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妹暂时还没有入住在冯逸骏家的别墅,但身份已经确定下来。别墅的佣人和保镖看见她都已经改口称为“陈少奶奶”,这是翁美玲特意交代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违背。冯逸骏没有管这些,他也没有插手的余地,翁美玲已经开始限制他的权利。在没有得到她允许前,不可以和任何人出去聚会,不可以在拍摄后去饭局,不可以在剧组以外的地方和黎美娴她们约会,不可以没有她在场的情况下去参加宴会。种种的限制,让冯逸骏有苦难言,但又毫无办法,谁让自己累次犯错,让翁美玲气得七窍生烟。
一大早莲妹就出现在别墅门外,负责守门的卫队保镖已经在监控镜头里看见她。几人忙着打开大门,恭敬的站在哪里齐声道:“陈少奶奶好!”莲妹也笑着点头道:“你们也好!辛苦你们了。”对于这位新少奶奶,各人都还不清楚她的底细,只是知道她和少奶奶一样是位大明星,至于怎么会成为冯家新的少奶奶,那只能感叹少爷的能力强悍。还好从表面上看来,新少奶奶人品还算不错,起码没有一朝得志就语无伦次,待人接物都很诚恳,也很有礼貌。
“莲妹你来得好早啊!吃了早饭没有,过来一起吃。喂!还坐着干什么,没看见莲妹来了吗?快去盛饭去。”翁美玲一副女皇模样,她指挥的人并不是佣人,而是坐在她身边一脸无奈地冯逸骏。站在边上的佣人都捂着嘴巴死忍着笑,什么时候看见少爷给少奶奶这么指使呢?平时他们都是轻怜密爱的样子,但自从有了这位新少奶奶后,少爷的地位就发生改变,在少奶奶眼里,恐怕指挥他比指挥佣人来得舒畅。
“你们也不用忍得那么辛苦,想笑就笑。”冯逸骏的话刚完,一位刚来没多久的佣人就“噗哧”笑了出来。管家已经黑着脸指着她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快向少爷道歉。”冯逸骏挥挥手道:“算啦!不要怪责她了,是我让她笑得。不过这里都是自家人就没所谓,下次有客人来的时候,可不许这样咯!”在冯家做佣人,不但人工高,福利好,还不会像那些富豪那样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在这不管是冯逸骏还是翁美玲,对待佣人都是一视同仁。但可以来到这里做佣人的都是千挑万选,她们大部分都是在冯家经过长时间培训考核才可以上岗。
看着正甜甜吃着早餐的莲妹,冯逸骏就像是热窝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说话,但给翁美玲一个眼神都瞪回肚子里去。“莲妹你吃饱了吗?一会我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真想快点看到小思思是怎么样的,一定很可爱是吧!你还看什么看,还不去准备车?”冯逸骏等了一早上就是等这句,他并没有因为翁美玲命令的口吻而有任何脾气。原来今天就是莲妹约上冯逸骏和翁美玲一起去调景岭接回在那的冯思思,莲妹自从在美国回来,她不想其他人知道她已经怀胎生子的事,把女儿思思带回调景岭父母哪里居住,也可以有人照顾一下。
冯逸骏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调景岭,但每次来的心情都是不一样。这次算是冯逸骏最激动的一次,因为他很快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一个出生一年多都没见过一面的亲生女儿。但他心中也同样有些郁闷,今天不但可以看到女儿,还会看到莲妹的父母,算起来也就是他的岳父岳母。莲妹已经把女儿的亲生父亲是谁告诉他们,当时父亲陈宝善就狠狠的骂了莲妹一顿,骂她不带眼识人,怎么就找了一个有妇之夫,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去养育一个孩子?莲妹当时是有苦没路诉,只能以泪洗脸。还好两老看到可爱的外孙女,气也消了不少,最后还答应照顾外孙女,让莲妹可以继续工作赚钱。
