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一声响亮的汽笛声,把众人的的目光从冯逸骏转移到海面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艘42型“谢菲尔德”级驱逐舰,冯逸骏打听过,这次护卫女王的两艘驱逐舰都是近年才下水服役的新舰,分别是“爱丁堡”号和“约克公爵”号。这级驱逐舰,冯逸骏曾经详细了解过。该级舰全长为141.1米,宽6.1米,标准排水量3500吨,满载排水量为4675吨。该级舰是西方国家中第一级采用全燃汽轮机动力装置的驱逐舰,高速时用2台“奥林普斯”型,总功率54000;巡航时用2台“太因”型,总功率8500马力,推进器为5叶低噪声变距螺旋桨,航速30节,续航力4500海里/18节。全舰编制312人,其中军官26名。
英国皇家海军在建造该级舰时,为了降低成本,限制了全舰的排水量;为了增加武器和电子设备,又简化了全舰的壳体结构,采用了薄壳型舰体,因此结构薄弱,容易被击穿,而且容易受热起火。在1982年的英阿马岛之战中,该级舰中的“谢菲尔德”号和“考文垂”号被导弹击中后,就因此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在驱逐舰前面就是女王所乘坐的游艇,而驻港英军和香港水警派出的巡逻艇就在最前面引导。所有来迎接的人,都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他们不少人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看见女王陛下。游艇慢慢停靠在皇后码头的岸边,尤德爵士轻声对冯逸骏道:“我先过去,你在下面迎接。”尤德爵士身为香港最高行政长官,当然要由他亲自上艇把女王迎接下来。
冯逸骏趁着尤德爵士的离开,扭头看了眼身边因为紧张而满头汗水的翁美玲,温柔的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不要紧张,我教的礼仪记清楚了吗?一会我给你眼色,我照着我之前教你做的照做一次就行。”“老公,我真的很紧张。你看看今天这么多人来到,而且又是电视直播,刚才摄影机不停对着我,我都怕自己会出洋相。你过去让摄影师不要摄到我行不行?”握住翁美玲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
冯逸骏已经注意到尤德爵士进去游艇一会,陪同女王一同出访的官员和保镖在这时先走出游艇,他知道女王很快就会出来。“跟我来。”拉着翁美玲的手就往游艇走过去,其他的政府官员和社会名流也跟随在后。对于冯逸骏的身份,政府的官员大部分都知道,而一些和冯逸骏相识的富豪也对他的身世一清二楚。只有一些名流新贵才对冯逸骏的身份感到疑惑,在他们的认知中,冯逸骏顶多就是位有名气的大明星,有间不错的娱乐公司,最多就是还有个糊里糊涂的皇家海军身份,怎么可能让他站在港督身边,而且他做明星的妻子又凭什么可以站在那么靠前的位置?
看到他拉着翁美玲,一马当先往游艇走过去。一位年纪大慨在四十左右,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忍不住和身边的人抱怨道:“挑,不就是个明星吗?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啊!要不是邵爵士把无线电视交到他的手中,最多就是有几个钱的明星而已,有什么资格走在第一位?”他的身边另外一位和他差不多打扮的人,眼光明显就比他好很多。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了下他的衣袖道:“不要乱说话,你看港督这么安排,自然就有他的理由。你看看连布政司和财政司,还有李爵士和包爵士他们都没有一点意见,你发表什么谬论?我可警告你,这次要不是你求我,我才不会带你来,你可不要给我丢脸。”
中年人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忽然而来的欢呼声打断。原来女王陛下已经在尤德爵士的陪同下,走出游艇,现在就是站在游艇的船舷边,给到来迎接他的香港市民和各界人士挥手致意。已经六十岁的女王,一点都看不出她的老态。她的穿着也并不是那么华丽,简单的白色百褶裙,臂腕挂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服饰可以说是十分简洁,但本身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再简单的衣服也可以把她高贵的身份凸显无遗。
