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布所率领的遏后部队,正好撞上了前来追赶的曹操。吕布大笑说:“果然不出李儒所料!”命令军马摆开准备迎战。
曹操约住军马,打马出阵,大叫:“逆贼!劫迁开子,流徙百姓,你们这是要往哪逃啊?”
吕布骂道:“你这背叛朝廷的懦夫,有什么资格说话!”
曹操阵中夏侯惇大喝一声:“逆贼!看枪”。挺枪跃马,直取吕布。那吕布头戴束发紫金冠簪着两条长长的雉尾,身上银砌龙鳞铠,腰上兽吞参差宝带,背上锦袍飞凤错落,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见夏侯惇来战,将**赤兔宝马一夹,呼喝一声,冲出阵去,方天画戟一斜一搭,赤兔宝马一冲一回,气定神闲,与夏侯惇厮杀有如儿戏一样。战不到数合,李傕的部队从曹操军左面杀来,曹操急忙令夏侯渊迎敌。右边喊声又起,郭汜的军队又杀到。曹操急忙令曹仁迎敌。三敌军马,势不可当。夏侯惇抵敌不住吕布,飞马逃回阵来,吕布引铁骑掩杀,曹操三面受敌,左右不得自救,阵脚全乱。吕布冲入阵中,有如虎入羊群。他身高一丈更兼力大无穷,骑在赤马宝马之上,有如天神托世,曹操的军士只有吕布半腰之上那么高(六尺五寸与十寸相比,劣势显而显见),哪里挡的住吕布。少数七八尺的壮汉,敢试图阻挡吕布的,吕布也不过是顺势挥动画戟,便教他身首异处。说起吕布的方天画戟,戟长一丈二,重九十六斤,几乎是刘钺画戟重量的两倍。方天画戟奇重无比,更兼削铁如泥,八尺的壮汉,一戟劈下便是连胸膛带胳膊的斩成两半。吕布画戟落下之处,无不是鲜血飞溅如注,腥味刺鼻。遇此罗刹降世,又兼三路夹击,曹操被杀得溃不成军。掩面而逃,到了荥阳城外一座荒山脚下,时约二更,月明如昼。曹操这才聚集了残兵,正准备埋锅做饭,只听得杀声四起。,徐荣的伏兵冲了出来。曹操惊慌上马,夺路奔逃。却正好撞上了徐荣,曹操见了徐荣拨转马头就逃,被徐荣一箭身中肩膀。曹操头也不敢回的带着箭伤踅过两个山坡逃命。心中感念,今天若不是马快,必然命丧此地。正庆幸间,两个军士埋伏在草从之中,看见曹操骑马过来,二枪左右齐发,曹操战马中枪而倒,翻身摔落马下,被两个军士擒拿住。这时候,只见一将飞马而来,挥刀砍死了那两位埋伏曹操的步军,下马救起曹操。曹操一看,是曹洪赶来救他。
“我要死这里了,贤弟快走吧!”曹操对曹洪说。
“主公不用担心,你快上马!我步行跟着你!”曹洪说。
“你没了战马,贼兵赶上来,你怎么办?”曹操问。
“天下可以没有曹洪,但不可以没有明公。你快上马吧!”曹洪说话间已经把曹操扶上战马。
“我要是能活着出去,全是你的功劳!”曹操说罢拍马而逃。曹洪脱去身上的衣甲,拖着战刀,跟在马后奔跑。大约走到四更天的时候,只见前面一条大河,阻挡住了去路,后面追兵的喊声越来越近。
“命已至此!”曹操见河面太宽,不可能游的过去,不禁嗟叹道。
曹洪见追兵将到,急忙扶曹操下马,把自己袍子上的铠甲也脱掉,背起曹操渡水而过。二月的天气,正值河床破冰,水流湍急,冰凉刺骨。曹洪一咬牙关,竭尽全力,方才淌过大河。
后面的追兵数千人,竟无人再敢渡河,只是隔水放箭。曹操一身**的大约又跑了三十余里。这时候天都已经亮了,曹操又困又累又冷又饿,与曹洪二人浑身无力的倒在一个土冈下休息。忽然喊声起处,一彪人马赶来。却是徐荣从上流渡河,追赶到了这里。曹操正慌急间,只见夏侯惇、夏侯渊引数十骑飞奔而至,大喝:“徐荣休伤吾主!”徐荣便奔夏侯惇,夏侯惇挺枪来迎。交马数合,将徐荣剌死在马下,杀散了余兵。随后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到,见了曹操,忧喜交集;聚集残兵五百余人,同回河内。