对于冯逸骏,两老已经不止一次痛骂他,说他是个现世陈世美,始乱终弃。以前看他还算顺眼,现在要是再看见他,不但会痛骂他一顿,还会好好的教训教训他。所以今天冯逸骏去莲妹家里接女儿,心中还真有点忐忑不安。翁美玲和冯逸骏这么多年,自己老公的心思不用说就可以猜到。“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去承担,不然你以为左拥右抱是那么快活的事?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应付莲妹的爸爸吧!还有你仔细想想,你还有娴女她们三个,她们的父母会怎么样看你,你怎么去应付三个家庭的责问,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莲妹自然从翁美玲口中知道自己在离开自后,冯逸骏居然瞒着翁美玲同时和三个无线电视的女新人好上,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去年香港小姐冠军。这就让莲妹有点无法接受,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居然在拒绝自己后,这么快就找上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女生。而且还都已经发生过关系。翁美玲还说,自己已经找三女都谈过不止一次,但三女都宁愿无名无份跟着冯逸骏,就算只做情人也无所谓,甚至还请求翁美玲不要赶走她们,不然她们都没法活下去,她们对冯逸骏的爱已经刻骨铭心,没办法离开他。心软的翁美玲,没办法狠下心去赶走她们,只好退而求其次,限制冯逸骏见她们。所以冯逸骏现在除了在【倚天屠龙记】剧组可以见见她们外,都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单独相聚,翁美玲可是派了专职的保镖盯着他。
再远的路都有到达的时刻,何况三人中,除了冯逸骏有点小小郁闷外,莲妹是急着想看看有好几天没见的女儿,翁美玲就想看看这个自己老公和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是怎么样。各人怀着不同心情,来到莲妹位于调景岭的家中。莲妹刚打开大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踉踉跄跄、蹒跚而行,还有莲妹父亲开朗的笑声:“好好,就这样,思思真聪明,这么快就可以走了。”小身影好像知道有人在赞扬她,一步步向着莲妹父亲走去。毕竟年纪还小,刚刚学习走路,很容易就摔倒。
还没走出几步,身子一歪,就倒下去。孩子就是这样,开心就大笑,痛苦就大哭。刚倒下的孩子马上就咆哮大哭起来,一下子所有人都心中一痛。父女亲情,冯逸骏把手中的礼物都扔在地上,快步跑过去就把孩子抱起来。在她那粉嘟嘟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了下道:“宝贝不哭,爸爸来看你了。”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有这么微妙的关系,小思思刚才还在痛哭,但冯逸骏以抱起她,亲了她一口后,小思思马上就停止哭泣。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但小小心灵里却有种想亲近感觉的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还有你抱着思思做什么,她是我的外孙女,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宝善走过来牵过小思思的手,一把就推开冯逸骏,脸色黑黑的盯着他道。“爸,阿骏他以前是不知有思思的存在,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母女的事,你就原谅他吧!”“还说没有做对不起你们母女的事?你在美国独自一人生孩子时,他在哪里?你一人养育着孩子时,他又是在那?你回来香港这么久,他又有没有来看过你一眼。怎么现在知道有孩子的存在,就跑来做好人?我算是看清楚他了,要不是有思思的存在,我看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你。”陈父激动的指着冯逸骏咆哮着,他每说一句,冯逸骏内心就多一层自责。
“我知道以前做了伤害莲妹的事,我这次来并不是祈求你原谅我,但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去补救。不管是莲妹还是思思,她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会给她们最好的,请你也相信我是出自真心。”陈父也看到跟在冯逸骏身后的翁美玲,他当然知道自己女儿论样貌和才华,一点都不比这位女子差,但冯逸骏现在的妻子却是眼前之人,她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你以前也来过找莲妹,她和我说过你和她是好姐妹。但现在你的老公和她有了关系,还有了孩子,你是当事人之一,我想听听你想怎么去处理这事?是不是只想要回孩子?或者只想给些钱就了断这事?”
