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苍茫少阳 玉虚学艺
作者:风追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98

当萧京羽在偏厅见到刘洁时,里面还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约莫六十来岁,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尽显慈祥与威严。萧京羽忙走上前去磕了个头,道:“老夫人好,小姐好”原来这老夫人就是刘府的老祖宗,家主刘义德的母亲,刘洁的嫡亲奶奶。

“恩,起来吧,伤好了没?”

“谢老夫人挂念,伤已经都好了”说罢萧京羽转身又对刘洁道:“再次谢过小姐救命之恩。”

“伤好了就好,恩,我听洁儿说,你识的字?”

萧京羽一愣,没想到老夫人会问这件事,这确是萧京羽不知晓,原来在这个世界,普通百姓确是没有识字的机会。待回过神来,萧京羽躬身道:“确实学过一些。以前村子里有个秀才,就住小子隔壁,从小我就跟他识字。只是后来遭了难,也就没有再学过。”说罢脸色还有些黯淡。这些都是萧京羽想好的措辞,反正逃难的人那么多,谁也无从查起。

老夫人好像很满意,笑道:“你也不用紧张,咱家老爷跟少阳山的玉虚宫有些交情,这小少爷也到了年岁,便想将他送上山去学些本事,这一个人上山,总是不放心,听洁儿说你年岁相当,又识字,正是合适的人选,不知你可意?”

萧京羽有些愣住,道:“不知老妇人,这玉虚宫是什么地方,这个,我从没有听说过。”

老夫人笑道:“这玉虚宫是咱大乾排的上号的武林大派,当今天下,圣上雄材大略,英明神武,热衷开疆扩土,而那些习武的世家子弟便成了皇上心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咱家老爷想让小少爷学的一身本领再投入仕途,这也是为家族着想,你哪,只要多多照顾一下少爷,不受人欺负就好。当然你也能在那里学的一身武艺,无论将来投军还是看家护院,总能有碗饭吃,总比当这仆役好的多。”

萧京羽这才明白,原来就是想让他跟随小少爷,当个半工半读的小武童,不过想来自己一点武艺不会,空有一身蛮力,却终究是偏了修炼的真谛,倒不如跟着去学习,顺便也可以接触更多的环境,何乐而不为。当即点头道:“就怕我有些驽钝,照顾不好小少爷,要是老夫人不嫌弃,我就试试。”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我很满意,你尽管去就行,你也不用太在意小少爷,毕竟玉不琢不成器嘛。洁儿,你还有什么要跟京羽说的吗?”洁儿,也就是小姐,道:“奶奶,我也没甚么好说的,只是希望弟弟和京羽能照顾好自己。”老夫人见都嘱咐的差不多,便让萧京羽下去收拾行囊,明儿一早岁少爷启程。

回去的路上,萧京羽又想起了这个自己仅见过几面确是自己这一世救命恩人的刘小姐,长的的确漂亮,更难得的是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骨子里透着灵气。随然很少接触,但也知道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姑娘。再加上救命之恩,心中已是极为看重。

当晚,阿秀便将几件换洗的衣物交到了萧京羽手中,望着阿秀那有些有些疲倦的脸庞,萧京羽知道肯定是阿秀连夜赶出来的,心中越发觉得难为这个好心肠的小女孩。阿秀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道:“小羽,到了山上要学会自己自己照顾自己,要好好学武艺啊,不要再回这儿来,男孩就应该有更好的前程。”萧京羽默默无语,作为一个已经二十多的心灵,或许骨子里只是把阿秀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可是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把阿秀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而不仅仅是救命恩人。

第二日,萧京羽见到了小少爷,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比自己高大,但脸色不是很好,一直不苟言笑。一行数人,有几个仆役,还有几个护卫,在府里一大家子的注视下,萧京羽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少阳山的旅程。

