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会儿过去。。”

放下手中的无线电对讲机，杨光靠在老板椅上暗自嘀咕。这唐心儿要搞什么名堂？帝王夜总会邀请她来放歌新年之夜，杨光是知道的。虽然唐心儿不是什么一线大牌明星，但在中州这个地方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那些人。请唐心儿能给帝王宫带来新的卖点和热潮，这是大家都乐于见到的情形，可她为什么要把冬冬也叫来，还让自己也过去，难道她不怕尴尬了吗？

自从和麦冬冬的恋情公布于众，杨光就没见过唐心儿。感觉上好像是失去了一个挺谈得来的朋友，可杨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毕竟唐心儿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已经不再是秘密，杨光不认为自己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地面对唐心儿，所以彼此避开未尝不是好事。

唐心儿元旦之夜来献歌是由夜总会经理接洽谈妥的，出场费一万五千元，杨光并没有参与，也是事后才知道。他没有和麦冬冬提及此事，只是觉得这仅仅是很正常的工作，况且和他本人也无直接关系。可现在自己女友一同前来了，自己事先也没收到风声。

事情有点蹊跷，但杨光一时琢磨不透，他非常头疼应酬一大帮青春无敌的女孩子，但不去是万万不能的。

帝王宫有两部客运电梯，杨光怕在电梯里遇到兰文英，所以从消防通道楼梯步行上到了顶楼的夜总会。

夜总会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名身着深蓝色亮片装饰物衬衫的男歌手正在声嘶力竭地卖力演唱，观众们的情绪很是高涨。鼓掌，呐喊，喝彩叫好，敲击小木桌，现场气氛热烈，喜气洋洋。

杨光面带微笑冲几个向自己打招呼的保安服务员点点头，闪身站在了入口处旁的阴影里。一方面是需要适应一下光线的变化，另一方面是要先看看麦冬冬等人在哪里。当然还有一个习惯杨光不会告诉别人，那就是侦测环境和人物。

眉头一皱，杨光发现帝王宫前任副总经理王东山竟然也在场内，表情谄媚地正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相貌上佳，衣着光鲜，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派头挺足，似乎有点来头。而与他们同桌的还有四五个男人，大马金刀的，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杨光略一思忖，莫名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帝王宫既然打开门做生意，那就没有不让人家来消费的道理。但王东山是因为杨光的提议才被目前的大老板管文秀炒了鱿鱼，这里上上下下的老员工几乎都认识他，他来不嫌脸面上不好看吗？

想不清楚就不去想，杨光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爱谁谁吧。

舞台顶端侧面的位置应该说是最好的，杨光一眼就看到了七八位美女围坐在那里一个桌子旁，心上人麦冬冬赫然在列。

虽然正值隆冬时节，气温相当低，外面很冷，可帝王宫里却春意盎然。七八个年龄二十左右岁的小姑娘都把厚厚的外套脱掉了，只穿着紧身的薄毛衣或者干脆就只是一件束身秋衣。

五颜六色的紧身衣把女孩们苗条纤细，曲线玲珑的身材尽显无遗，成为夜总会里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为这个夜晚增色不少。

初为人妇的麦冬冬格外漂亮，原本略显单薄的身体，最近看上去似乎丰满了许多，也许就是爱情的滋润，或许是其他东西的滋润？

一件米黄色的紧身羊绒半袖毛衫，时尚高贵却不乏青春活力四射，胸前的挺耸和纤腰的凹曲完美地呈现出诱人的线条。两只白嫩的胳膊暴露在隆冬时节，颇是吸引男人们的眼球。

“老公。”看见杨光笑呵呵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麦冬冬欣喜若狂，一个箭步蹿到了杨光身边，毫不顾忌地扑上去，挂在了他身上。

“好了，让你朋友笑话。”杨光轻轻在冬冬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拍拍她的小脑袋，疼爱地说。

在坐其余的女孩有杨光认识并且说过话的中大音乐系女生，也有他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还有从未见过但同样青春靓丽的女孩，但他并没顾忌什么，任由麦冬冬挎着他的胳膊，大大方方，笑嘻嘻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杨光，现在都是杨总了，悄无声息把我们冬冬骗走了都没个表示，今天总该出点血了吧？”一个面容姣好，身材小巧的女孩笑着说道。

杨光看看她们面前的桌上只放了一支国产红酒还有一份爆米花，笑着招手唤来领班。

“去我办公室酒柜里把那两瓶红酒拿来，然后上一个特制果盘，再来点小零食，这桌今晚的消费我来结账吧。”

