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倾欢刚打开门,一只袖箭直冲额头飞来。幸好他早有准备,一下子转身避过,惊魂不定地望着门外。
这里甚是隐蔽,而外面却不可思议地站着密密麻麻的武者,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兵器,身上的衣着也杂乱无章,看不出门派来。一个,两个……足足二十多个人!他心道不好,北方联盟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攻过来了?岭城公子给他们制造的假象,至少会让他们晚个三四天才能找到这儿来啊。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不得不信。任倾欢看了一眼亦是面露讶异之色的段菲菲,转身拿起墙上挂着的长剑。
“将郡主交出来!”对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身份也确定是北方联盟的了,可是任倾欢还是半点也不敢放下心来。院落中的人群杂乱而有序,全攻进来居然只被一个人发觉……是他的手下太没用了,还是这些人的首领太强了?
秘密武器还要两天才能炼制成功,现今对敌,乃是下下之策。任倾欢环顾四周,不禁淡淡地疑惑起来。这些人能攻进来,肯定是有人泄露情报,那他们就定然知道此地无人把守。既然如此,派这么多人手来对付他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意义啊。难道,难道他们已经发觉了?
段菲菲冲了出来,仿若没有发觉身边的危险,拉着任倾欢的衣裳跳着笑道:“看吧,我就说南宫公子会来救我的!南宫公子,我在这里!”
任倾欢好奇地睁大眼睛逡巡着,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南宫。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他穿着与旁边人一样的浅蓝色布衫,头上戴着方巾,儒雅非常。任倾欢讪讪地朝四周望了一眼,顿时绝望了。
南宫遥遥地对她摆摆手,声音不大却很清楚:“你过来吧。”
任倾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段菲菲连走带跑地朝南宫冲过去,还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果然就是人气不够……任倾欢无辜地眨眨眼睛,目送段菲菲兴高采烈地离他远去。
这么多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不过对于杜秋微可能要继承一半财产的问题,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小子还算识相。”站在最前的黑衣人哈哈大笑,一脸不屑。
任倾欢有种蹲在墙角画圈圈地冲动。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任倾欢终于没说出口。他怕被群殴。
“任倾欢?”南宫淡淡地开口了。“缎坊联盟盟主上官贤地义子?你好。”
“南宫公子好。”任倾欢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叫出他地身份来。
既然今天地相遇在计划之外。那么就多做一些计划之外地事情吧。南宫手指叩击着剑柄。朝他诡异一笑:“我也算客人。不知能否请此地地主人家赐教一二呢?”
话音是懒洋洋地。听不出什么威胁来。任倾欢顿时像霜打过地叶子一样蔫了。好不容易扯出来地睥睨表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苦笑道:“南宫公子。这样不好吧!你看此地风景优美。花树苍翠。要是伤害了多么可惜啊!这房子是今年刚刚建好地。花了不少钱呢……”
“我与你比武。又不是与房屋花草比试。你不必担心。”南宫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浑身地肃杀之气又凝结起来。身边地人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约而同地退后三步。
段菲菲鼓掌笑道:“好啊好啊,南宫大哥,他总是欺负我,你快帮我教训他!”
“他怎么欺负你了?”南宫的声音温柔若水。
“他不跟我玩,总说要把我绑起来扔到河里去!”段菲菲认真地道。
南宫也认真地点点头,郑重地道:“那我帮你报仇。”
任倾欢无辜地看着段菲菲,可怜兮兮地道:“喂,不要这么绝情吧……我有那样说过吗?就,就算说过了,我有那样做吗?”
段菲菲决定不予理睬:“你敢!”
“好啦。”南宫好脾气地笑着,扬首对任倾欢道,“来比试一场吧。再缩手缩脚的,就不是点到即止了。”
后院中,一队灰衣人正在摸索中前进。“确定就是这间?”看见首领若有所思地停下,身后的人不禁问道。
领头的那人道:“这儿只有这一间房子。”
远处隐隐有刀兵之声传来,几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各自行动去了。
听见南宫这样的话,任倾欢知道逃避是无用的,只得无奈上前,躬身作揖:“请南宫……大侠赐教。”
一个做侠女打扮的清秀女孩甜甜地道:“任公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请问你决定与南宫公子比试的原因,是想在简定郡主段菲菲面前表示自己能干吗?或者可以这样说,你喜欢段菲菲郡主吗?”
任倾欢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样的……”
“哦。”那女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拊掌道,“是我多心了。你已经喜欢我们阮三庄主了。但既然如此,不知你对另一个闯入你心灵的女子段菲菲又有何看法?是选择我们温柔美貌的三庄主,还是高贵优雅的多情郡主呢?我们拭目以待。”
“这个……”任倾欢抓抓脑袋,突然恼羞成怒了,“谁说我喜欢她了?!”
女子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有些困惑:“这么说来,你不承认和三庄主的恋情咯……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泄露了行踪给我们三庄主,怕被组织怪罪,所以想把责任一个人承担,不愿拖累我们三庄主。啊!多么催人泪下的一段恋情啊!啊!我感动得涕泪交流啦……”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睛,手上的本子已经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大篇文字了。
“啊,其实我说的……”任倾欢看见她在默默流泪,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正欲安慰,那女子朝他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就不见踪影。
南宫耸耸肩,叹了口气道:“你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的人了。”长剑如雪,缓缓在他掌中升起,划过一道清冷剑光。剑身发出破空轻啸,仿佛天地间一瞬的灿烂光华在一刻凝结。剑锋一转,他将其交给身旁的人,眉间挂着淡淡的温和:“我不用剑,只做防御。你的兵器若能近我身七寸,就算我输。”
“我要是赢了,能提出什么条件吗?”
“看我心情吧。”
段菲菲拍掌道:“好啦,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