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我是水莲呀,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住在你隔壁我没有死!”
水莲走上前欣喜地握住了秦雨凝的手,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努力提醒着她。
“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朋友虎丫,我叫秦雨凝。”
李孝义和田蓉默默在一旁冷眼旁观,想看看秦雨凝如何应对。秦雨凝不动声色地从水莲的手中抽出了手,冲着她淡淡地一笑。
经受了一系列的变故,尝遍了世间冷暖的水莲已经懂得了处事的人情世故,见秦雨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模样,怔了一下后,随即俯身拾起地上的托盘,心神不宁地向李孝义和田蓉施了一礼,又神色复杂地瞅了一眼秦雨凝,急匆匆地离开。
“水莲是个苦命孩子,和你一样,村子拉遭了流寇的祸害,她和另外两个小姐妹被流寇掳了去,受到了百般凌辱。这孩子是幸运的,那两个小姐妹已经遭了流寇的毒手,只有她顽强地活了下来。”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田蓉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境反而平静了下来,朝着秦雨凝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在感慨,既然事已至此,你为何还要苦苦隐瞒。
秘密找到水后,李孝义和田蓉就向她打听过秦雨凝的事情,水莲从没有听说过秦雨凝这个名字,不过当了解到秦雨凝的容貌和年龄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几年前在隔壁定居的那个貌美异常的女孩虎丫。
秦雨凝迁居清水村正李默一家陨难不久后的事情,由此,李孝义和田蓉更加确定秦雨凝便是二哥李默留在在世上唯一的遗孤李欣,即大唐的清平公主,为唐宪宗李纯就是李孝义的父亲亲自赐下的封号,寓意大唐四海清平,国运昌盛。
所,李孝义和田蓉便苦心孤诣地设下了今天的这个局,为了就是能和秦雨凝相认,怎奈秦雨凝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极力抗拒着这场本应共叙亲缘的重逢。
“王爷。王妃。天_已晚。小女就不打扰了。”
心不在焉地闲聊了一阵后秦雨凝望了一下窗外地天色。起身向李孝义和田蓉告辞。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倍感压抑地地方。
“雨凝。随本王来一下。”
李孝义和田蓉对视了一眼情严峻地领着秦雨凝来到了内室。当着她地面按了墙壁上地一块青砖刻。靠墙摆放地一个书架上向一旁移开。露出了一扇门。
迟疑了一下。秦雨凝还是跟着李孝义和田蓉进了那扇门。李孝义又按了门里墙壁上地一块青砖。书架又重新移了回去。
沿着一条两边地墙壁上挂着油灯地走廊行进了二三十米后秦雨凝来到了一处格调优雅地密室中。各种摆设一应俱全。
李孝义和田蓉径直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雨凝进了才愕然发现,那里面竟然是一个祠堂堂北方的神龛上摆放着一排排的牌位,最上面的一个牌位上写着“大唐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高祖李渊”李渊牌位的下面是并排放着三个牌位,中间的一个是“大唐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太宗李世民”,李世民牌位左边的是“大唐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高宗李治”,右边是“大唐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中宗李显”。
神龛上皆是大唐历朝历代的各位皇帝的牌位,共有上下四排,共记十四个。李孝义和田蓉神情一凛,走上前跪在了神龛前的蒲团上,神情严峻地磕起头来。
当秦雨凝的目光扫过“大唐睿圣文惠孝皇帝穆宗李恒”的牌位时,忽然浑身一颤,目瞪口呆地望着边上的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大唐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宪宗李纯第二子李默”。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李孝义泣血叩首,大唐现在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内有宦官乱政、节度使擅权,外有番邦虎视眈眈、意图不轨。孝义虽立志重振李室江山,但无奈时运不济,空有一腔热血而有心而无力,死后亦无颜面对各位先祖。”
李孝义冲着牌位磕了三个头后,面色哀伤,显得无比的悲愤,接着语锋一转,慷慨激扬地说道,“二哥,你为铲除阉宦还权于天子而惨遭荼毒,一家满门皆被屠戮,孝义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上东都,剿灭那帮忘恩负义、为非作歹的阉狗,为二哥报仇雪恨,复我李室大好河山,中兴大唐,再创那世人瞩目的不世辉煌。”
“欣儿,你难道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认了吗?”