翁美玲从莲妹手中抱过小思思,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道:“伯父你误会了,可能莲妹以前没有和你说过,在知道莲妹也爱上阿骏时,我就已经说过,要是他们俩个是真心相爱,我不介意自己多一个姐妹,莲妹要是没有意见,我们完全可以生活在一起,加上小思思四个人一起生活。我会把小思思当作是自己亲生一般对待,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给她这个世上最好最幸福的生活。可能我这种想法对你来说有点荒唐,但谁让我们都同时喜欢上这个男人。”
老实说,陈父还真给翁美玲这中种想法吓一跳,他做了几十年人,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思想开放之人。在以前香港还没有废除妾侍制度时,也有不少有钱人娶上几个老婆,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女人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爱?二战后,香港兴起批判传统法制和习惯的风潮,本地居民的改革意识空前高涨。在1940年代的后期,香港总督委派了一个七人委员会,研究在港华人沿用中国法例及习惯的有关问题。该委员会于1948年撰写的《中国法例及习惯研究委员会建议书》里,有关婚姻的建议明确地提到了禁止纳妾。并明确地提出确立一夫一妻制。数年过后,香港律政司和香港华民政务局于1960年联合出版的《香港华人婚姻问题报告书》试图对整个香港的婚姻状况作出一个比较全面的估计。但是,其中却表达了与上述建议书不同的看法,而且明确表示:“惟以妾侍制度乃香港华人旧式结婚体制所容许者,是以吾人相信,不能一笔而将其钩销。”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香港,本地居民的自我意识空前增强,在同时期的报载文章中也能感受到。例如1963年10月8日的《华侨晚报》刊载了一篇题为《香港的司法制度》的评论文章,其中有一段文字这样写道:“以香港的背景、历史、传统、风俗、习惯、信仰,跟英国大不相同,倘要香港法律向英国看齐,似也与现
仍沿用大清律例一样悖理。一个良好的司法制度,不外乎因时制宜,适应民情,既不该抱残守缺,也不该东施效颦。想改革香港的司法,当不能抛弃这一原则。”正是在舆论相当普遍的呼吁中,旧式婚姻制度最终于1971年正式被废除。其中第4条指出:“凡于指定日期或该日以后在本港缔结之婚姻应按照一男一女自愿终身结合,不容他人介入,而且该婚姻只可按婚姻条例之规定缔结。”第5条对纳妾问题提出处理办法:1、在1971年10月7日以后,男人不得纳妾,女人也不准取得妾侍地位。2、1971年10月7日前合法纳妾的妾侍,其应得的地位和权益予以保留,并不受现行法律的影响。3、1971年10月7日前合法纳娶的妾侍所生之儿女,其应得的地位和权益不受影响,无论该儿女在何时出生。
陈父很奇怪翁美玲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难道想让莲妹做他的妾侍吗?我不同意,就算这个世上所有男人都死光,我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侍的。”翁美玲露出勉强的微笑道:“伯父你真的误会了,我接受莲妹做我的姐妹,并不是让她做什么妾侍。在冯家也没有妾侍这一说法,我们的身份是平等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想法,最后怎么决定还要家里老爷子承认才行。要是老爷子肯把莲妹的名字写进族谱,那么她就是给冯家正式认可,她所享受的权利和我是一样。我们没有大小之分,都是冯家的媳妇。”
事情是真如翁美玲说的那样,无论你和冯家有什么关系,没有写进族谱的,都不算是真正冯家人。翁美玲接受莲妹只是第一步,要想家族也接受莲妹就不是那么容易,他们会详细调查莲妹的出身和经历,要是有一样不合要求,那么冯家不会承认莲妹作为冯家媳妇,她再生十个孩子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那些孩子进过查验后可能会接回冯家,但大人只可以拿到冯家给的一些钱,过些平稳生活。
翁美玲是冯家承认的唯一一个冯逸骏的妻子,她可以享有冯家所有的权利,还可以得到继承权,她的子女也会同时成为冯家直系,所以翁美玲的态度就决定了莲妹可不可以成为冯家媳妇的关键。对于冯逸骏来说,翁美玲是他唯一的妻子,这点从来就没有变过。但莲妹母女的事,不得不让他去正视这个问题,他不想莲妹母女孤苦无依,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以后叫其他男人做爸爸,更加不想莲妹躺在别人怀里缠绵。他只好再次伤翁美玲的心,想办法让莲妹嫁入冯家,成为真正的冯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