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店里的账单还剩十几张钱,杨光厌恶地一把摔在小四脸上,“真他妈丢人,带这点钱也好意思出来,下贱胚子。.”
也不理会别人,杨光回过身一把抱起靠在沙发上的商小曼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他要送商小曼去医院检查一下,至于别的事情他才不担心呢。帝王宫不会傻到自找麻烦,什么狗屁小四一帮人虽然都断了手脚,但他们也不会去报警,碰到硬点子扎手栽了不算什么,但出来混的被人打了还报警,那才是彻底完蛋呢。
当了好几个月孙子,今天总算发泄了一把,虽然这个月四百块工资是肯定拿不到了,但杨光也不后悔,这个月小费就已经得了四千多,加上之前的积蓄,自己的资产又站到了万元户的行列,暂时不用发愁。
商小曼其实没多大问题,就是被打得流了鼻血,所以抹了一脸,淌了一身,看起来挺吓人,没什么严重伤害。只是又惊又怕又羞又怒之下身体乏软无力,头脑眩晕,心里可明明白白的。这杨光上来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商小曼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羞急中只好装聋作哑,彻底闭上眼睛装昏迷了。
给商小曼检查用得是小四的五百块钱,杨光浑身上下只有十几块。商小曼没什么大事,皮肤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在杨光看来很无所谓,人就是用头顶一下足球都可能是轻微脑震荡,不碍事,但他还是按照医生的要求交了点钱,输液并留院观察一天。
“你怎么早不动手啊?”商小曼有些埋怨地说。
杨光看她躺在病床上输液,脸也肿了一大片,根本看不出是那个让人心动的绝色美女,本来挺心疼,一听她这么质问自己很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早动手啊?”
“你不是为了我吗?早点出手我就不用挨打了。”商小曼有些迷惑地说。
杨光哭笑不得,美女都成猪头了还自我感觉良好呢。“你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还为了你,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为了你,我揍他们是因为他们不买单,我怕公司扣我工资,和你有什么关系。”
杨光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出手很大程度上真的就是为了她,但那样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真是个变态。”商小曼被杨光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有这种人?即使你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工资,但客观上也挽救了一位美女,顺着说句人话能怎么样。
商小曼又想起杨光说找镜子照照自己模样的话,也担心自己现在的模样,随口就说了句“你去找个镜子来。”
“我不是你佣人,要找输完液自己找去。”杨光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你……,”商小曼气急败坏,真想咬他一口,平常看这家伙挺好说话,今天怎么对自己这样呢?
“好,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商小曼也动了真气,肿脸一扭,不看杨光了。
杨光**没挪窝,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说呢。”
商小曼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了几下,这个傻小子不是要和自己表白什么吧?虽然他真的很帅,人似乎也很不错,但自己现在又怎么能和他发生感情纠葛呢?心里想的是怎么说能让杨光别把话说出来,破坏了彼此间刚刚朦朦胧胧的那种感觉,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想说什么就说啊,婆婆妈妈的。”
“那个,我听说你妈妈生病需要很多钱,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你不如找个有钱人或者大领导吧,那样也省得麻烦。”杨光慢吞吞地说。
商小曼没被人打昏,差点就被杨光气昏了,老娘要找男人还用你教?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是不是男人?
“滚,你赶紧走,我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你。”商小曼不顾脸上的伤疼痛难忍,羞愤地低吼了起来。
杨光赶紧站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我不也是为你着想吗,用得着这么凶吗?”说完真的站起身走了。
听着杨光远去的脚步声,商小曼眼角的泪水悄然而下。红颜薄命,难道这真的是千古不变的魔咒吗?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帝王宫的老板牛得山曾经帮过她一次,但那不是因为老板心善,而是想把她介绍给一位省领导,位高权重的省级干部。商小曼拒绝了,她觉得自己能挺得住,虽然说起来当小姐很下贱,但她自认出淤泥而不染,为了妈妈做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可今天的事情和杨光的话让她有些绝望,有些受不了了。
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女孩子还是把贞操,性,和感情看得很重,很神圣的。所以,也许让商小曼为了妈妈的病把自己的身体器官捐献出来她也不会眨一下眼,但同样的原因要把她一辈子的幸福和名誉葬送掉,她还是很犹豫,很矛盾的。
每个女孩子都有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都期盼甜蜜忠贞的爱情,向往浪漫温馨的二人世界,可现在商小曼不得不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她很清楚,上一次牛得山帮她摆平那个公安分局局长是因为想把他送给一个副省长,这次又出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还象以前那样,估计帝王宫都不会允许她的存在了。那她还如何给妈妈凑那么多钱不断地去做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呢?
商小曼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的时候,杨光却在自己宽敞舒适的大床上埋头苦睡。昨晚这一顿拳脚虽说不过瘾,但心理上却得到了一定满足,当老百姓天天憋屈的心理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醒来后的杨光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向艾依依交待。工作是艾依依辛辛苦苦拜托朋友帮他找来的,他为了一时之快,大打出手,丢了工作,这如何跟艾书记这样对社会了解不深的女孩子解释呢。
煮了一壶咖啡,香浓的咖啡味道弥漫在房间的空气中,杨光端着杯子站在阳台上闭上眼感受着早上清新的空气,聆听鸟儿动听的鸣叫。
思绪象蓝天上的白云,在风的吹动下飞得很快,很高,很远。
他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冯平平,想到了孔家姐妹,想到了昨晚的商小曼。
“杨光,是你吗杨光?”一个很悦耳的女人声音传来,似乎还有些熟悉的感觉。杨光睁开眼,楼下有一个火红的身影,坏了,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