相貌俊俏的小领班满面笑容，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呵呵，这当了老总气度就是不一样了呀，瞧瞧，够派的。”女孩们纷调侃杨光。

“快打住吧，再说下去我的脸该肿了。”杨光自嘲道。

众女见杨光吃瘪，心情大好，愈发笑得灿烂了。

也许一年前杨光只是个徒具好皮囊的寒酸大学生，并没有多高的性价比，那现在身为中州最高档的夜总会总经理的他已经悄然成为准钻石级王老五。

不能责怪多数女孩子们过于现实，社会毕竟没有进入**阶段，不是无条件的供给制，每个人都要为现在和今后的生活考虑。没有人甘愿一生清贫，没有人甘愿一生庸庸碌碌，更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吃苦受罪。

爱情可以是刹那的，可以是唯美的，可以是理想主义的。但婚姻一定是相对长久，现实的。基于婚姻目的而对选择对象的现实条件做出要求，只要不是过分苛刻，都是应该被容许和理解的。

高大英俊的杨光因为寒酸贫穷被诸多关注到他的女性划入性价比不高的行列，但当他的经济水平有了进步，社会地位相对变化提高的时候，自然而然性价比又获得了重新认定，已经成为受欢迎的男人。

有人曾经针对女性择偶标准做过一个调查，把当时香港演艺界天皇巨星刘德华和年轻一代的超级富豪小超人李泽楷相提并论，要求做出选择。同为公众人物，两位男士的外貌大家当然非常熟悉，他们各自拥有的大概资产数额也被公开出来。结果，超过九成的女性选择了资产不足十亿港币的刘德华，而不是年轻五岁，资产高达两百多亿的李泽楷。

一个小小的调查个例并不具有完整性和完全代表性，但也足以说明女性对男人外貌的重视程度。

大约也是基于这个理由，今晚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象众星捧月般将杨光围拢起来，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跟他打趣逗乐，玩闹着，丝毫没有因为人家正牌女友也在跟前而有所顾忌或矜持，甚至还有些刻意挑逗诱惑的成分。

“杨总，一会儿就该心儿表演了，你这准妹夫不送点啥表示表示？”叫做莎莎的女孩子是最活泼的一个，跟杨光有过几面之交，聊着聊着就开始调侃他。

“就是，就是，送花，送花……”，其他女孩子也趁机叫嚷起哄，麦冬冬坐在一边抿着嘴笑，既不阻止也不声援，反而戏谑地看着杨光。

“呵呵，好，好，送就送，不过要送就以我和冬冬两个人的名义送。”杨光满脸笑容，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行，那要送就送至尊花篮，把心儿名正言顺地拉过来和我们一起热闹。”女孩们又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帝王宫是个销金窟，几乎是举全省和整个中州市的力量在养活这个奢靡的场所，消费水准真是不低。夜总会最小的花篮也要1888元，而最顶级的花篮标价18888元。每天这里几乎都要上演男人们挥金如土，斗富斗狠的好戏。当然，也不排除某个或某几个豪客是杨光安排的托儿，在烘托和助长这样攀比的情绪蔓延增长。

经常是有人刚刚送出一个1888元的花篮，立刻就会有不甘示弱之人送出2888元的花篮，更有出手大方的人直接就送出8888元的大花篮。

这些标价8888元以下的花篮由客人从帝王宫手里买来送给现场表演者，但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的权利，只能是向表演者表示仰慕和喜爱之情。而且这种档次的花篮无须征得表演者同意，不问对方是否接受，一经送出，花篮收入的一半归帝王宫，一半归入表演者囊中。

但18888元的至尊花篮有个讲究，那就是表演者有权拒绝接受，因为这个花篮一旦接受，表演者必须在表演完毕后过来陪送花者小坐片刻，小酌几杯，当然，那额外的一万元也是表演者独自占有，帝王宫不再分享。

至尊花篮通常都是那些有钱人用来追捧比较有名气的演艺嘉宾用的，象麦冬冬这个级别的驻场歌手基本上是没指望获得。

“好吧，听你们的，就送至尊花篮。”杨光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不为别的，唐心儿有这个身价，而他也不愿意给麦冬冬失了脸面。

（陪美女逛街，头大脚肿，两头充血，唯独中间疲软，悲哀中。有点儿忙不过来，大家担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