随即,李孝义扭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呆立在那里的秦雨凝,厉声喝问。
秦雨凝猛然回过神来,粉拳紧握,死死地咬着下嘴唇,脸上涨得通红,心乱如麻
间乱了方寸。在李孝义凌厉的眼神下,终于,秦雨下来,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李孝义边上的蒲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尽情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怀。
“欣儿,你果然是欣儿!”
田蓉见状,双目一红,走上前将秦雨凝拥在了怀里,陪着她一起落起了眼泪。
“祖先有灵,天佑我大唐!”
李孝义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再次冲着神龛上的牌位拜了下去,脸上掩饰不住兴奋和激动,他不仅找回了李默的遗孤,大唐清平公主李欣,而且还与天杀军统领李少天直接建立起了隐秘的联系。
安史之乱后,帝长安日益萧条,东都洛阳逐渐崛起,既凭借着处于内地的地利优势避免了吐蕃等番邦的侵扰,又依托着京杭大运河之利大力发展商贸,经济繁荣,市面昌盛,已经成为大唐新的政治、军事和经济中心。
大唐的现任天子李昂便于洛阳,而襄荆地区与以洛阳为中心的京畿地区比邻而居,如果李孝义能掌控襄荆,那么将对洛阳的宦官集团形成强有力的震慑,使其不敢肆意而为,以保李昂的帝位。
说起来也着可怜,安史之乱后,大唐皇帝的废立竟然掌握在了曾经被皇帝们视为胘股之臣、亲近之人的宦官手中,远的不说,就最近几十年,李孝义的爷爷唐顺宗李诵改革德宗以来的弊政,贬斥贪官,废除宫市,停止盐铁进钱和地方进奉,并试图收回宦官兵权,史称“永贞革新”,中风后被大宦官俱文珍杀害,而李孝义的父亲,也就是创造了“元和中兴”,迫使全国所有藩镇至少名义上全部归服大唐的唐宪宗李纯被大宦官陈弘正杀害。
而李孝义的大哥唐穆李恒据传是服食长生药而死,里面绝对少不了那些太监们的因素,李昂的大哥,唐敬宗李湛被宦官刘克明所杀。至于那些看似身份高贵的皇亲国戚,则更是战战兢兢地生活在太监们的淫威之下,稍有不慎便引来灭顶之灾。
对宦官,李孝义是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恨不得将这些身体不全的阉人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食其肉,饮其血。
“欣儿,你是怎逃出来的?”
哭了一阵,田蓉扶着满面泪痕的秦雨凝,关切地问道,能从宦官的手中逃出一条命来,简直就是奇迹,李孝义也不解地望着秦雨凝,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我是被一名太监所救。”
秦雨凝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
“太监?”
李孝义闻言大吃了一惊,面露惊愕的神色,他曾经想象过各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太监的身上。
原来,当日里秦雨凝和李默、秦佩佩关在同一个牢房里,其余的亲属关在别的牢房。行刑前的晚上,按照常规,太监们给李默一家送来了断头酒,当时给李默送酒菜的是一个中年太监,让两名太监将一个大食盒抬进了牢里,摆上了酒菜。
当看到那名中年太监时,李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也许是在人世间的最后一顿饭,李默破天荒地让秦雨凝喝了一杯酒,然后,秦佩佩便将她搂在了怀里。没过多久,秦雨凝便昏睡了过去,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行使在乡间小路的马车上,驾车的人是两年前被李默辞退的老仆人忠伯。
马车里,秦雨凝终于回过神来,也想通了自己能脱困的关键,没错,就是那个大食盒。那个大食盒肯定有夹层,上层是酒菜,下层用来装人,秦雨凝当时只有**岁,身形娇小,恰好能够藏身于此,被那名中年太监偷梁换柱,用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小女孩为替身将自己救了出来。
至于那个太监的姓名,忠伯并不知,秦雨凝更是不清楚。两年前被李默退后,忠伯表面上离开了洛阳,实际上又改名换姓潜了回来,靠给人做木器为生。直到李默行刑前的那天临晨,他被人通知收拾行礼离开洛阳,一大早在城门外上了这辆里面躺着秦雨凝的马车,向着襄荆方向而去。
很显然,自从密谋推翻宦官的统治后,李默便想到了失败之日,已经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确切的说是给秦雨凝留了一条活路。
来到房州的乌县后,忠伯和秦雨凝便在偏僻的清水村隐居了下来,谁知道会碰上那么一股子流寇,遭受了无妄之灾。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地遇上了李少天,秦雨凝即使不会丢了性命,也绝对会像水莲一样受尽凌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