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城南韩府,韩仁一早起来就总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一般,结果,好好一个大清早,便在一直的疑惑中渐渐过去。.
“少爷……”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阿财吗?进来。”韩仁沉声道。
“少爷,今儿早,城南南门口外,发现一具无名残尸,旁边有着第17号软剑。”青衣小帽的韩财恭声道。
“第17号软剑?那不是韩发的佩剑吗?是了,我昨天的时候打发韩发去把那富贵的人头拿回,结果现在还不见人影,难怪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阿财,你可确定那是第17号软剑?”韩仁听到第17号软剑,倒是突然的恍然大悟起来。
“是的,少爷,小的确信那就是第17号软剑……”
“难道阿发出事了?阿财,那具无名残尸又是怎么回事?”
“那具无名残尸,只剩下残破的四肢和一小截腹腔,却是根本无法辩认,似乎像是被一招‘火树银花’当头罩下。”
“《风华绝代剑》中的火树银花?难道那具残尸就是富贵?对了,阿财,那个富贵死了没有?”
“应该没死,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但是据说,他昨天晚上回到庙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另外,据县里的仵作验尸,那具无名残尸系自杀而死。”
“可以确信?”韩仁一怔。
“是的,县里几位仵作都是那么说。”
“自杀?火树银花?”韩仁突然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但是,难道说,那具无名残尸真的就是韩发?要真是韩发,他又为什么会自杀呢?要不是韩发,韩发的软剑又怎么会在那里?那无名残尸又怎么会用火树银花的剑招自杀?
“阿财,你再去县里跟踪一下此事,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另外,最近行事千万小心,能够逼得阿发自杀的人,怎么都不可小视,我估计,阿发用火树银花的招数自杀,更大的可能是不想让敌人追踪到我们头上。”
“是,少爷,那富贵那里……”
“富贵那里先放一放,那只是一只小蝼蚁,等过段时间把他的人头带回就是。”韩仁倒是显得很镇定,现在事情的关键已经不是富贵,而是那个逼得韩发自杀的人。
事实上,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个逼死韩发的人会是富贵,毕竟,富贵的身世实在是太清白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居于血河庙,实在是没有哪一点值得怀疑。
然而,这个世界上怀疑一个人很多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此时县衙内,就正为无名残尸之事吵成一团。
“尸体发现于城南门外,很显然与血河庙所关,卑职觉得应该召唤血河庙的人前来协助调查,请大人明鉴。”这是汪少谷捕头的话,这事本与他无关,但是谁叫富贵与刑喜走得近呢?凡是与刑喜走得近的人,就是他打击的对象,这事情很明显。
“尸体在城南门外,就是与血河庙有关,那要是在城北门外,那不是与冰京有关了?”刑喜板着脸冷冷的道。
“那是刑总捕头的说法,本捕可是那意思,再说,那城南好像也只有一个血河庙吧,半夜三更的,此人死在城南门外,要说与血河庙无关,那是谁也不会信了。”汪少谷从容的道。
“要照汪捕头的意思,以后所有人杀人后只需把尸体放到城南门外,这凶手就必定是血河庙了?”刑喜冷笑。
“本捕刚刚说了,只是协助调查,又没说血河庙一定是凶手。”汪少谷悠然道。
“我看你明明就是那意思。”刑喜皱眉。
“不是。”汪少谷也皱眉。
“明明就是。”
“不……”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既然仵作都说了是自杀,又没有苦主,那此事就此作罢吧。”高高在上的胖县令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县令大人的体重至少在三百斤以上,就连高堂上那个巨大的藤椅都让他的身体压得变形,整个人便如同一瘫肉泥似的躺在那里,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然而,整个县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小视他,他毕竟是县令,是新月剑宗的弟子,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新月剑宗的弟子这么普通。所谓的肥胖,谁都知道那只是一个表面现象罢了,一旦有了危险,相信他会比大多数的人都灵活得多。
“对了,后天是本县母亲大寿,你们各人来喝杯寿酒,本县很欢迎,但是送礼就千万不用了,嗯,就这事了,退堂!”县令大人轻轻一拍惊堂木,缓缓从藤椅上滑了下来,随即轻轻抖了抖身子,冲着刑喜招了招手。
县令大人的身子很重,抖动的那几下,更是震得整个房屋都有一种晃动的感觉,但是各人对于这种情形却都早已经熟悉,唯一让他们震惊的是,县令大人刚刚特意的强调了千万不用送礼的问题。
当然,熟悉县令大人习惯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千万不要送礼,就是千万不要忘了送礼,同时还千万不要送薄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连“威武”都忘记喊了。
直到县令大人带着刑喜进入了后院,众人才恍然的回过神来,手中的水火无情棍轻轻在地上敲着意思了几下,勉强算是恭送了县令大人。
“唉,没想到这么快又过去一年了。”
“天啊,这次估计又要大大的破财了。”
“我们应该还算好的,据说高阳那里,县令大人每年都要做十几次酒呢……”
“就是,要我说,我们县令大人这才叫清官,连自己生日都不做酒,却偏偏记着生母的生日,这就是至孝啊。”
……
“阿喜啊,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后院的书房内,县令大人目光如水的望着刑喜。
“死者系自杀,死于《风华绝代剑》中的火树银花一招,另外,据说韩府的韩发昨天一夜未归,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见到其踪影。”刑喜淡淡道。
“嗯,那死者应该有可能就是韩发了。对了,你上次跟我说,血河庙的富贵是皇清观观主的亲传弟子,拥有皇清天道令?”