冯逸骏和翁美玲都在舷梯上等着女王下来,女王也看到正在下面等待的人。优雅的走下舷梯,冯逸骏在女王脚踏上地面时,整理一下军装,一个标准的英式军礼,恭敬对着女王道:“女王陛下,英国皇家海军后备役少尉逸骏.冯向您致敬!欢迎来到香港!”女王微笑点点头,在到来迎接的众多宾客面前,还有外围观看的众多市民和电视机收看着的香港观众,她亲热的搂抱了下冯逸骏,还和他来了个贴面礼,在欧洲贵族的礼仪中,贴面礼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做。
“Johnson,我们都有差不多七年时间没见了吧?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女王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般亲热,拉着冯逸骏的手问道。冯逸骏也同样感到很高兴,他还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老爷子带着他一起到白金汉宫面见女王陛下,当时女王就亲热的抱着他在花园里面游玩。在其他人眼中,英女王是身份高贵和名义上管治英联邦的最高统治者。但在冯逸骏眼中,她就像一位慈祥的奶奶一样。“女王陛下,是有七年没见了,你也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岁月完全不能在你的面上呈现。”
“呵呵,你还是那么会说话。上次你结婚时,我没有时间到来祝贺你,身边的这位就是你的妻子吗?”冯逸骏把翁美玲拉到女王跟前,对她使了个眼色。翁美玲在刚才听着女王和冯逸骏聊天,觉得这位女王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觉得真如冯逸骏所说,和奶奶没有太大的分别。双手捏起裙摆,行了一个欧洲贵妇的通用礼仪:“尊敬的女王陛下,Barbara向您致敬!”
女王放开冯逸骏的手,拿起翁美玲的一只手道:“不用那么多礼节,听说你已经怀孕了,什么时候是预产期?”和女王说话就像是闲话家常,让翁美玲放下原先的忐忑。“女王陛下,明年一月就是预产期。”和翁美玲闲聊几句,身后的尤德爵士已经陪同菲利浦亲王也走下船。冯逸骏转身对着菲利浦亲王,他这次并没有敬军礼,而是行了个贵族的礼仪道:“亲王殿下安好!”菲利浦亲王也和冯逸骏来个一个亲密的拥抱。对于翁美玲来说,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处在一个国家顶峰的人物,但有没有之前所想的那样难以伺候。她到这时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和冯逸骏一起跟在女王和亲王身后,看着尤德爵士为女王介绍到来迎接的众多政府官员和社会各界绅士名流。
无线电视的摄影记者忠实的记录下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于香港的市民还说,还有什么比刚才的事更让他们感到困惑。冯逸骏的身份本来就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现在看到英女王对他的态度,明显就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试问要是一位明星,女王会对你那么亲热吗?要是普通的一名皇家海军少尉,身为最高统帅的女王陛下,有必要和你闲聊家常吗?要只是位有钱的富豪,女王有必要对于他首位迎接毫不在意吗?在香港,比冯逸骏有钱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他们也都没有得到这种待遇。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冯逸骏的身份,有足够让女王陛下重视的必要。
整个介绍过程维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外围的市民,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女王的身影还是能看到,不停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女王也不停对这些热烈欢迎自己的香港市民挥手示意。不少热情的市民甚至还想跑过来,都被警察和啹喀步兵阻拦。冯逸骏看到那些市民,对着正在挥手的女王道:“女王陛下,您这次来香港,不少香港的市民都是热切的期盼,不如您就对所有的市民说几句话。”
女王自然也看到在码头外面的众多还在欢呼的市民,她点点头道:“行,我就和他们打个招呼。”冯逸骏对着摄影师挥挥手,一个工作人员把一个咪头递过来,摄影师一个OK的手势,表示准备好。“各位香港的市民,香港在你们的努力下,从一个小小的渔村,变成现在的国际化大都会,变得越来越繁荣。我还记得11年前,那次是我首次来到香港访问。时隔11年,没想到再次来到时,变化之大,让我都一时兴奋不已。香港的安定繁荣,全赖有你们这些勤劳和勇于创新的广大市民,希望我下次再度莅临香港时,可以再次让我感到惊叹。各位市民的热情我已经完全感受到,谢谢你们!”
