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怒气勃发,双腿猛然**马腹,战马箭一般冲前,有一名光着上身的汉子离得近,大喝一声:“给老子下马。.”抡起铁棍向马腿扫去,岂料石破天一提马缰,那马倏然跃起,在那名汉子的头顶飞跃而过,落地后又踏蹄前冲,没有阻碍半点时间。
“好马!好骑术!”那九尺巨汉望着石破天的战马目放奇光,忽然踏步蹲身,抓起地上的郡兵向石破天扔去,大喝道:“还不下马。”他已看到这马势急猛,怕急驰过来收不住蹄子,踢伤了自己人。
几名郡兵如同脱了线的风筝般被抛飞而去,见砸的是自家将军,均都又惊又怒,奈何口舌被破布堵住,发不出声来,只求石校尉能快点勒住战马,别被自己的身体给砸住了,至于落地后自己要受多大的伤,早就抛之脑后了。
岂料石破天马不减速,一人一马如同一朵云一样飘了过来,郡兵被抛飞过来,被他用手轻轻一托,御掉冲击力丢倒在地上,那匹马纵蹄急奔,落蹄又平有稳,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收蹄转向,竟不碰到一人,等疾驰跟前,石破天猛然一拽马缰,战马一声希律律长嘶,稳稳当当的停蹄站定。
那巨汉两只眼睛都瞪直了,要知马匹疾驰,必须逐渐放慢脚步方能停止,此马竟能在急行之际陡然收步,真是前所未睹,他对石破天的敌意全部转化为贪念,流着哈喇子道:“把你这匹马让给老子如何?”
石破天没有理他,翻身下马,两个光身大汉上前抓他,被他闪电般两拳击倒在地,这时宋达,莫平正刚刚从后面赶上,都下了马,莫平正急忙上前,去帮捆绑地上的郡兵解开束缚。
有几名光身汉子就要上前,那九尺巨汉喝斥道:“给老子回来,点子扎手,等老子先礼后兵。”
石破天心中暗笑,这时那圈人散了开来,石破天转头望去,却见宋黑子舞动钢刀,和一个手持铁棍干瘦汉子战成一团,两人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一个刀若雪花纷飞,一个棍如山影重重,刀来棍往,兵器频频对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杀得酣斗难分。
两人单打独斗,双方均不好插手,石破天大声为宋黑子叫了声好,以示本人已经来了,让他安下心来厮杀。
宋黑子果然精神大振,“当啷”一声,把钢刀扔在地上,大吼声中,觑到铁棍走势,突地探手过去紧抓住,鼓劲往怀里拽,两人已经对拆一百多招了,招式反复来回使了十几遍,宋黑子见拿不下这干瘦汉子,心里有些焦急,所以想用力气一举判定输赢。
两人双手各持铁棍的一端,用力朝怀中拉去,那干瘦汉子身材虽矮小,但力气却是出奇的大,和宋黑子竟不相上下,直憋得两人面色涨红,满脸大汗,兵器仍然不见走动。
那些**上身的汉子见两位武艺相当,打斗半响没个结果来,早已感到不耐,此时见这两人忽地比较起力气来,当下轰然喝彩,为两人叫好,已然忘掉了宋黑子非己方之人。
那干瘦汉子咬紧牙关用力去夺,可那条铁棍虽来回移动,可最终还是定在中间,他此时头脑发胀,面红如血,双臂上青劲坟起,汗水已浸透了整个衣衫,后力渐渐不继,甚感难受之极,若不是毅力使然,早已坚持不住,可久之下去,那是会率先落败,他不由心急,脑子一转念间,忽地双手同时松了开来。
宋黑子是直爽汉子,哪里料到这一招?此时全身力气放空,如同拽着一根空绳一般,止不住身形,‘砰’的一声,肚皮朝上,仰天翻倒在地,背疼如裂,他怒火似焚,正要爬起身来,不料那干瘦汉子大吼一声,扑身压了上来,双手紧紧卡着他的脖子。
因为贴身近战,长兵器已然没什么用,仓促间,宋黑子只能丢掉铁棍,双手紧紧掐住那干瘦汉子的脖子,身体借着地形一滚,翻身将那干瘦汉子压倒身下。
那干瘦汉子那会让他如愿,两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本已浸湿的衣服上沾染上干土,登时泥污一片,好在两人厮杀了良久,又拼了会力气,早已身困体乏,不一会,便觉浑身酸软无力,同时分了开来,如同一堆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站不起身来,人堆中立即有两名汉子抢身进去将那干瘦汉子扶出去,在同一时间,宋达也将软泥般宋黑子扶出来。
