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云闻言弯嘴一笑,调皮的说道:&ldqo;嘻嘻,这买几个下人可不似姨娘想的那般简单呢!这里头也藏着不少学问呢!若是这事儿没什么好处光让我欠展公子人情,那我既不笨又不傻怎么会做这样赔钱的事儿呢?&rdqo;
&ldqo;好了,你别在那儿自个儿得意个不停了,快把你心里的鬼点子同娘说说吧!&rdqo;
&ldqo;姨娘您有所不知,这牙婆卖人可不是只管把人送来银子收走几句完事,他们还得挑着主人依着家世给送人呢!他们会依着主人家的财势背景给送去不同的人儿,现下的这些牙婆可都精得很!我若是不动动心思换个法子来买人准会被他们坑去!&rdqo;
原来宋初云早就暗地里派秋莲去外头打听了一圈,打听到了这倒卖人口行业里的潜规则,原来这牙婆大多是见风使舵的墙尾草。他们若是给财大势大的大府里送人,往往会把手头里最好的人都拣出来送去大府、让府里的管事挑选。
因大府里每过一阵子就会添置新人,对下人的需求量也比较大,偶尔也会低价卖些犯了大府规矩的下人,这牙婆要是同大府打好了关系往往能捡到这些便宜。
再者这牙婆为了能长期同大府做买卖、把人卖到大府里去,他们不但送去的人都是样貌好、资质上等的,开的价钱一般也不会过高还算是公道。
这些牙婆求的是买卖的细水长流,不会愚蠢的给大府送次等人儿让买卖只做一次,更不会狮子大开口的要价断了自个儿以后的财路。
反之若是平常的小家小户买一个半个丫鬟小子、那待遇可就差远了,这买的少牙婆开的价钱自然也就高了,送来让小户人家挑选的人儿不但没几个还都是次等货色,摆明了就是看你小家小户的,既没钱又没势所以不爱巴结不想给好东西!
如今宋初云刻意请展寂衍荐个牙婆过来,这牙婆若是想继续给展府里送人,那看在展家的面子上怎么着都不能怠慢宋初云、免得断了一条财路。
这牙婆是看在展府的面子上才会对宋初云一视同仁的对待,否则就宋初云这样的小户人家她们才不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宋初云可是个精打细算的抠门现代人,一切她早就都计划好了,否则她怎会无缘无故的去求展寂衍再多欠他一个人情呢?
这青姨娘听完宋初云这些话才恍然大悟,随即神情有些黯然、低低说道:&ldqo;云儿你辛苦了,连区区买几个下人这样的小事你都设想得如此周到,姨娘听了真是觉得万分愧疚、无言以对啊!是姨娘没本事让你过上好日子,才要你年纪轻轻就为了生计和温饱锱铢必较&hllp;&hllp;&rdqo;
&ldqo;姨娘您这是干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丧气话来?&rdqo;
宋初云假装不悦的把青姨娘搂紧怀里,找着话儿安慰道:&ldqo;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但铺子的生意不错,遇了难还有展公子这个大贵人相帮,能够扭转逆境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姨娘怎么反倒哭丧着脸唉声叹气?!&rdqo;
青姨娘听了宋初云这些话忙收起愁容,不想让自己低落的心情影响到宋初云,忙挤出笑容岔开话题:&ldqo;云儿说的对,我们有贵人相助应该高兴才对。&rdqo;
既然提到了展寂衍这个贵人,青姨娘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ldqo;云儿,你与那展公子是如何相识的?你和他的交情很深吗?他为何会如此慷慨大方的一直相帮?&rdqo;
宋初云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答道:&ldqo;我和他其实只有几面之缘,一次是在&lsqo;烟云阁&rsqo;、一次是在城西湖畔,那两次我和他都只匆忙的说了几句话而已&hllp;&hllp;&rdqo;
&ldqo;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们家铺子门口,他来请我为他们展家的铺子出谋策划,那一次我们也只是短短的谈了几句而已&hllp;&hllp;严格说起来,我和他交情浅薄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rdqo;
&ldqo;交情浅薄?连朋友都算不上?&rdqo;青姨娘一脸狐疑的盯着宋初云,不相信的问道:&ldqo;你们真的只见了三次面?没有别的私情?&rdqo;
青姨娘如此直白的话语让宋初云瞬间羞红了脸蛋,撅着嘴又气又羞的娇嗔道:&ldqo;姨娘!您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和展公子真的是再寻常不过的朋友,哪会有什么私情啊!&rdqo;
&ldqo;我不信,寻常朋友怎么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你渡过难关,还热心肠的又是请大夫又是慷慨解囊借银子的&hllp;&hllp;&rdqo;
青姨娘说着突然双眼一亮、脸上挂上了古怪的笑容,凑到了宋初云耳边悄悄的说道:&ldqo;莫非这展公子心里一直悄悄的仰慕咱家云儿,这一次见你落难便借着这相帮的机会隐晦的表明心意?&rdqo;
宋初云被青姨娘这丰富的想象力给打败了,抚着额头哀嚎道:&ldqo;姨娘!您别再胡乱猜测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rdqo;
青姨娘从宋初云及笄后就十分关心她的终身大事,这次逮到机会还不喋喋不休的念个不停:&ldqo;哎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害羞什么啊?你老实同姨娘说,这展公子是不是对你爱慕已久?你是不是也悄悄的喜欢着人家?&rdqo;
宋初云已经被青姨娘羞得拿着被子捂住了脸,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道:&ldqo;没这回事!是您自个儿乱猜!您别越猜越离谱连我也给拉上了!&rdqo;
&ldqo;你别同姨娘打马虎眼,没有他会对你这般好?他会拎着一大堆补品来看望你?&rdqo;
宋初云被青姨娘逼得没辙了,只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ldqo;姨娘你这般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唠叨,到底还让不让我休息啊?&rdqo;
&ldqo;大夫可是明说了我得清心静养才行,您再这般说些不找边际的话儿烦我,保不准我这病就养不好了,到时候&hllp;&hllp;&rdqo;
&ldqo;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事了总行了吧?&rdqo;
青姨娘又气又笑的嗔了宋初云一眼,一脸溺爱的点了点她的额头:&ldqo;我这呱噪的姨娘这就出去,你就把嘴管得严严的好生休养吧!&rdqo;
青姨娘说着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再叮嘱了一句:&ldqo;姨娘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自个儿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这展公子姨娘看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这品性看着也还算不错,你去年就已及笄成了大姑娘了,眼下也差不多可以开始张罗婚事了&hllp;&hllp;&rdqo;
宋初云越听青姨娘唠叨头越大,最后青姨娘居然离谱的说到了挑黄道吉日问名、合生辰八字等成亲的礼数,说得宋初云最后索性把身子一歪裹着被子躺到了里侧,还伸出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双耳&hllp;&hllp;青姨娘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拿不愿成亲的宋初云没有办法。
宋初云听着青姨娘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最后彻底消失,才松了一口气从被子里探出了小脸,鼓着腮帮子、睁大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瞪着帐顶,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青姨娘说的那些话语,那些话像是有了魔力般的种在了宋初云的心上、怎么挥也挥不走&hllp;&hllp;
宋初云忍不住的猜想这展寂衍做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超乎了常理?暗忖她自己是不是真的后知后觉了?
难道展寂衍真的对自己暗藏爱慕之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