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萧惊羽如离弦之箭一般,手中长剑荡起,直刺陈青山而去。陈青山此时正在新旧力道交替之时,虽一直在戒备与他,可没想到萧惊羽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弃刀客见此良机,也是腾空跃起踢向陈青山,令他左右难顾。陈青山心中怒极,而他的手下此时也已经发现不妙,正急速的冲杀过来,片刻,只要片刻,躲过这凶猛的一招,待手下一道,便可逆转局势。可惜萧惊羽不肯给他这个机会,长剑已是刺到了他的身上。陈青山身形暴退,小腹急收,散去长剑的部分力道,双手灌入真力,紧紧的握住长剑。鲜血自手中飙出,如绚烂的烟花般虽身形后撤而散落下来。可惜虽然捉住了长剑,但身体也被限制住了,弃刀客的雷霆一击已是毫无悬念的击在了他的身上。嘭的一声,跌出丈远。身在半空,陈青山压住伤势,试图翻身立起,萧惊羽如何肯依,脚下斜跨,双掌运力击出,内力如巨浪般袭向陈青山。陈青山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子,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倒跌倒在地。萧惊羽跃到他的身旁,长剑斜指在他的脖颈,道:“叫你的手下滚开,否则先杀了你。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功力,你的手下不过是些土狗瓦鸡而已。”
陈青山怒目而是,可惜已是阶下之囚,心中也知对手不弱,这些手下不过是些普通帮众,如何是他对手,心中暗叹一声。道:“你们都退下。有不尊令者格杀勿论。”
萧惊羽冷冷的道:“我与你本无冤仇,只是这女子乃是我昔日一朋友,还望你能手下留情,不过要麻烦你送我们一程,我想你的伤势没那么重吧,起来。”
这一番变故令潇湘仙子等人目瞪口呆,伊芸拉着她的手走道萧惊羽身旁时,她还一时无法相信。
萧惊羽道:“将那位仁兄扶起,伊芸去将他们的马牵过来,一匹也别剩下。”
眼看着自己等人的坐骑被牵走,众土匪虽然怒目相视,却不得不让伊芸牵走。
虽然不过片刻之间的事情,可是赵长富却是出了一口长气,在阿大的搀扶下走道萧惊羽跟前,行了个礼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还未请教少侠高兴大名。”
“不敢当,在下不过是相救自己的朋友,倒是老先生看起来有些憔悴,还是早早远离着是非之地的好。”萧惊羽不愿受礼,客气的道。
“如此,那老朽倒是先行一步,日后若有暇,还请少侠前来鄙镇做客,老朽定当扫榻相迎。”赵长福倒是不惧怕这些土匪报复,他在一旁看的分明,这那里是什么土匪,乃是地地道道的江湖帮派,而且对方显然不想伤及无辜,只是要那女子一人而已。说完此话便带着一众手下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客栈。
前往的京城的官道之上,十几匹骏马疾驰,马上骑着两男三女,一身尘土色,似是经历一场厮杀,已是十分狼狈。马上一身着农妇衣衫的女子道:“惊羽,你说他的手下怎么这般厉害,幸好一开始他们有下杀手,否则我们谁也跑不了啊。”原来这些人就是萧惊羽等人,此时距离那一日已是过去了两天,这之间还遇到过追击,幸好带着陈青山,才免遭劫难,他的一众手下俱都不凡,虽不过武艺平平,但却忠心不二,竟是纠缠了一天一夜才将他们甩开。在一处隐秘之处,萧惊羽便将陈青山放了,他不想引出幕后的高手。自己救人的目的达到了,也就足够。
“恩,这个陈青山所言如果是真,那么玉姐姐你最好躲起来,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他们找这些女子干什么?”萧惊羽道。
