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脱险,又是第一次骑马,兴奋非常,竟忘了问唐周要去何地。直到出了巨鹿方才想起,“唐大哥,我们这是去往何地?”
“洛阳!”唐周不假思索答道。
“好啊,好啊!我终于可以回家了。”香怡兴奋的拍起手来。
“奶奶个熊,你回家了,老子离家越来越远了!”李慕白了香怡一眼,不过现在有香怡陪伴他倒也不甚想家,李慕知道洛阳乃京师之地,也想去见见世面,回家之后也好在大哥、二哥面前臭显一番。
香怡似看出李慕心意,道:“俊龙,待我们到了洛阳见了爹爹之后,先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我再让爹爹送我们去你家可好?”
“你说你会陪我一起回家?”李慕睁大眼睛道。
“你若不喜欢人家便不去了!”香怡还以为李慕不愿让她陪着。
“喜欢,十分百分千分喜欢!”
听李慕如此说,香怡终于放下心来。
路上,李慕向唐周讲了自己如何到了石室并与张角相处数月的经历。当李慕讲到自己破墙而出时,唐周知道此事不久便会暴露,以那王翰心智,能猜出一二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唐周马鞭一甩加紧了行程。只是此时李慕香怡都已长了一岁,尤其是李慕较之前重了很多。这马驮着三个人实在有些吃不消。只能跑跑停停,行了三个时辰,终于到了邺城,已是人困马乏。
王翰待唐周走后,又在议事厅同众人商榷两个时辰,才回了住处。他突见密室墙壁破了个洞,大叫不好。顾不得拉动机关直接破墙而入,见密室内铁门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王翰叫了两声“师兄”却无人应答。迅速取了钥匙将捆了数道锁链的铁门打开,以他此时功力自不怕张角耍什么花招。
王翰推门而入。发现张角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王翰碰了一下张角地身体发现早已冷去。心道:“师兄尚有三月之命可活。如是自尽而亡。外面地墙洞又作何解释?难道是今日救走纯阳真人那老乞丐所为?”
唐周带二人在邺城内吃了些东西。觉得三人骑一匹马终是不妥。向李慕问道:“小兄弟可曾学过骑马?”
李慕哪里学过。不过看刚才唐周样子想来也不会很难。况且有香怡在身旁。更不想让她笑话。好胜道:“这个当然!”
唐周大喜道:“如此甚好。呆会趁马市未关。我便再买一匹快马。如此便可大大加快行程。”
李慕呲牙笑道:“好极。好极!”
唐周带二人来到马市。选了一匹个头较小地马。道:“此马性情温顺。脚力也好。俊龙便与香怡同乘这匹可好?”
“好不好的要看老子能否把它骑走再说。”想到这里道:“待我先看看此马可称我心意!”说着一抬右足,踏上了马镫,脚上用力,翻身上马。这一上马背,李慕才发现自己竟是脸孔朝着马屁股。
唐周一见大感意外,道:“俊龙当真会骑马乎?”
李慕心道:“奶奶个熊,不想今日竟被这畜生戏弄了。”见唐周发问,装出一本正经道:“大哥有所不知,我家乡有个习惯,看马要先看屁股,屁股够肥够大跑得才快。兄弟我个小,自然要上马观看,此时已看得清楚,是匹好马!”说着又别别楞楞从马上翻身下来。
唐周听他所言不似说谎,心道:“一般看马看牙口,看马蹄,最多再看看成色,这看马屁股一说还真第一次听到,可似乎也有些道理。”
香怡与李慕相处久了,看他样子便知道他又在说大话了,俏脸一笑道:“香怡也曾学过骑马,不如让我来试试!”
李慕是聪明之人,见好就收,忙把缰绳递给香怡,香怡飞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喊了声“驾!”骏马迈开步子驰骋起来。
李慕生在乡下地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美女骑马,马的健硕更加衬托出香怡身材的秀美。正在李慕看得发呆的时候,香怡已经骑马兜了回来,冲李慕妩媚一笑,道:“呆子,还不快快上马?”说着让出了左脚的马镫。
李慕伸左脚踩镫,贴身坐在了香怡后面。九岁李慕身材已经高过香怡,骑马时为不阻挡视线便只能坐在后面。
唐周见香怡马术精湛,终于放下心来,付了银两,不敢耽误,冲香怡道:“快随我速速上路!”说着,骑马向城外飞奔而去。
香怡冲李慕道:“你呆会要搂紧我,否则摔下马来我可不管。”香怡说完,脸升红晕。
李慕应声伸出双手将香怡的细腰搂个结实,香怡心如鹿撞,嗔道:“你用那么大力,难道想把人家憋死。”
李慕心道:“女孩子就是麻烦,刚才说搂紧的是你,现在老子还没怎么用力你就受不了了!等本少爷学会了骑马,看我怎么治你!”
待李慕手稍微松了松,香怡驱马追着唐周而去。
三人又行了一日,到了第三日的晌午,终于到达了洛阳城下。
东汉末年,由于统治者的**无能,全国各地都一片萧条,唯有这京师之地,似未受波及一般,保持一片繁荣景象。
李慕第一次来京都,他的眼球早已被街道两旁的各种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吸引住了。心道:“老子这回算开了眼界了,这京师之地不知比山阳郡强了多少倍,等老子发达了非要把爹爹接到这儿来享福。”
一路上香怡被李慕有意无意间占了不少便宜,心想等到了洛阳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可谁知真正到了这里,香怡哪还记得这事,她此刻思绪万千,她八岁离家,如今已经十一岁,洛阳的每一处风景都唤起了她儿时的记忆。“爹、娘,你们可还好吗?女儿回来了,女儿活着回来了!”想到这里,香怡不禁潸然泪下。
唐周见到了京师仍未有人追来,一颗心总算放下,待安顿好两个孩子之后,下一步便是要如何揭穿那假张角的阴谋了。
唐周转身见香怡已泪流满面,问道:“听言香怡家在京师,不知住在何地,家中可有父母亲人,我这便带你回去!”
“小女子家住城西,家中父母健在,父亲卢植在朝为官。”
唐周一听卢植之名,身形一震,激动道:“你说的可是那曾著《尚书章句》、《三礼解诂》且与蔡邕大学士齐名的当世大儒卢植卢尚书?”
香怡见自己一提家父,唐周似十分兴奋,且一口气说出这一大堆话。香怡离家时还小,什么《尚书章句》、《三礼解诂》,什么当世大儒她哪里知晓,不过蔡邕乃家父好友,离家时父亲任尚书一职似也不假,只是尚书是干什么的,多大的官,她就不得而知了。
香怡点点头道:“应该不会错吧!”
唐周心道:“如果真是卢尚书,自己所负使命便不难完成了。卢尚书乃天子近臣,且侍奉儒学,忠君爱民,四海闻名,自是不会站在‘太平道’一边对抗朝廷。”想及此处,心中如大石落地,顿时轻松起来。
李慕听他二人谈论,心道:“听唐大哥所言,香怡的爹定是个大官,老子是什么命啊,总跟当官的打交道。”他把那王翰也当成了大官。
李慕凑近香怡的脸蛋道:“香怡姐姐,你爹爹可不可怕,不会也像那‘天公将军’一般吧!”
李慕鼻息在香怡耳边浮动,香怡突感心神荡漾,匆忙将头错开,白他一眼道:“爹爹比那‘天公将军’还霸道,所以呆会你见了爹爹且不可胡言乱语。”说完心里一笑。
哪知李慕信以为真,“奶奶个熊,老子不会刚出狼窝又汝虎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