这一路,萧京羽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一边在心中默默运行着脑海中的图像,除了最初的那次排除体内污浊,之后的练习却再也没有同样的效果,但身体的机能却越来越好了。这些时日萧京羽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在全身麻点越来越密集时,他感觉自己的十二正经已经达到了畅通,或许该是第二副图像出现的时候了。但也只不可强求,便耐心的修炼着。坐在马车上,小少爷很是安分,只是自己在那看着些杂七杂八的书,也不与萧京羽交谈,见萧京羽盘坐如老僧入定般,只是微微好奇,却也因为心中烦闷而懒得搭理。二人各忙各的,倒也落得个清闲。大约走了三日,终于来到了少阳山下,只见这少阳山高耸入云,极其巍峨,山顶云雾缭绕,便如那仙境一般。在官道口处有一家凉茶铺子,玉虚宫便在这里迎接到来的客人,今天这里迎接客人的是一名须发黑长的中年道人,众人见他相貌端正,一身正气,心中已是极为佩服。侍卫中走出一人向道长问安,并将刘老爷的信交到其手中,待道长看完之后,众人便告辞而去,只留下提着两个小包裹的萧京羽和一脸漠然的小少爷。萧京羽不禁在心里嘀咕;“这小家伙还真能装啊。也不知道我哪儿惹你了,若这俩包裹在你身上,你还装不。”正暗自鄙视,那道长走到两人身旁,道:“你们跟我来吧,以后就是玉虚宫的弟子了。”

二人跟在道士身边,随他踏上了少阳山,山足有千丈高,幸好玉虚宫没有建在山顶,否则这上下山也累死了,萧京羽此时体内已有着不俗的功力,爬这点高度自然不在话下。但小少爷却受不得这等苦,一路上足足歇了几十次。萧京羽几次相帮他,都被他拒绝,很是让萧京羽纳闷,怎么自己这么不让人待见。道士见萧京羽一丝疲惫也没有露出,心中不经有些诧异,便多瞧了几眼,暗自将他的形容记了下来。萧京羽见道士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用力极少,却极是轻松,心中有些羡慕,他空有神功,却无运用法门,更不识天道变化,就只能淬炼些气力罢了。道士见他眼露艳羡,便知他在偷瞧自己的步伐,便提步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边行边朗声吟道: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八柱何当,东南何亏?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隅隈多有,谁知其数?、、、、、、、”

萧京羽听的入了迷,知道这是道长在指点自己,便用心记了起来,若是以前的萧京羽必然无法记住,但研习那莫名的神功后,记忆力之强已经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待道长吟完最后一句,回首问道:“你可记住?”萧京羽点了点头,“那你可知道我所讲的是什么意思?”萧京羽重又点了点头,道长抚须笑道:“善,那你可曾领悟什么?”萧京羽这次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惭愧的道:“弟子愚钝,未能有所领悟。”“恩,没有悟道也属正常,且随我进山吧,”说罢,道长转身又往山门走去,萧京羽回头瞅了小少爷一眼,见他咬牙坚持,便也疾步跟了上去。片刻之后,三人便来到玉虚宫门前,只见那巨大的石雕山门,有三丈多高,山门上有祥云浮雕环绕,脚下有两尊模样奇特的异兽,山门后面是长长地台阶,一眼看不到边,石门正上方是一块巨大的白色石牌,牌上横写着三个红灿灿的大字,玉虚宫。

门口两名年轻的道士走上前来,躬身对中年道人行了个礼,道:“常师叔。”常师叔应了声,便领萧京羽二人进了山门,一路上不时有道士过来问安,具是些年轻道人。不一时,常师叔便将二人领进了一间大殿,只见大殿正中供奉着三尊慈眉善目气宇轩昂的道人雕像,雕像下方,端坐一人,目光炯炯,白须飘飘,极是气派。下首两边分作数人,各有不同。常道长上前对首座道士躬身道:“禀掌门师叔,弟子已将刘府所托之人接来,还请师叔示下。”掌门微笑道:“你且先退下,待我询问二人后,你便将他二人安排到玉真子那里吧。”常道长躬身退下。

掌门望着萧京羽二人道:“你二人且上前来。”二人慌忙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掌门抚须道:“听刘浩兄言道,其有一孙,年少聪颖,只是体弱多病,故而托我收入门下,虽不指望能学的一身本领,但至少能强身健体。不知你二人谁是?”一路上无语的少爷弯身道:“弟子就是。”萧京羽心道,“原来这小子也会说话,不知是哪个筋出了错,要是以后都是这样,可是不好相处啊,倒是不怕他一小屁孩能搞出什么花样,只是有些对不起小姐和老夫人所托。”“你可愿意留在此间,修身养性,秉持本心。”少爷应声道:“弟子愿意。”

“那你哪,你又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