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蔡邕
作者:不识风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20

蔡邕府邸。.

“烦请通报蔡中郎,刘钺先生求见。”随车的凉州士兵对门子说。

“刘钺先生?不曾听过……”门子瞟了一眼凉州士兵冷冷的说。

“我来找蔡先生下棋。”凉州士兵见秦、湟两位将军对刘钺十分尊敬,认为刘钺必然是董卓红人,这门子竟然这般傲慢,正要发做,被刘钺打断。

“先生稍候。”门子转身进去。

“这门子真是无礼。还是先生有面子,一开口他就去了。”凉州士兵笑嘻嘻的说。

过了片刻,门子出来,引刘钺进去。

蔡邕的府上装点、格局无不精典雅致。处处显现名仕风范。

厅堂中,一位三十出头的儒士,拱着手出来迎接。

“在下顾言,字子艺,家师有要务在身,不能相见。还请见谅。”

“听闻蔡先生辞章、数术、天文、音律、手谈无所不精,在下特来拜会。不请自来,多有得罪。”既然来到了三国,又身处洛阳。倒是真想见见蔡邕。可做为一个现代人,唯拿的出手的只有围棋了。

“听门子通报,刘先生是位围棋名家。顾言对围棋略知一二,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刘钺听的出顾言的客套话。蔡邕自然是没有那容易出来露面的,下赢了顾言兴许就能见上蔡邕。晚饭也就有着落了。如果输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请顾兄赐教。”古棋虽落后于现在棋,但这位顾言想必是蔡府上的围棋好手。不容小觑。

……

二百三十一手,顾言面容易色,刘钺中盘胜。

刘钺发现顾言的棋相当厉害换做平时自己必然大败,可能是仙果的作用自己的思维非常的开阔,很轻松就拿下了这盘棋。

“再来一盘!”顾言未逢敌手多时,今天败在不知名的刘钺手上,多少有些情绪。

一百九十四手,顾言投子认输。

“刘先生果然高才!请稍候,我去请家师。”顾言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刘钺的差距。

有了顾言的引见,总算能一睹蔡邕的庐山真面了。

蔡邕,字伯喈,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陈留镇)圉人,东汉文学家、书法家。

清清瘦瘦,透着一股道骨仙风。

刘钺见面便拜。坦言自己流落它乡,无处落脚,又身无所长。希望暂居蔡邕门下。

当时董卓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刻意笼络名满京华的蔡邕,将他一日连升三级,三日周历三台,拜中郎将。所以现在的蔡邕也算是薄有家产。多养一个门客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顾言的棋艺已经名满洛阳。刘钺能在棋艺上胜过顾言,也绝非等闲之辈。但听门子说刘钺是坐着凉州兵的马车来的。难免心中对刘钺有些戒备。

“刘先生,字什么?”蔡邕问。

“呃……”在这年代刘钺是该取个字了,据说字一般是名的解释或扩展,也有为了吉祥而取的。刘钺的父亲是个武术迷,家中藏有一对子午鸳鸯钺,父亲对这一对子午鸳鸯钺爱不释手,母亲产下刘钺的时候,父亲为表达爱子之心,就以“钺”字为名。刘钺之名就是因此而来。但如果在兵器的角度去解释这个“钺”字不免有失文雅。这“钺”不仅是古兵器,也是权力的象征,可以象征征伐权力和统帅权威。但在此乱世倘若以权力来象征名字,难免太过高调,刘钺始终觉得不妥当。

“在下……刘钺……刘持礼……”将“钺”认为是一个仪仗礼仪的象征,持礼,谦卑而不失内容。持礼……呵呵,可以为君王持礼,也可以令天下诸候为之持礼。妙哉!

“妙哉!”蔡邕所说的妙,是不是和刘钺一样理解的,刘钺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伯喈先生可直呼我为持礼,在下才疏学浅不敢以先生自居。”刘钺对这个新名字感到满心欢喜。

“好,持礼祖藉何地?为何流落至此?”

