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坐定。.当然主座上是父亲,然后挨着父亲的分别是母亲和华叔,再往两边分别是夸伯伯和阿宽,再往两边就是夸伯母、燕子、我和淑静。父亲简短的讲了几句欢迎词,然后大家就开始吃。夸伯伯的秘制红烧海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阿宽也是一边吃一边冲着我示意真的很好吃。那满满的一大盘子秘制红烧海蟹被我们两个席卷残云般一扫而空。夸伯伯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别急嘛,有的是有的是,说着从身后的厨柜上端下一大盘。
夸伯伯,这海蟹怎么做的啊?这种鲜美的滋味很特殊!有点像泥土的清香味,但是又极为诱人!特殊的让人无法形容。阿宽说着,又拿起一只吃了起来。
夸伯伯笑笑,说道。是应该有股特殊的味道!这海蟹产自日华镇沿海,虽说质量不错,但也确实算不上非常名贵的蟹类。要说这秘制红烧海蟹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因为它多了一道特殊的工艺!哈哈。不过,这个是不足以说的!
夸伯伯,您就别卖关子啦!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回家以后还想吃呢,您就告诉我怎么做的,回头我也好接着享这个口福啊!阿宽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这个人没别的缺点,就是好吃贪吃还爱吃,哈哈哈!
你这孩子倒是蛮诚实的,哈哈!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夸伯伯说道这,然后略一迟疑,看向了父亲。不过呢,接下来的呢,恐怕得让老爷说了。
这时候,父亲接过了话题,说道,这要说到一个大问题了。那我就从这里说起吧,一方水土,几位客人有谁听说过吗?
一方水土?!华叔突然很激动地说道。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一方水土真的存在?!我听着华叔的话,却更加疑惑了。别说燕子和阿宽,就连我这个日华镇生日华镇长大的,都不知道什么一方水土,虽说我对自己小时候没有什么记忆吧,但是我确实是不知道。我这那绞尽脑汁的从记忆里搜索所有可能的同一方水土相关的片段的时候,旁边的淑静一把拉过我的头,问道,阿极哥,一方水土是什么啊?
我摇摇头,把耳朵从淑静的手里挣脱出来,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呢,听都没听过,听我父亲说吧。其实我心想,你这冲着这么多人就这么对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但是你说这淑静妹子我能拿她怎么样,打打不得,骂骂不过,只能干受气,唉!
对!一方水土确实存在!就在日华镇!不过这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大秘密,不过因为很少有人到这里,更少有知晓之人会来探寻,所以,至今仍少有人知道。父亲笑着说道,那表情很轻松,似乎根本没有把一方水土看的很重。
一方水土究竟是什么啊?杨叔叔。淑静问道,那声音倒是难得的相符了一次。
一方水土,是一种生物!父亲重重的说道。我听得一惊,心想,生物?为什么会又这么怪的一个名字。我们的日华镇就有一方水土!这里的树这里的水乃至这里的人和其他生物都生活于这一方水土之中!用现代生物学的观点,有一个相似的描述,那就是生态系统。某种意义上,一方水土就是一个生态环境!父亲说道这,意犹未尽地看着大家。
但是!一方水土与生态环境有一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生态环境中是各种生物同环境的一种稳定状态,它们之中没有主导者。但是,一方水土却是围绕着某个生物的平衡,这里没有平等的关系,一方水土之中的生物,是主宰和附庸的关系。我这么说,大家都能理解吗?父亲问道。
可是,那个生物究竟是什么?是植物,动物,又或者是所谓的神?华叔急切的问道。
都有可能。但是在日华镇,它算是植物吧!父亲说道慷慨激昂之处,竟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那到底是什么植物?在哪里?华叔也是很激动地问道。相比之下,虽然我很好奇,但是到没有华叔那么激动。
我们叫它逐日藤!很像植物的地下根系,没有地上部分,靠吸收水分盐分以及养分而生长。几乎无处不在,这日华镇,就是因它而存在。这里的环境就是因它才能有,不然,没有这株庞大的地下根系庞大的植物,这种沿海之地,会十分的贫瘠和盐碱。这是因为逐日藤吸收了大量的盐碱,加固了地基,而且用根系储备了大量的淡水,才让这大片的森林有了存在的可能。即便是我们所居住的土楼,也是一方水土的一部分,这墙壁里边就是一方水土的根系。它已经深入了日华镇居民的日常生活,习惯到大家都忽略了它的存在。就连这密制红烧海蟹,没有一方水土根系的滋润,是绝对做不出这味道的。但是任何对逐日藤根系的破坏行为都是被严格禁止的,这一点你从这里的土楼年代就可以看得出来,因为逐日藤的根系哪怕被破坏一点点,都会导致大片的土地流失。这么说,如果土楼的某面墙被挖一个洞,整座土楼的主体藤就可能都会枯萎,而土楼也会顷刻间变成一片废墟。这就是一方水土啊!父亲说道这,微微一笑。还好旅游开发的政策还没有到日华镇,不过听说已经有了计划,这将来可是个大麻烦,关系到整个日华镇老百姓的生活和日华镇生死存亡的大事!还希望“华八极”兄弟通过八极门派多多帮忙啊!父亲说完,朝着华叔拱起双手。
华叔迅速起身,紧紧地抓住父亲的双手,一边说道,杨兄这不是让我折寿嘛!这种事情,别说我华峰,就是任何有良知之人,也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些唯利是图的奸商和狗官,竟是打着为民的口号为非作歹私自牟利。你坐下!杨兄!华叔扶父亲坐下。且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然后华叔就拿着手机走出了餐厅。
几分钟过后,华叔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容。显然是事情办成了。父亲起身敬酒,夸伯伯也敬,然后我跟上,父亲不停的道谢,一饮而尽。父亲又装作很随意的跟华叔说,这些事情可不足跟外人说起啊,华兄弟!隐隐中,父亲竟有了一丝醉意。
后来,就是大家不停的吃、喝,可能是因为难得大家聚一次,都有些太高兴了。我正笑阿宽醉倒在我面前,像个怂包一样,然后自己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我醉眼惺忪的看到父亲和华叔还有夸伯伯在起劲的说着什么,可是什么也听不到,然后我的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