“哼,都是你,又犯了老毛病,不肯动手,要不早从那姓陈的身上搜出了秘密。还用的着你在这胡思乱想,不说我还不生气。”伊芸气鼓鼓的道。
玉姐姐,也就是潇湘仙子,她本名玉兰心,此时已是告知给诸人,轻轻的道:“芸妹妹就不要生他的气了,现在我们不是逃出来嘛。还要多谢你们相救哪。”
伊芸娇笑道:“姐姐,你又来了,咱们不说它不好嘛,我都叫你姐姐了,你还跟我这么生分。”二人俱是美艳动人之辈,相处起来,一个活泼灵动,一个温婉妩媚,竟是如姐妹般。这一路萧惊羽没少听到伊芸的埋怨,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他此时倒是担心,自己这一来一去,足足有月余,若是误了祭祖大典,倒是不怕族中之人闲话,却是怕惹得父亲不高兴。萧家家族虽大,说到底,与他也不过是个富贵大户而已,没得多少情意,若是家族亲友和睦良善,那自是极好,若是故意刁难,嫌三阻四的,他也不受着委屈,自寻了他出安身,反而更合了他一心求道的本意。
如此不过半日,便到了京城城门之下,几人衣衫不洁,满面尘土,尤其是萧伊二人又都是农户打扮,再加上身后跟着十余匹马,便被守门衙役误以为是售马的商家,强行收了几多银两,令众人愤恨不已,伊芸道:“惊羽,你不是萧家的少爷嘛?怎得不说出名号,徒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羞辱。”萧惊羽微微一笑道:“不过几许银两,若是报出名号,却又是一番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先寻一处客栈,买些衣衫,换洗一下吧。”听到这话,三女俱都眼放光芒,急不可耐的便寻找其客栈来了。
有了三女的热情,衣衫,客栈很快便被选好,一番梳洗下来,倒是令众人有种在世为人的感觉。可惜,丑陋的东西没有谁会惦记,但是美丽物事,便是黑夜也会被人觊觎。换洗之后的三女,容颜娇媚,清丽脱俗,不单单令萧惊羽和弃刀客愣了半天,便是客栈外面之人也是神魂颠倒。三女尚未走下楼梯,便从客栈外面走进一群罗衫锦衣,潇洒倜傥的公子。这些人虽然衣着不俗,但步伐轻浮,虚目苍容,一看便是酒色过度之徒。为首的是三个手拿折扇的少年,他们本是在这玄武街上游玩,却不料一人偶然间瞥见了客栈内的三女,尤其是伊芸,顿时惊为天人,便招呼众好友尚艳来了。这迷上伊芸之人姓罗,名阜南,身世不俗,平生最爱女子,尤以蓄养佳丽为荣,虽被家中长辈责罚,但其私藏之地至少有十余位各色佳丽。如今见着伊芸,如何肯放过,便手握折扇,抱拳上前冲着三女道:“小生罗阜南,今日偶见诸位,神思难属,以为天人,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只是不知可否赏在下个薄面,共饮几杯。”
三女见他举止轻浮,言语轻佻,心中已是一恶,待见后面诸人双眼色迷,极尽猥琐,更是一恶,便不愿理他,径直的往萧惊羽二人所在的桌子前走去。罗阜南如何肯依,纵身一步,越在三人路前,伸开双臂,笑道:“莫走啊,诸位小姐难道不肯赏脸,我看诸位陌生的紧,想是外地人吧,在下虽不是这京城顶儿间的人物,可是说一两句话,便是那一二品的大官也要给在下些薄面,正所谓出门考朋友,我想诸位总不会如此绝情吧。”三女左右走动俱被他纠缠,心下恼怒,可在京城之中,人生地不受的,却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是皇帝老儿的地盘。只是这般忍让却更令罗阜南以为对方怕了自己的身份,便打起胆子来去拉扯伊芸的素手。伊芸正待隐忍不住,便打算出手,却不料这姓罗的忽的如杀猪一般惨叫起来。只见他手上竟插着一根筷子,深入手背之中。姓罗的惨叫让这些执跨子弟顿时慌了神,纷纷上前,将三女团团围住,罗阜南受了如此的伤,疼痛难忍,被手下带了出去,寻医馆医治去了。倒是围住三女的众人却不肯罢休,叫嚷道要她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