“呃……”刘钺面容难色。对于蔡邕这样的名家,刘钺是相当敬重的,他不愿意有半句谎言。可是晓之以真情,说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估计蔡邕会以为他脑子烧坏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件事情。他从来不看科幻类小说,也从不相信什么时空穿越,时光倒流之类的事情。想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找到三爷后才能问清楚,究竟那天在古墓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三爷,阿恒,子义,洛子……他们都在哪里呢?会和刘钺在同一个年代倒好,如果他们跑到什么唐宋元明清去了,刘钺该如何是好?

“持礼有什么难言之隐?”

“唉……”刘钺一咬牙说“我的身世说了先生也不见得会信……”

“持礼的才华我很喜欢,今日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如果不嫌弃,就请把我当做兄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我乃中山靖王之后……”最终刘钺还是决定撒慌了。而且这个慌撒到刘备前头。当然……关于中山靖王这一枝,我们不知道刘备是否属实,而蔡邕自然也不知道刘钺是否属假。

“难怪,我一见持礼就觉得你绝非一般人物。”蔡邕重新打量了刘钺一遍。身长八尺(古代一尺约23C,八尺约184C),修长净白,神情自得,不卑不亢确实像是一个流淌着贵族血统的皇室后裔。蔡邕心想倘若是刘钺不是董卓的爪牙,倒也是值得栽培的人才。“听门子说,今天持礼来的时候是乘凉州军的车驾?跟洛阳城里的凉州军很熟悉吗?”

“在下与凉州军秦将军有过一面之缘,那天在城外遇见秦将军,提到拜访伯喈先生的想法。钺恐身份卑微,不能如愿见到伯喈先生,所以请秦将军引见,不巧秦将军有要事在身,只是派兵士送我过来。”刘钺看得出蔡府上下对凉州军十分反感。

“哈哈,只要是天下名仕,邕都愿意想见。倘若秦胡兵随你来了,你我二人今日反倒无缘相见。”

“伯喈先生,不喜欢凉州军是因为董卓吧。”刘钺问。

“小声……”蔡邕神情有些紧张,移步到门口拉上了房门回来说,“董卓生性残暴,在京师耳目众多,持礼说话要小心。”

“董贼祸害朝纲天下人得而诛之……”刘钺压低了嗓门说,“伯喈先生为何还要为他效力呢?”

“唉……乱世求生……”蔡邕欲语哽咽。

窗外一曲琴音飘来。

刘钺静静听完了一曲说:“伯喈先生府上,果然都是清雅之士,这一曲琴声清雅脱俗,美妙绝伦啊!”

“持礼也知音律?”蔡邕问。

“妙就妙在我不懂音律,也能觉得她美妙绝伦,哈哈”

“哈哈,持礼真会说笑。”沉闷的气氛由此解开。

“我敢断言,抚琴之人必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刘钺猜想弹琴的必是蔡文姬。当然猜想是没有根据的,只是他太想见蔡文姬,这蔡府之中抚琴的不是文姬还能是谁?

“正是家女文姬”高才啊,蔡邕心想,凭琴音就能知道抚琴的是男是女,连年龄都能猜得**不离十。

“有女如此怎么不教人爱怜……钺早就听说伯嗜先生乃是清高之人,现在屈就于董贼之下,必定为了保全家室……”

“唉……正如持礼所言……”

“董贼强忍寡义,志欲无厌。如今天下诸候多有不满,欲反之久矣。不用多久京师必遭战火。董贼虽势大,也挡不住众推墙倒!伯嗜先生要早想对策啊!”

“邕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挡得住这兵灾**?只能效死朝廷,肝脑涂则矣!”蔡邕确定是东汉名家不假,但不是政治家。“持礼先生才是济世之才,我愿为持礼引见两个人,以持礼之才它日必能挽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愿闻此二人大名!”刘钺也感到对于政治蔡邕确实有心无力。而自己其实也不是为了什么拯救大汉,在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自己充其量只是想找个保护伞在这乱世中活下来,继而找到三爷他们,找到回家的办法。对于乱世,他做不了什么,也从没想过要做什么。这都是些已经埋进黄土里的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