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小刀”、“公子”……
“哎呀,我的头好沉啊!”杨晓醒来时,感觉到头部阵阵胀痛,觉得有一股陌生的意识猛然闯入自己的脑海,随后渐渐与自己的意识融合在一起,这股意识是属于一个叫杨小刀的意识。杨晓睁开眼一看,发觉自己正平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架床上,看到有一位中年美妇和一个16、7岁的丫鬟模样的女孩围坐身旁,两人身着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隋唐电视剧爆乳装。杨小刀的意识显示,这位中年美妇即是杨小刀的娘亲吴氏,小女孩则是照顾自己日常起居的丫鬟小翠。
“你是……小刀的娘亲,我怎么啦,这是在哪里?”杨晓猛然坐起,问道。
中年美妇惊喜地握着杨晓的手,疼爱地说:“真是谢天谢地,我儿没事了,小翠快去告诉老爷。”尽管大夫先前检查诊断儿子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但一直最疼爱幼子的吴氏还是衣不解带守了一天一夜。
“我儿小刀醒啦,哈哈,娘的浑小子……就知道给我惹事生非。”这时,只见一位身着官服、50岁左右、一脸络腮胡的粗豪大汉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其言语虽粗俗,但从其满脸喜色和疼爱护短的眼神看出,其对这位小儿子的疼爱和放纵。
“浑小子,怎么回事,还没回魂吗,还是少揍了,居然连爹都不认了。”看到小儿子眼神迷离,反应迟钝,满脸写满了陌生感,粗豪大汉伸手搓了搓儿子的头发。小刀的老头杨寿杨监官原来是这般模样,杨晓无奈苦笑,但“爹”这个字眼确实是一时难以叫得出口。
“孩儿饿坏了,让孩儿吃点稀饭后,再休息一会吧。”吴氏疼惜地说。并接过丫鬟小翠递上的一碗温热稀饭,要亲自喂儿子。
“阿……母亲,我没事了,我自己可以吃了……”意外的亲情、母爱让杨晓感到陌生而又无比亲切,一时手足失措,也许是他和杨小刀的意识刚刚融合吧,下意识要喊“阿姨”,但又不忍心伤了这位慈母的心,唉,天下父母心啊!
“呵呵,我儿懂得害羞脸红了,已是男子汉了,在娘眼里你还是个小屁屁呢,也好……”眼前俊俏腼腆的爱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吴氏更是疼爱似宝,打趣着说。
“哈哈,这小子越长越像个娘们,夫人,咱们出房去吧,让刀儿休息。”杨寿爽朗地说。随后,夫妇俩离开了房间。
“公子,前天可吓人啊,家仆抬你回来,你满身满头都血,老爷和夫人可担心呢,以后可要爱惜自己了。”待杨晓吃过粥之后,善解人意的小翠一边拿枕头给他垫靠着背,一边给他盖被子。
“小翠,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杨晓觉得有必要理一理纷乱的头绪。
“好的,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间侯着。”小翠说,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去。
“呼……呼……”重重舒了一口气,杨晓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隋末,时间是大业十一年,也就是公元615年。这个时空的父亲是洛口仓监官杨寿。慢,洛口仓!可是两年后,也就是617年,被瓦岗军头目李密、翟让等率部攻占,开仓赈济饥民。这里可是块大肥肉啊,各路反王都紧盯着呢,怎么办,大隋朝现在可是一扇危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呀。隋炀帝此际是在征高丽还是南下江都?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喜欢看的是艳史、野史,隋末乱世真正的历史走向那可是说不准啊,再说自己这只蝴蝶的扇动会不会让历史改道?可最要命的是像我这样一个要力气没力气,要智谋没智谋,本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怎么在这个乱世中生存、立足?甘于平凡,做乱世贱民,可靠谁来保护母亲,捍卫这份难得的乱世亲情?
杨晓在原先的时空只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三流大学,学的还是中文,美称“万金油”,其实是哪里都不需要,操,白白耗费了4年宝贵光阴,什么本事、技能都没学到,唉现在的大学到底怎么啦,都21世纪了,专业知识天天在更新,可学的专业知识还是那么陈旧,有的教材内容竟然是上世纪60、70年代的知识,哇塞,四年苦读的收获还不如走出社会一年的现学现用。不出来不知道,出来一看竟然差得还不止一大截,大学教育确实到了该反思的时候了。杨晓这团“万金油”最后被抹在家乡的一个小报社,做一个小记者,又遇到报社改革,小地方水面窄本来就难做,每月的任务压力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没完没了地采啊写啊,长年累月地不停地干,还要订报拉广告,累得像一条半死不活的猎狗,不久就宣告神经衰弱。报社领导见其可怜批准其工休。听说上海世博会上,尼泊尔展出了佛祖的真身舍利,杨晓想出游休养,顺便开开眼界,沾点佛光,于是背起背包,踏上飞往上海的飞机。好奇心害死人,他跟随同当地一位媒体同行进入世博会展馆探营,在靠近佛祖的真身舍利拍照时,闪光灯引发一阵强光,刹时将其魂魄和意识摄走,并将他的魂魄带到了乱世隋末的一个叫杨小刀的少年身上。
“哇塞,这就是所谓的重生吧,真是匪夷所思。”好在报社帮买了好几种保险,乡下的父母应该有了养老保障吧。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杨晓了,只有杨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