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实习之,不亦说呼,”小院当中,梅秀才坐在为首的一个座位上。在他的下面十几个孩子分别坐在各自的小桌边仔细的听着他的讲课。只见梅秀才拿着一本论语读道:“有朋自远方来……”
但是梅秀才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
“梅先生。梅先生。”一个声音引来了梅秀才强列的不满,他有些怒意的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个人梅秀才眼睛一跳,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原然是赵传书站在他的院子的外面。只见赵传书伸出一只手来不断的对他招着手。脸色十分的焦急。
“传书这是有何事,没见着我正在教学吗?”由于眼前学生太多,所以梅秀才依然矜持的站在讲台边,没有走过去。
“当然,不过传书乃有急切之事。事关生死,请先生移步屋里说话。”赵传书知道他的书生脾气,所以把话说得很重。这才引得了梅秀才的犹豫。只见他看了看赵传书,又看了看眼前的孩子,犹豫再三才说道:“各位学童自行将今日之课山颂读再三。夫子去去就来。”
来到了后院里,赵传书将一张纸送到了梅秀才的面前。虽然赵传书手中的纸是简体字。但是由于梅秀才大量看过简体字。并与赵传书关于此争过多次,所以认得这些字。
“胡海出事了。”梅秀才惊讶的问。
赵传书点了点头:“胡海之事非是单独的事。”
“此话怎讲。”梅秀才一急便急忙问道。但是还没等赵传书回答他就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然后走到窗边左右看了看,见外面的学生都一个个正在读书才将窗子放了下来,然后走到赵传书身边说道“传书所言胡海之事可还有关联?”
“当然。不止胡海有事。便是连我与徐五等人也有事呢?”
“当真。”梅秀才一听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赵传书居然也与这件事有关。
“当然。此事说来话长。”说着赵传书便把自己如何与另外四人一起捉到了偷他们钱包的沈慧茹给捉到,并绑了起来的故事说了一次。只不过隐瞒了自己偷看人洗澡的事情。
“哦,既然如此你们也算是得罪这沈家的小姐了。看来此次胡海被沈家人捉去十有**与此事有关。”
“当然。虽还不知道她是如何认出胡海来地。不过此事倒有些蹊跷。”
“那传书意欲何为?”
“当然是救出胡海?”
“传书可是已有计定?”
“当然。”赵传书自信的说道。
“哦,那不防说来的听听。也好为传书参详一二。”
“传书以为这胡海必是那秀姑,啊不,是沈慧茹认出来地。其捉到胡海万一给于折磨的话,胡海便有可能将我与徐五等人供之出来。虽然我军户并不受那民官的管理。然沈家乃是官家。官官相护。他们只需弄到都司的公文便可来拉人。到时候无需三五日定有衙役前来捉捕于我等。”赵传书侃侃而谈。理性又而合呼逻辑的分析让梅才听得不断的点头。
“故而由着对方来捉我等传书以为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梅秀才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咀嚼着赵传书的话。
“对,传书思虑再三有上中下三策,以解此次之危。”
“哦,传书道来。”
“上策者,乃是捉到此女为质。胁迫沈家与我等签下城下之盟。这沈家也算是江苏大户了。寻常最重者便是名声。故而一但与我等定下盟约相信不会反毁。故而传书以为可以在此寻找机会。”
“嗯。”梅秀才点头。
“首先,传书需得让人捉到。”赵传书自信的说道。
“传书自愿被其捉到?”梅秀才有些不解的看着赵传书。
“正是。这大户人家的女子家教甚严定然不会经常出来。故而我等若是要捉到于她必定需要引她出门。然后在半路截之。所以需得有一引子。而传书自认是最适之人。”赵传书说道:“传书以为,此次事件必是那女因被我等当旧日羞辱。故而怀恨在心。此次认出胡海并将之擒拿必定会问出于我等。故而如果传书被捉,其必来监狱折辱于我等。到时我等才有机会于半路截之。”
梅秀才一听,没有想到赵传书居然自己甘愿充当引出沈慧茹的诱饵。他看着赵传书楞了好久,见赵传书的脸上全是决然之气,于是叹道:“传书这又何苦来……”
赵传书伸出手来制止了梅秀才的,然后说道:“引子必不可少。”
“也罢,传书已有定计,便继续说吧。”