青锋山中。刘钺安排军士紧锣密鼓的布置工事,从青峰山到陷马谷,不论大路小路,皆设满路障、陷阱、壕沟。“初步预计,董卓军队有二十万人,洛阳随军百姓有好几百万。董卓军以两到三千人为一部,间插在百姓中间。我们的目标是解救天子,其次是击杀董卓。”刘钺在帐中做战前分析。帐外有军士来报,说赵恒求见。刘钺十分惊喜,将赵恒请入帐中。
“可有子义的下落?”刘钺见赵恒只是一个前来,问道。
“他身上有伤,一路颠簸染了重病,现在三十里外的陈家沟里休养。”赵恒说。
“备马。”刘钺喊道。恨不得马上飞到陈家沟见到子义。
刘钺飞马赶到陈家沟的时候,子义已经病入膏肓,烧得不省人事。旁边服侍的阿秀已然哭成泪人。
“子义。”刘钺喊道。他看着子义溃烂的十指,苍白的面容,不禁涌出两行热泪,“你这是怎么了?”
“他为了帮你接文姬,被你的‘恩师’蔡邕出卖,在牢里让人打成这样了。”赵恒说。
“什么?蔡邕出卖我们?”刘钺问。
“周毖,伍琼已经死了,只有蔡邕还活着,他要不是靠出卖别人怎么能活到今天?”赵恒说。
“什么……周毖,伍琼死了……”刘钺差点晕了过去。
“董卓大开杀戒,洛阳富户冤死了一千多人,袁绍族人全部被杀,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已经全部死光了。洛阳现在就是一座鬼城,一个大坟场。”赵恒说。
“我可怜的兄弟啊。”刘钺伏在子义身上大哭。哭了一场起身说:“好兄弟,我们不管他谁善谁恶了,再也不打什么破仗了,这三国有华佗,有于吉,我去找他们,背也把你背去,让他们把你治好,让他们把你还原成以前的马子义。”
子义手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刘钺连忙把耳朵凑了上去。子义虚弱的说:“要打……要打仗……为了……为了阿秀……和受……受苦的百姓……你要打……打下去……胜……胜……要胜利。”一句话仿佛说了一个世纪。
刘钺的泪水夺框而出,想想自己在跟白波军的关系上一直摇摆不定,而子义对任何事情,都能执著到甚至不惜付出生命。刘钺不由得觉得惭愧。
“快去……董卓……快到了……别管我……打赢了……告诉我……”子义催促说。
“好,我一定打赢”,刘钺向子义点了点头,又对赵恒跟阿秀说:“麻烦你们照顾子义。”
刘钺又看了一眼随行的阿宁说:“你也留下来照顾替我子义。”
“不,我要跟着将军,照顾将军。”阿宁说。
“阿宁,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细心照顾,你是我最贴心的人,子义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要把我最贴心的人留下来照顾他。我欠子义太多太多,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刘钺肯求说。
“好吧。”阿宁迟疑了一阵才答应。
刘钺走出了门口,又回头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赵恒、阿宁、阿秀在屋内向他挥手致别。这一战,他为的不再仅仅是自己的生存问题,而是背负了子义的理想:为了阿秀和受苦的百姓,一定要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