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文太医,见小公爷没有追究金针的问题,反而发作起当阳县令来,暗自松了口气,他聪明的没有问为何那颗金针会插在国公大人身上,以他在仕途上的遭遇,自然知道这富贵人家会有甚么龌龊事,尤其是此刻这老东西还赤身**地躺在儿子的洞房内,他也只好当没看见。
看起来这当阳县令要倒大霉了,他苦笑了一下。
以他的眼光也看出了司徒青云的不妥,神色举止比之以前也大大的不同,只以为是受伤之后变的小心谨慎了,倒也没太在意。司徒鹤虽然好不了,可脉象稳健也死不了,对这老东西来说,倒也算便宜他了。
他走到桌前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了一张药方,无非滋补身体,安神补脑的一些补药,绝对吃不死人就是。安排妥当,他看了看一旁正发呆的司徒青云,“小公爷,国公大人病体欠安,恐怕还要禀报朝廷才是,京城内名医众多,药物也齐全,我看还是让国公大人回到京城调养。”
司徒青云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你是太医,一切就交给先生了,还请你尽力医治,我待家父谢过先生。”,刚才他听这老头说这老家伙还没死,倒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命还真硬,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死了,他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做个挡箭牌了。
文太医倒是吃了一惊,不为别的,这位小公爷没病之前,可是从来都喊自己老头的,怎么今天好了之后变得这么恭敬了?
他可受宠若惊,赶紧一拱手,“小公爷客气,老先生这个称呼可不敢当,国公爷主要是邪气攻心,慢慢调养就会好起来的,没有大碍。”
司徒青云心中冷笑,自己做屠夫时母亲生病,请的县城里的大夫都端着架子,这老头比他们可是强多了。
可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己这小公爷或许很有分量,从这里的县令,到捕头见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得毕恭毕敬,这大夫自然也不例外,想到这里,他的尊敬不由得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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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医告辞而去,他留在司徒府一半是为了司徒鹤的强留,另一半则是为了这里优厚的待遇,身为国公府的供奉,他有大把金钱搜罗世间奇药,更有充裕的时间来修练。比在皇宫里还要自在些。虽然他已经年过六旬,可是人就不想死,尤其是他得到了一本古人遗留的残卷之后更是如此。
现在他确信,镇国公司徒鹤的模样怕是和那把割鹿刀相关,更古怪的是被割鹿刀伤了的司徒青云居然没事,他不是不想弄清楚,只不过他一贯谨小慎微,即使是司徒鹤曾说过要把割鹿刀相赠也是如此,割鹿刀虽然厉害,可是他的修炼才刚开始,加上身在国公府内,也用不到此刀护身,万一因此招惹了别的人注意,那才是取死之道。
而此刻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他倒想看看这刀还有何怪异之处。
其实文太医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事实上割鹿刀,是一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某个神秘力量,为了一种上古献祭仪式,所制作的法器,后来人发现它对普通的修行者大有帮助,可以让一些武功高手瞬间麻痹,于是这把刀成了争相追逐的东西。
并不是其他拥有过割鹿刀的修道者不够聪明,正常人总是会趋吉避凶,可他们并不知道,要想真正能有所成就,必须破而后立,按照平常的修炼,绝对不能达到顶峰。最多也不过是个菩萨,罗汉之流,要想更进一层是绝无可能。
司徒青云却因为连番奇遇,有了向这个方向前进的机会。当然,也仅仅是机会,毕竟最终他能达到怎样的成就,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测度的了。
他现在就相当于一块刚刚开垦好的肥沃土地,只要是放进合适的种子,就可以有丰厚的收获。
洪文通刚刚回到后宅,正要找人细问镇国公小公爷的诸般爱好,好投其所好,不想房门被猛地踹开,几个禁军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帮了个解释,带队的赫然是国公府的护卫司徒七,洪文通脑袋嗡地一声,莫非是自己刚才送上的礼物这人不满意?
当下也不顾体面尊严,挣扎着喊叫道:“大人,大人,小人愿报效全部身家,只求大人在镇国公面前美言几句,大人,大人。”
司徒七冷冷一笑,“镇国公是你叫的吗?你谋刺咱们钦差大人的案子犯了,竟然还在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子拿下!”
话音刚落,上来一个家将照着洪文通就是一个大嘴巴,立刻,他惨嚎一声叫不出来了,洪文通的几个亲信见势不好,转身要逃,早有司徒府的亲兵侍卫过来一刀一个宰了个干干净净。
此刻洪文通吓得魂飞魄散,知道自己得罪了钦差大人,怕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尤其是谋刺钦差这个罪名,可是诛九族的,想明白了这些他的眼中满是绝望。
只不过自己已经按照钦差大人的意思办了,为何要遭此毒手?
不明白的不止他一个,钱五正躲在前厅酒席宴角落里自斟自饮,暗自盘算自己得到了钦差大人的赏识,如何才可以落到实处,毕竟他一个微末小吏和镇国公的级别相差太远,反而没法子直接被提拔,究竟是继续巴结县令,还是干脆自己辞官,跟随着钦差大人去闯荡呢?
整合计着,眼角瞧见有人在对他招手,仔细一瞧,居然是国公府的侍卫,他立刻来了精神,感情自己已经钦差大人记着呢,他赶紧站起身来,瞧瞧四周没人注意,闪身走出了前厅。。。。。。
在这一刻,历史的车轮转动了一下,碾碎了几个试图破坏主角成长的臭虫,他们虽然也有一身的甲壳却终究没有坚硬到阻碍历史前进的地步。
(当阳县志:某年某月某日,县令洪文通意图不轨,谋刺钦差,事败服诛,亲属发配充军,家产抄没入官,事后捕快钱五勇于检举上司,流配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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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车轮的确是转动了,此刻的司徒青云正带着两袖金凤,坐在四匹骏马拉的车上,舒舒服服地躺在靠垫上。
以谋刺钦差的罪名吧洪文通的家产全部充公,着实让他过足了瘾头,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搜刮了十多万贯,其他古董珠宝也有无数,这让他原本有些内疚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普通人,经历了一世,十几年风雨总归会有头脑清醒的看破世情,领悟到人生的奥秘,可现在的司徒青云前身本是天地间最纯正的一缕紫气,历经九世,都没有被污染,可见他性情的纯粹。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在最后的这一刻醒悟过来,现在,他经历九世轮回之后,终于醒悟过来权势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由这滚滚落地的人头洗去了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羁绊,正式踏上了天道的坦途,不以人为喜,不以人为忧。
未来的三界将被他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恐怕那些试图毁灭他的那些人,如果知道自己制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敌人,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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