“之后当传书引出那小姐之时,便是其他人等行动之时。至那时这小姐必来狱中观我落魄之样。所以我们便有可能半道而捉之。传书观苏州地图,只需寻那人流不多,街道复杂之地便可成事。”
“嗯。”
“一但成事之后就让周进业带上信物将书信送到那沈府。相信其女儿在我等手中,便不由得他们不对我等就范。到时只需他们将我与胡海放了相信以后不再会找我等麻烦。毕近其女被捉在外几日,便是没事也需顾忌于风声。自然不敢声张。”
“嗯,传书言之有理。”
“这是上策。”
……
从梅秀才屋里出来之后赵传书便一路心事重重的往家里走去。刚刚来到家门之外便听到了远处有人说着他的名气。他回头一看,好家伙。两个衙役正在向他们走来。看来这个沈慧茹还真是非常的恨他啊。一日都等不及了。只捉到胡海三天便派了人来捉他。要知道从苏州到舟山岛便是顺风顺水那也要有二日。
不过看到此赵传书反道是宽心了,至少自己这个引诱之计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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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惊恐的女人被带到了一间小小了房间里。徐五有意将屋子里的所有窗子都封上,只留一个窗子对着两个惊惶失措的女人。并且屋里还不点灯。他与姜三都在脸上涂抹了一些锅底灰。两个人往屋子里站,就见着那一口黄牙和两片眼白,那叫一个恐怖。这一下把两女人真是吓得屁滚尿流、口不择言。
但是却给他们的审问提供了方便。
“大侠,大侠。请你们别伤害于我俩。只要你放过我们娘儿两。我等愿意献上钱财金银孝敬于大侠。在家中给大侠建个生祠……”
“住口。”徐五一声大吼顿时吓得两个女人便不敢言语。能只躺在地上哭鼻子。订立审问规则,主动引导被审问者是赵传书在写给他们的信里提到地。并着重说明的事情。所以也被徐五等人所重视。
“由现在起。我问你们答。若是有半点欺瞒,嘿嘿……”徐五没有说结果,但是却更让两人感到害怕。因为任何结果都有可能。
“当然,当然。大侠随便问。我等不敢有任何欺瞒。”
“嗯,你们俩是何人。”
“我,我乃是南京吴氏的夫人许氏与儿媳周氏。”
“南京吴氏?”徐五一听暗道不好,随口问道:“你等非这沈家人?”
“非也,非也。不知道大侠是何人,要捉这沈家之人。不过我等非是沈家之人。”
“这……”徐五犹豫了。他毕近是粗人,脑子转得不够快。居然被问得呆立当场。
“你们先候着,别乱动,不然打死你们!”见徐五没了主意身边的姜三便拉了他两下示意先出去找刘详等人商议一下再说。徐五会意。出言吓了吓两个女人,这才与姜三一起出去了。
一出了小屋他们便见到了在屋外听着的刘详二人。四人马上便远远的来到了屋外的一大片空地上小声的商议了起来。只见他们的周边满是田野。只有几间孤零零的小屋,显然是苏州城外的某个地方。
“捉错人了?”刘详满脸的沮丧。
“也许。他们乃是南京的吴家之人。”
“吴家,南京吴家有人听说吗?”姜三小声的问着。
“吴家,南京的好象有某个大官姓吴。”刘贵抓了抓头说道。
“那我等不是捉了南京的大官家里的人吧。”这几人一听吓了一跳。
“那,那可怎么办哪。”徐五一听也慌了神。
“不如我等先去问问?”姜三说道。
“嗯。”刘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四人又象刚才一样两人审问两人在外旁听。
“你两听着,这吴家,是何身份。可,可有人在朝为官?”徐五这回一进去连眼神都不同了。
“我,我家岳父乃是当朝南京兵部尚书吴文华。”那女人显然也体会到了徐五语气与神色的变化。虽然是被绑着,但是却是神态坚定了许多。
南京兵部尚书。徐五一听顿时便打了个哆嗦。且不管这南京兵部尚书有多大的权利。光是这名声就不是他们这些穷苦巴巴的这户能够想象的了。尚书那得是多大的官哪,而且还是兵部。穷军户不知道兵部能不能管他们。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人估计是快顶了天的大官。
徐五与姜三两人一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恐惧。
“你,你们等着。”说完两人不再商议马上走了出来。到了外面一看,刘详与刘贵二人也是一脸死灰。大家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这回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