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震天眼睁睁看着曹锟将李慕带走,却无能为力。又过一阵,尹天正带了钟玲赶来,尹天正身受重伤,深知此人武功修为之高,生平仅见。见师傅一人前去,终觉不妥,带着钟玲一路跟在后面。
裘震天见尹天正前来,有气无力的道:“曹锟果然在此地!”
听得此言,尹天正恍然,除了曹锟,又有谁能在一个回合将自己打成重伤,此刻又重创师傅。
裘震天颓然道:“曹锟已带走俊龙,你带钟玲速去找卫先生,托他早日将其送回家中。”
尹天正点头应是,见师傅内伤严重,道:“师傅,不如我先送您回馆驿—”
“不必了,此间事了,为师还有重要事情交代与你,你速去速回!”说完,裘震天用刀扶地,挣扎站了起来。
尹天正知师傅脾气,不好再说,告别了师傅,带上钟玲去了卫家。
曹锟夹着李慕从西门出城,在城外转了一圈后,休息片刻。李慕此刻体内真气乱窜,五脏六腑如刀绞般难受,曹锟见状在李慕身上猛点几下,李慕突然之间手脚皆不能动,心中骇然,“奶奶个熊,这是哪门子法术,老子一下竟成了根木头!”不过被曹锟点了几下之后,李慕手脚虽不能动,但体内气流似乎也不再乱窜,舒服许多。
曹锟休息片刻之后,觉得内力已有所恢复,夹着李慕又从南门进入城中。李慕被曹锟夹在腰间,似肋条骨都被夹断,疼痛难忍,却再也使不出丁点力气。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他们在一处豪华大宅的门口停下。曹锟将李慕放下,解了穴道,然后敲门。
李慕一看这宅子,气派非凡,他此前见过的最大的宅子便是那山阳郡太守的老窝,而且也不曾进去,只是在门口听父亲说些老家伙为富不仁之类的话。现在这处宅子光门口就大了一倍。
待下人开门后。一华服中年人迎了出来。抱拳道:“在下马元义拜见曹先生、少主人。”
李慕心中纳闷:“自己先是被这死老头儿莫名其妙地抢走。接着刚刚又差点送了小命。现在。又成了成了这家地少主人。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老者道:“我答应汝主公地事已经完成。还望你家主公能旅行诺言。”
马元义道:“我家主公一言九鼎。知曹先生亲自出马必马到成功。特命我在此等候。并尊主公之命奉上‘金丹’一颗。此丹乃我家主公昔日闭关时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对练功大有帮助。还望—”
没待马元义说完。曹锟冷哼一声。接过金丹。径自走了。
李慕奇怪。这老头儿脾气真是怪。收了人家地礼。连谢也不说一句。还满脸不高兴地样子。若在平时。他定要插嘴说几句。只是此时他身体难受。多一句话也不愿讲了。
待曹锟走后,马元义看着面色苍白且一身血迹的李慕,道:“少主人旅途劳顿,请先到房中休息!”
说完,命侍女将李慕带到房中。李慕跟在后面,发现这宅子极大,光院落就有几间,房间多不胜数。李慕跟着侍女在大宅子里绕来绕去最后进了一个精致的小院,侍女推开房间,让李慕进去休息。
经刚刚一役,李慕此刻疲惫之极,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
尹天正在卫家处理好一干事情之后,便匆匆赶回馆驿。到达馆驿之时已是傍晚,只见裘震天正卧于榻上,仿佛生了大病一般,由弟子在身边服侍。
裘震天见爱徒回来,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回禀师傅,卫家十分好客,已答应将钟玲送回乡里,只是—”
“只是什么?”裘震天问道。
“只是钟玲这孩子,大哭大闹不肯留下,说一定要等俊龙一起。她知俊龙被人绑走,还说,若俊龙有事,她便不会独活!”
“想不到小小孩童,竟有如此深情厚意,令人佩服!”裘震天感慨道。
尹天正继续道:“弟子见此情形,只能骗他说,俊龙并未被绑走,只是另有旁人送他回家,此刻已在路上。这孩子听后半信半疑,只说她回家时若见不到俊龙,便再回来找他!”
“此女重情重义,他日长大之后,哪家公子有幸娶之,实为一生幸事。”裘震天感慨一番,跟着转化了话题,“为师思来想去,此次俊龙被劫,定与小公子有关。”
尹天正恍然大悟,“师傅的意思是那曹锟绑错了人,误将俊龙当成了小公子?”
“正是!”裘震天说着,咳了两声,显是十分疲惫。
尹天正道:“小公子自幼便跟师傅身边,想必不会露出破绽,只是张道长两年前曾见过小公子一面,定可识破他身份。”
“所以为师命你速去速回,眼下为师身受内伤,已无力保护小公子,你等绝非是那曹锟对手,眼下只有一人可保小公子周全,你明日便带小公子前往华山玉泉观,拜见纯阳真人周正阳。此人道行高深,为人正义,且武功修为之高绝非世人可以想象,他与为师有数面之缘,且义气相投,若请得此人出山,非但可保小公子周全,亦可探明‘太平道’究竟。若真如我等所料,有人假冒张道长,此人必是野心极大。天下苍生恐怕又要面临一场浩劫了。”
尹天正早就听说华山玉泉观内居住一位世外高人,听师傅之意,分明是要自己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请周真人出山,保全小公子性命倒在其次了。尹天正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
第二日,尹天正将师傅连夜写好的书信揣在怀中,带了张冼骑一匹快马,向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