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倏然间,天地一暗,那朵巨大的七叶海棠竟是忽然消失,清浅纤手微微伸出,掌心中又是一朵七叶海棠浮现;轻轻一捏,七片花瓣轰然炸碎,化作七道流光忽地袭向黑衣人!同时,手中的花蕊也瞬间消失,而天空中仿佛忽然又开了一只天眼,淡白色的目光直至照射在清浅与黑衣人的中间!
这道光束甚至于比那流光来的更要突然,清浅甚至可以看到黑衣人眼中的一丝慌乱!
嘴角微微泛起一丝轻笑,脚下又是一错,清浅的速度竟是忽地提升了一截;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猛然由缩小变成扩大,情势瞬间倒转!
“后面还有呢……”
清浅左手一翻,竟又是一朵七叶海棠!与方才的手法几乎完全相同,又是起到流光猛然袭出!但不同的是,天空中出现的第二道淡白色光束,竟是从黑衣人的身后射出;与先前的光束一起,将那地煞门的弟子恰好包夹在中间!
十四道流光已然让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两道光柱的忽然扫来更是让他无法应付,清浅的脸上已然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只是猛然间,那黑衣人周身乌光大盛!两道光柱,十四道流光,以及重新凝成的天罗地网竟在一触之下纷纷被那乌光消融,再也无法突进分毫!
而那先前还在苦苦抵抗的黑衣人,竟是忽然抬起头,黑色的瞳孔已然完全变成血红;猛地从地上弹起,顶着浑身的乌光向清浅奔来!速度,竟是快了一倍不止!
清浅终于脸色大变,瞬间全力运起身法,身形更是飘忽。但无奈那黑衣人的速度终究快上一线,片刻便追了上来;还有约莫丈许的距离时,便朝着清浅的肩膀一刀劈下!乌色的刀光一闪而过,清浅强行扭转身体,堪堪躲过这一刀芒。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黑衣人已然近身贴了上来,一记手刀挥出,砍在了半空中无法再行躲闪的清浅肩颈。
胜负已分。
……
“那场比斗后不久,那地煞门的黑衣弟子就死了。我才知道,他是使用了地煞门的独门秘术,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在短时间内极大地激发潜能。
“只是,那场比试的结果却再也无法更改……
“我只恨为什么那时的轻功太差。若是有现在的八成功力,也足以将他甩开!”
清浅愤声说着,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顾弈这才明白,为何清浅一说到修行时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幅铁面模样;这才知道,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心中有着太重的负担。
想替她把眼泪抹去,但顾弈刚一伸手,便觉得有些不妥;而清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背过脸去,擦干了眼泪,才转头恢复了那副严肃的面容,只是眼圈还有些微红。
“这三年来,我的修为比之当时要高了许多。但地煞门定然也不会没有更优秀的弟子出现。如果明年的比试大会上,他们肯再牺牲一个内门核心弟子,甚至由长老亲自施展秘术强行灌顶……,我仍然没有太大的胜算。
“更何况,早在三年前,我的手法已经被其他三宗知晓。”
清浅微微伸出右手,一朵浅浅的就业海棠缓缓浮现在掌心。
“而你不一样。以你的资质和根骨,还有你掌握的那种神秘的符文能量,配合我尘烟楼的轻功。只要用心修行,一年的时间定然会有大成就!”
顾弈看着清浅,重重地点了点头。
清浅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似是得到了一个保证。
“那么,就先从最基础的轻功开始!”
……
尘烟楼,画阁。
今日的画阁与以往似是有些不同。原本各自作画、修炼或是对战的弟子,都聚集到了画阁的大厅里来,足足有百余人;叽叽喳喳的交谈,似乎是在讨论着同一个话题,还不时传出清脆的笑声。有耐不住的弟子还不时的溜到门外,四处张望一番,然后回头时总是一副有些失望的神情。
画阁前的石阶上忽地多出了两道淡淡的影子。人还未见,便已有眼尖的弟子注意到了。
“阁主和顾弈师弟来了!”
那最是急性子的一个弟子再次出去张望了一番,终于将这个令人期待的消息宣布了出来。
这群女子瞬间同时停止了交谈,围成一个拱形,眼睛齐齐的看向门外。
顾弈和清浅走过石阶,走到门前。一抬头,顾弈后脑的冷汗就猛地冒了出来,清浅却是抿着嘴不停的笑。
“参见长老!”
画阁的一百多位女弟子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清浅应了一声,却是看向顾弈,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还不见过诸位师姐?”
两百多道目光忽地又从清浅身上转向顾弈,直看的顾弈有些头皮发麻。
“这阵仗,比师傅给那大户人家请符还要大。”
暗自嘀咕了一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朝周围拱手说道:
“小弟顾弈,见过各位师姐。日后还要各位师姐多多照应。”
“哎呀……,顾弈师弟好帅啊……”
“就是就是,哪有像你说的病怏怏的样子!”
“前几天就是无精打采的嘛,我怎么知道……”
一众女子忽地就开始争论起来,还有更多的女弟子不停地拿眼神瞟向顾弈,弄的顾弈满脸尴尬,不知所措。饶是经过了方才目光的洗礼,顾弈也还是有些吃不消这场面。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顾弈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清浅,清莞,还有那些守阵的师姐们,不都是很好么?她们怎么……”
顾弈忽然有些感激清浅给他安排了一个独立的住处。
“要不然还真的很难安心修炼。”
清浅走上前去,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好了,都是画阁弟子,你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现在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顾弈,你跟我来。”
说罢,便走了进去。
总算是解除了尴尬,顾弈哪里还肯停留;连忙跟着清浅,来到了一间不太显眼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