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司徒府家将司徒红,看了看摆在屋中的这桌酒宴,又瞧了瞧退在一旁的捕头,心中雪亮,怕是自己家的公子这次又闯了祸,不然的话,这个凶手不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这个酒鬼分明是没啥武功的粗汉,怎么会击杀了蔡桐,还伤了公子呢?
可现在不容他仔细考虑,一挥手,喊道:“拿下了。”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人往上一闯就要动手。
秦荣正吃的高兴,就见县太爷进来了,还没等他谦让,面前的几个人朝上一拥就要动手。此时他酒意上涌,心中哪还管来的是谁,顺手一个酒坛子掷了出去,同时脚下用力,一桌子酒菜也呼啸着飞了起来,霎时间屋中一阵鸡飞狗跳,猝不及防的几个家将弄了满头满脸。
一个躲得慢了点,额头还被砸开了瓢,红的血黄的油弄得满地都是。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粗大的汉子如此难搞,仓促之中退下阵来。司徒红火往上撞,一燎袍袖拽出了宽刃大刀喝道:“小子,赶快束手就请,你的案子犯了。”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拧身就上。
正合兵法上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兼代攻心为上,如果换个别人被这一吓唬,恐怕就要愣上一下,只需要这短短的一愣神的功夫,司徒红的刀就会卸掉对方的一条腿,这是百试不爽的招式。
不想秦荣喝得痛快,一连干了两坛子烈酒,这十里香号称开瓶三碗倒,端的厉害,可今天竟然被人当水一般的干了两坛,此时酒意上涌,把个秦大屠夫撩拨的兴奋欲狂,只想和人干上一架。
结果,司徒红的花招根本没有奏效,他的刀刚一拉出来,秦荣朝前猛地一蹦,竟然不要命似地扑了上来,倒把对方吓得一跳,与此同时秦大屠夫的左手已然拽出了尖刀,贴着腰肋就扎了下来。
如果论起杀的人来,恐怕秦大屠夫才算刚开张,可如果论起杀的猪来,他这二十多年怕也干掉了上千头,手中的刀子自然熟练无比,就在对方吃了一吓得功夫,寒芒一闪送进了对方的腰侧,这个地方可非同小可,无论是人是猪只要被刀子扎进去,立刻就会剧痛无比,别说反击,连喊叫都会疼得钻心。
司徒红只觉得一股寒风刺骨,自己的身子仿佛僵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敌人的刀已经扎进了自己的腰肋,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对方哈哈大笑着猛地朝外一拔,一股黑血吱的一声喷了出来。
从他拔出刀来,到秦荣贴身,再到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周围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司徒红已经痛吼着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说起来这司徒红死得冤枉,如果凭借着他的功夫,展开刀势,恐怕三五个屠夫也打不过他,哪知道他一门心思取巧,竟然被秦大屠夫闯到近前,再被那把匕首寒气一逼,可怜又枉死了一个。
剩下的人发了一声喊掉头就跑,倒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眼前的这个黑大个在他们的眼中方佛化作了噩梦一般,天哪,司徒红可是府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没走过去就给放到在地。
这中间跑得最快的,就是洪文通,他仗着道熟一口气跑到后宅的卧室里,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全不顾还有半拉屁股露在外面颤抖。
其他人鬼哭狼嚎着四处乱窜,
单说秦荣,干掉了司徒红之后嘿嘿一笑,朝着缩在角落里发抖的钱五走了过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都是洪大人出的主意啊。”到了此刻,钱五只觉今日在做噩梦一般,这个平时乐呵呵的傻大个,猛然变成了怪兽厉鬼,就连此刻走过带着地笑容都变得无比森然。
“大哥,大哥,嘿嘿,这酒端的是好痛快!”秦荣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好酒,此刻只觉得无比畅快,话音刚落,傻大个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直喷得钱五一头一脸。
就在对方惊恐欲绝之际,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片刻之后鼾声大作,秦大屠夫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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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五半晌之后才敢动弹,顾不得满头满脸的污秽,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慢慢的蹲下身子,“秦荣,荣子,猪肉荣,傻大个。。。。。。你真睡着了?”
秦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除了嘴巴偶然嘟囔几句之外,果然是睡着了。
钱五大喜,不管为了什么钦差大人要抓此人,现在都是一个机会。刚才死在地上的那小子看服色,似乎地位不低,克竟然一个照面都没过去,就被这小子干掉了。
如果自己能抓到此人,那可是大大的功劳,他打定了主意,慢慢地伸过手去拿那把至今仍旧紧握在秦大屠夫手里的刀子。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半掩着的房门,连同周围的门窗同时化做碎片。上百人身着重甲手拿重盾长枪的甲士,结成军阵破门而入。
只不过他们惊骇地看到这一幕,那个据说化身成凶神一般的屠夫正在地上呼呼大睡,不远处倒毙着国公府卫队首领司徒红,伴随着诡异一幕的还有那小子如雷的鼾声。
此刻众人心中惊疑未定,可几乎所有人心中都起了钦佩之心,杀人勾当,固然人人都干得,可杀完之后,大模大样的倒在一旁睡得香甜,恐怕只有眼前的小子才做得到。
别人或许能起钦佩之心,可站在军阵后面的司徒鹤却怒不可遏,他正在后看自己的儿子,却见外面一阵骚乱。原本过去抓人的几个家将,竟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而自己的卫队首领也被人一刀杀了。
这还了得,当下他点齐了人马,准备来瞧瞧,这个敢杀他护卫,伤他儿子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哪知道,打破门窗之后,竟然看到如此的一幕。
“这里发生了甚么事!”司徒鹤压抑了怒火,大声吼道。
钱五一激灵,看了看周围,显然这位大人实在问自己,他低头看了看正在大睡得屠夫,心中七上八下的那不定主意。如果是县令洪文通也就罢了,他一定把此事说成自己的功劳。
可面前的这个人身着从一品官服,带着如狼似虎的侍卫,不用问,一定是那位钦差大人了。如果自己玩点花样搞不好会触了霉头,当下一咬牙,大声答道:“启禀大人,小人正要捉拿凶犯,不想他竟然睡着了。”
司徒鹤点了点头,料着小小捕头也不可能比自己的亲卫头领武功更高强,只不过他的眼睛掠过狼藉的屋子,那满地的酒菜分外刺眼。
钱五察言观色,就知道到不好,此刻可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一旦钦差大人怪罪起来,无论这是谁布置的,他都跑不了一个和凶犯勾结的罪名,“启禀大人,这凶徒平日穷凶极恶,很是凶残,本县无人敢惹。洪大人特意设计要把他灌醉,小人无能,刚刚办到。”他连眼珠都没转就说完了此言,连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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