女王经过简短的讲话,在众多高官的簇拥下上车离开。冯逸骏和翁美玲都没有跟随,女王和王夫刚到,现在就是要回酒店休息,还要听取港督和众多高官汇报有关香港的发展,他跟着去也是要在外面等候。下午的时候就要和香港著名的富豪和绅士名流会面,这种机会,冯逸骏当然不会去和他们相争,他也没有兴趣去说这些讨好奉迎的门面话。
翁美玲看着警察和士兵跟着离开,一些得到面见女王机会的人,也跟随着离去,只有那些还不到这种层次的人还留在码头。在这里面,又是以冯逸骏最为瞩目。那些还在码头的人,当然不会以为冯逸骏没有资格和女王会面,就看刚才女王对冯逸骏夫妻的态度,就知道关系不简单。最先那个看不起冯逸骏的中年人,也看到冯逸骏并没有跟随女王离开,对身边的朋友道:“那个冯逸骏怎么不和女王一起离开,所有的官员和富豪都走了,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刚才没看见女王对他的态度吗?不要乱说话,还有今晚的晚宴,到时候人多口杂,不然你得罪人都不知,少说多听,不该管的事就不要随意去插手,这就是为人之道。到了他们那种层次,做些什么都不是我们可以明白的。你看到他身上所带的徽章了吗?那一定是某个进家族的标志。可以在女王面前带着属于自己家族的徽章,那么这个家族一定是得到女王的认可,这种家族可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能量。今晚看看有没有机会和他认识,要是可以和他成为朋友,那么以后也可以多个有力援助。”中年人知道自己这位朋友说得没错,想想自己以前的经历,知道多个朋友终比多个敌人好,何况一个举足轻重的朋友,对自己的事业有着发比喻的帮助。
“老公,我们怎么还不走?你还要等什么人么?”翁美玲满脸疑问看着冯逸骏,她以为会跟着女王一起离开,到时候就有机会可以和女王共进午餐,但看到冯逸骏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她也只好在身边干等。冯逸骏看着警察和士兵撤离,还有在外围的市民逐渐离开,一些本来就在外围的记者现在都向他们这边跑过来,希望可以找到那些还没有离开的迎接嘉宾做个采访。
冯逸骏没有管那些记者,再次来到码头。现在那几艘驱逐舰和护卫舰,已经慢慢停靠在专门为它们准备的泊位上,一些水兵也已经下船在周围警戒。外面还留下足够的警察来维持这里的治安,在女王离开之前,皇后码头将会暂时封闭,只有在明天舰船参观日,才会局部开放。
冯逸骏由于穿着皇家海军的少尉军服,那些警察自然都认识他们夫妻,刚才迎接女王可是都看在眼里。而水兵看到他过来,也都立正敬礼。可是想采访他的记者就没有那种待遇了,警察那他们都阻挡在外围,就算一两个突破警察的防线,最后也被水兵驱逐离开。
冯逸骏来到那艘“约克公爵”号驱逐舰的舷梯前,对站在哪里的一位上士敬礼道:“上士,请问你们有没有一位军官叫科特,科特.波兹,他是来自利物浦的。”那位上士看到冯逸骏过来就已经给他敬礼,听到冯逸骏的话道:“报告长官,科特上尉是本舰的后勤官,需要我为您通知他吗?”“谢谢你上士,你就说有位校友找他,方便的话,我想和他见个面。”
“对不起长官,由于舰长有命令,没有得到他的允许,非本舰人员不能上舰。而在下达休假命令前,舰上所有官兵都不能私自下舰。我可以帮您通知他,不过你们也只可以在这里见面。”冯逸骏知道规矩,也知道这种命令是不可以随便违抗。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位军人,虽然从来就没有尽过做军人的责任,但好歹也知道军人是要服从命令。“谢谢!那么就麻烦你通知一下他吧。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说几句话就行。”那位上士对着另外一边一名水兵说了几句,自己就回到驱逐舰上通知冯逸骏这位多年没见的军校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