌。”
“饿就是饿,那有什么说不得的?”妮子不依不饶。
方丈倒是不饿,但有人真饿了,饿得咕噜、咕噜的响,然后就听见咯——咯——咯——的响声,像是,像是什么东西被移动时发出的摩擦之声!
贾府,大门口两个守卫的警察正在抽烟。
其中一个胖的望着阴霾的天空出神,烟夹在手里任其慢慢燃尽。
“想什么呢,你。”另外一个瘦子弹了弹烟灰,吸了一口,烟头像萤火虫一样在夜色里闪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人死灯灭,咱们累死累活为的是什么?”这位将来一定能成哲学家。
“管他为什么,咱现在有吃有喝就行。”瘦子是现实派的代表。
“这家人这么有钱,到头来还不是睡在棺材板里,人死了都样,什么达官贵人,哼。”胖子回头望了望正堂里那十几口棺材是感慨万千。
远处传来一阵阵吆五喝六的划拳声,“TD,他们快活,让咱哥俩受罪。”瘦子发牢骚。
胖子刚要扭头回话,眼角的余光里就扫到一个人站在堂前。
这么晚了谁在里面,刚才没人从这进去啊,难道是眼花了,胖子揉了揉眼睛,转过身猫着腰向里面张望,什么也没有。
瘦子把烟头一扔,凑过来往里面藐了两眼,对胖子说,“你看到什么了?”
“好像有个人。”
“你可别吓我啊,乌漆麽黑的,会不会看错了。”瘦子抓紧了手里的步枪。
“进去看看。”胖子一通瘦子。
“你先进去。”瘦子也不傻。
“一起进去。”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大门穿过前院,走进大堂,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幡布一摆一摆的,再无其他动静。十三口大棺材一字排开,这是族里人出钱给置办的。
真的是眼花,两人这才站起身来回到门前继续抽烟。
“听镇上的人说,这一家人死的很邪门。”胖子划了根火柴就要点烟。接着光亮他看见对面的瘦子脸色惨白,瞪着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准确的说是望着他的脑后。
“哎,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胖子莫名其妙,正要扭头去看,咔的一声脖子就被完全拧过去了,到死也没看清后面那人的模样,咚的倒在地上。
瘦子反应敏捷,端抢就打,一时慌了神,枪栓都还没拉,这才想起赶忙扳动,那人竟一点也不害怕,直勾勾的看着手忙脚乱的瘦子,缓缓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枪杆朝自己胸面前拉过来,瘦子傻眼了,死命的拽着抢不放手,地上撑不住,连人带枪给拉了过来。两人的距离已经十分亲密,甚至可以闻到那人乱蓬蓬的头发上散发出来的异味。
呯的一声,子弹炸了膛,瘦子震得一**坐在地下,爬起来转身没命的就跑。
那人呆了呆,似乎也给震了一下,手里攒着已经报废的还冒着火药味的步枪,一放手,丢了。抬头看看狂奔的瘦子,只一闪,手里又多出一物,赫然是瘦子的人头。
没头的瘦子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冲出十多米才摔在路上,那一路涌出的血似乎在做着这一生最为奔放的图画。
因为有警察的驻入,镇里的居民没有先前那么害怕,家家户户都点了灯,只是没有人出来闲逛。听到一声枪响,也不四处打探,各自猜想,也许是走火吧,又忙各自的事去了。
镇长这也听到枪声。众人端起的杯子都停在半空中,有位仁兄嘴里还叼着一个鸡腿。
“枪声好像是从贾府传来的,难道出事了。”张大帅率先站起啊来。
“没事,这两个臭小子。”叼鸡腿的原来是个小队长,“那两个混小子没干过啥好事。准是抢走火了。我去看看。”
后来这小队长是跑回来的还是爬回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进门一边哆嗦一边汇报:“局、局、局长、长,没、没没了。”
“什么没了?给我好好说!”张大帅感到事态严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头没了,那两个弟兄的头没了。”小队长带着哭腔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跟我来。”
现场除了一路的血迹,其他什么也没有。
“我明明看见一个倒在这,一个倒在这,怎么不见了?”小队长分辨道。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中突的掺杂了一股糟腥味,火把照耀之下,小队长的裤裆湿湿的写了一个长长的人字。
“没出息的家伙。”张大帅暗骂一声。
“局长,大堂里似乎有动静。”有手下汇报。
“恩?!看看去。”
人多势众,一涌而进这就来到了贾府的前堂,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在场所有人顿时都如同被剜去心肝五脏一般。
他们看见了什么?咱们下回再说,你你你,看书不给票,小心我半晚给你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