这时,所有的郡兵都被莫平正解开了绳索,零零散散的站在石破天身后,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牛娃伤势最重,身体几乎挂在屠老六身上,后者正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压在宋达身上的宋黑子,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的黑脸旅帅竟如此神勇,心里登时兴奋起来,跟着这样一个头领他心服口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部下?”石破天环视身后一众受伤的郡兵,心里有些怒火,语气里透露着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
“老子姓石,叫做石像,你是这伙郡兵的头头吧!老子正要找你,你们这些当官的胡作非为,竟敢强占民田,让老子见着,当然有一个抓一个,换做老子以往的脾气,他们早死了,如今没有死只能他们命大了。”石像甚觉自己在替天行道,所以说起话来理直气壮,那声音就好像是平常人吼叫出来似的,站在他附近的几名汉子,耳膜都被震的嗡嗡作响。
石破天皱了皱眉头,从身体透露出的气势上,他已经判断出这个叫石像的巨汉是金汤阶段的武士,可是人却怎么这浑呢?旁边的宋达凑近身来,低声道:“这个石像原来是万胜帮七大堂主之一,后来好像和副帮主来护儿闹翻了,反出万胜帮,带着一伙人在冀州干着劫富济贫的买卖,不过他为人糊涂透顶,完全凭自己喜好做事,十件事情里有一半未必是对的,各郡常有郡兵围剿他,可这石像勇猛无匹,总能带手下兄弟杀出重围,在冀州算是闯下不小的名头,没想到跑到马邑郡来了。”
“原来是万胜帮的石像,本将是马邑郡飞鹰营校尉,和万胜帮的红发、夜叉两位堂主颇有些交情。”听宋达一说,石破天觉得这个石像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想套出万胜帮的交情,把事情顺利解决。
“来护儿那龟孙子看老子不爽,老子和他闹翻了,早都不是万胜帮的人了,红发、夜叉虽和老子有些交情,不过现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也就没什么关系了。”石像不耐烦的一摆大手,粗声道:“你小子别说那么多废话,老子看上了你的马,把马让给老子,老子就给你们一条活路。”
石破天瞳孔一紧,哈哈笑道:“若是我的朋友,让他一匹马又如何?可你却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这笔帐怎么算?”
“那是你们作恶多端,咎由自取,胆敢霸占百姓粮田,老子没杀他们已经算法外开恩了,把马留下,老子放你们走。”石像体形庞大,普通战马完全背负不动他,今日得见石破天战马神骏,立即想占为己有。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霸占百姓粮田了,白登山方圆十里深受邓豹流匪肆虐,附近多处粮田早已变成无主之地,粮食烂在地里就白白糟蹋了,所以太守令我们收粮已备来年,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这个……”石破天的厉声质问让石像登时哑口无言,在他映像中,郡兵似乎没有这么好心吧!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想办法把眼前这人的战马弄到自己手上才是当务之急,对于一向杀人抢劫都出师有名的石像来说,这件事却是犯了难,他想光明正大的抢掠,可又觉自己替天行道的名声在外,不能因此坏了名声,急的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只好粗声道:“喂,当官的,你那匹马倒底多少钱肯卖给老子?”
“你记好了,我姓石,叫做石破天。”石破天皱了皱眉头,轻声笑道:“我看你是个一条肠子通到底的直爽人,也不骗你,我这匹马只是普通坐骑而已,只是我骑上才显得异常神骏,你便是花了大价钱买过去,也是全无用处。”
“老子不信,让老子骑上去试一试。”石像话一说完,大步上前,就要去拉马的辔头,他心里打定主意,一旦骑上马后,便和兄弟们策马狂奔,把这后生小子甩得远远的。
石破天鼻中重重一哼,从腰间抽出大刀冷冷横在战马前面,沉着脸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若是不信,先让我掂量掂量你的斤两,看你是否有资格骑我战马?”他突然觉得,碰到这样死脑筋的人,话说多了根本没有用,还是动真格解决最为妥当,自从进阶金汤阶段以后,石破天一直在苦修《意形决》,感觉真气越来越稳固澎湃,尤其在吸收马无胆一部分真气后,让实力快速提高,信心同时暴涨,眼前这巨汉实力不弱,是个很好的对手,他战意大涨,渴望通过同阶段高手武斗来提升厮杀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