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而折,不能瓦全,鸾铩而萎,不同鸡群。”赵哲面对着前来传达李潮投降命令的李益阳,“益阳先生,我虽然受恩于先生方有今日的地位,但却决不能奉蒙元为主,不说对不对得起天地百姓,单单是我的列祖列宗也不会原谅我的,我们赵家也应该有坚定不屈的人物出现了。”
李益阳的眼中有些许欣慰,“好,赵将军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益阳我这就回去报于先生。”
赵哲却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益阳先生,你真的甘心加入蒙元吗?”他诚挚的说道:“那将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益阳要深思熟虑才是呀。”
李益阳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我,本不过是一个布衣小吏,蒙先生赏识,才有今天的一切,却早已立下誓言,此生都要追随先生的,此时背弃于他,我做不到。我也知道国家大义,但却没有决心选择英雄之路。”
他迈步欲走,忽又转头,道:“赵将军在军中也要小心,将军不肯归降,但却不一定可以镇住军中的其他将领兵士,我不希望将军发生意外。”他复又怅然一叹,“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的命运只有随波逐流。”
赵哲目送他远去,浑身却是一阵冰凉,这样的状态对未来的麻木不知存于多少人之身,人人若都如此,国家何堪?
当天晚上,军队发生哗变。
赵哲控制不住变乱的军队仅率领两千余人仓皇走走,至天明,却不知前路为何,陈洋目前驻屯福州,他已追随李潮日久,前线的骄傲却是李潮的兄弟
李潮很快如愿得到了元廷的满意答复,忽必烈同时要求他迅速命令各军易帜为元。
梁天问颇有些得意洋洋,“先生,忽必烈很是看重您,我们可以永镇福建也算为百姓争取了安定生活,先生实是有功于百姓民间。”
李潮摇了摇头,“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陈洋已经同意易帜,赵哲本人虽然不易帜,但部下却大多听从我的命令,现在我担心的惟有骄傲。”
梁天问却不以为意,笑道:“先生不需要担心,骄傲虽然大义凛然,但他却也是先生的兄弟,况且他又还有与若男的那份爱情。”
李潮长叹一声,“你错了,你还是不了解他,我却知道他素来严守义字我要亲赴前线与他一见。”
梁天问提醒道:“先生可不要进入骄傲军中,若可让骄傲来到先生军中是最好了。”
李潮怒斥道:“住嘴,我们兄弟之间绝对不需要如此严防,你可知道一日为兄弟,绝无背弃之理,我李潮此生只有他一个真正的兄弟,我不会伤害他,他也绝对不会伤害我。”
骄傲的军队同样处于混乱中,元军已经后撤了几十里,战事远离,但是许多人却在激烈的思想的斗争中,每日里都有大批将校前来对骄傲发表迥然不同的言论,骄傲也因此一天天憔悴。
夜晚,梁若男爱惜的说道:“骄傲,你把你的所有忧虑都说出来吧,不要一个人在心底里斗争,我知道对于你很难,一面是国家大义,一面是兄弟之义”
骄傲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你错了,若男,对于这件事情我没有过一丝的犹豫,我叫骄傲中国人,无论如何我也会以国家为上,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背弃国家民族。”
“骄傲!”梁若男扑入了他的怀中,紧紧拥抱,“你是我的英雄,我不应该害怕,害怕你如同我的哥哥,如同先生一样”
“我到现在都还不太相信兄长会作出这样的抉择,可却这么残酷,一切都是真的。”
“骄傲,既然心中已定,就不要再为此忧虑,憔悴,我很心疼。”
“我不知道会有几人如我一般选择,我却不能强迫大家随我而去,我想我选择的人生之路,很快就会走到尽头,若男,你离开我吧。”
“我虽然是女人,却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骄傲让我陪着你共度生命的每一刻吧。”她的脸越来越炙热,声音变成呓语,“骄傲,今晚让我留下来陪你。”
骄傲的心跳加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没有拒绝,**也正在升腾,“好。”
他这一夜很粗暴,让她与自己都得到了满足。
“这一生我已无憾。”他与她居然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