“是的。”
“你确信你没有看错?”县令大人肥大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绝对不会看错,那皇清天道令的材质十分独特,小侄只是运功一试,已经确定其真假。”刑喜自信的道。
“可是,家族刚刚传来消息,说皇清观的极乐道人已经有了个叫长生的天才弟子,你知道的,皇清观的观主一脉,一向是一脉单传……”
“那人是叫长生?”刑喜微微皱眉。
“嗯,就是叫长生……”县令大人点头道。
“前一阵子血河庙失踪的人中,就有一个叫长生,据说还是富贵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极乐道人天纵之才,一身神通,功参造化,可惜,却一直无望先天,自三年前在天台论剑时,功力步入天域之境后,就一直精修道法,年前的时候,据说已经卜算到了自己突破天域的机缘,有望先天,看来,那长生就是他先天的机缘了,也许,就是为了那先天的机缘,他才破例多收了个弟子吧。只可惜我……唉……”县令大人闭着眼睛,缓缓说道,语气中说不出的忧郁和黯然。
“三叔也不用过于担心,您还年轻……”
“我?年轻?呵呵,阿喜啊,你还年轻,是不会明白的,这练功啊,就像爬山一样,开始的时候容易,但是越到后面就越难,我二十岁的时候成为一流高手,可是直到现在,却也仅仅达到天罡境顶峰,这辈子怕是天域之境都达不到,就更不用说先天了。”
“怎么会,您可是家族万年以来的第一奇才。”刑喜惊道。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奇才从来就不少,天才也是常有,可是你看看,这如此大一个中原,能够达到先天的又有几人?极乐道人是奇才吧,当年的天下龙榜第一,可是现在呢?”
县令大人微微冷笑:“先天先天,自己的先天,还要靠弟子来引导……嘿嘿……老实说,我有点恨自己生在刑家,背负着家族一直以来的巨大希望,可是,带给所有人的却除了失望外还是失望。也许,我的资质要是再差一点,活得也就没这么辛苦了吧。”
“三叔……”刑喜有些黯然。
“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阿喜,你觉得富贵此人如何?”
“很普通,最多有点小聪明罢了。”刑喜想了想,说道。
“也许吧,但是看一个人是不是普通,不只是要看他自身的资质,还要看他外部的机缘,而无疑的,长生就是他的机缘,所以,好好结交这个人吧,如果长生能够成就先天,那么我刑家……唉,罢了……”县令大人突然的摇起了头,因为这话他自己都不会信。
先天,这个词在大多数武者心中都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虽然每一年的抱天揽月楼,都会公布一些进阶先天的名单,暗示着某些人已经成为无比威风的先天高手,甚至还排出了所谓的先天神榜十大,但是那些有着强大背景的人却都知道,那先天神榜上的先天,仅仅只是一些后天大圆满的人物罢了。
至于真正的先天,整个大陆已经足足有八万多年没有出现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秘密到,每个国家都只有有数的一些人知道,要不是刑县令是新月剑宗冲击先天的种子选手,他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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