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气说变说变,初才还是艳阳高照,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一位身着白袍的儒生,带着两位青衣少年避入客栈。儒生将油布伞合起,在角落里把它甩干。大雨来的突然,这家店处在荆州城外的交通要道上,所以来往过客避雨的人倒也不少,有的叫上一碗清茶,有的干脆什么也不叫,只簇拥着射在门口,等雨停了便走,所以店中小二并不热情。儒生进来了许久,小二才来招呼。儒生点了几道小菜,找了个干净的座位邀两位青衣少年坐下。
荆州地跨南北,过往的各地商客自然不少。天南地北的口音吵杂在这家小客栈里。
“要说这神医华佗啊,可了不起了。”旁边的几客人围着桌子拿一碟花生米下酒说。儒生认真的听着。
“话说有个督邮,姓顿。得了怪病,访遍了天下名医都治不好,眼见着马上就要死了,刚好华佗云游到了当地,他就把华佗请来,两副药下去,你猜怎么样?嘿,好了!”客人说,“那督邮吃了药以后生龙活虎的,以为自己全好了,华佗给他切脉说:‘你这病虽然是好了,但是元气没有恢复,千万不能行房事。不然,会有出人命。’当天晚上,督邮的老婆听说他病好了,高兴得从百里外赶回来看他。当天晚上,督邮没能四肢忍住,行了房事,三日后果然病发身亡。”
“哈哈,尽是荤笑话。”旁边的客人笑道,“我听说,有个郡守,得了怪病,也是百医无效,他儿子给它请来华佗。华佗给他看病问讯的时候言语轻慢,态度狂傲,还索要巨款,结果却不给他治疗就跑了,还留书谩骂。郡守原本已经是强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杀,踪迹全无。郡守愤怒之下,吐黑血数升,结果病就好了。”
“敢问,几位兄台,可知道神医华佗现在何处?”儒生问。
“华佗云游四海,行踪不定。不过听说荆州太守近日身染重病,他的儿子已经去请华佗了。你不妨在荆州等上几日,或许有缘见到。”客人说。
“多谢了。”儒生揖罢,转身对两位青衣少年说:“子义和乐同这下有救了。”
这位白袍儒生便是刘钺,现在的身份是海内追捕的通缉犯,但现在群雄纷乱,刑事机关已经并不像曹操刺杀董卓那时那么灵光。刘钺的画像并没有传到荆州,所以连乔装改扮都省了。那两位青衣少年,自然就是阿宁、双儿所扮。
这雨来的得快,去得也快,说话间就停了,登了又是娇阳当空。行客纷纷拾辍整齐各自上路。刚才和刘钺谈起华佗神医的几做客人也辞别了刘钺,离开客栈。刘钺与双儿阿宁继续吃菜,准备晚上就在客栈打尖,一边等待一边打听华佗的消息。三人吃了一阵,听得外面一阵叮叮当当,刚才已经辞别了的那几位客人慌慌张张的又跑了回来。
“几位怎么又回来了?”刘钺奇怪的问。
“嘘,锦帆贼来了。”几位客人显得很害怕。
店小二听到‘锦帆贼’来了,连忙紧闭了店门,怨道:“看见锦帆贼怎么向我店里躲来?却不是害我们吗?”
“小二莫怪,这贼人来得突然,周围无处可避。”客人道歉说。
“小生点,等贼人过去了。再陪罪不迟。”
刘钺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近,靠到窗户想看个究竟,被客人一把拉住。
“你不要命了?休要害了大家。”客人压低了声音埋怨说。
刘钺见众人害怕,也不便再看。一直过了很久铃铛声才渐渐远去。众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纷纷惊叹好险,客店里气氛活跃了起来,小二与众客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锦帆贼’如何如何的厉害。一时间说的人是绘声绘色,听的人是瞠目结舌。
“这贼人啊,个个武艺高强,终日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所过之处听到这铃铛声的,无不关门闭户。生怕得罪。”客人说道。
“怕什么?这伙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做恶不成?”刘钺问。
“哪里不敢?都是杀人不眨眼亡命之徒。”小二说。
“既然如此,荆州的官府怎么不将他们捉拿归案?”刘钺问。
“你是外乡人,有所不知。”小二说,“这伙贼人有个头领武艺最为高强,从巴蜀到这荆襄没有人为知道他的。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极尽奢侈。‘锦帆贼’便由此得名。他所到这处,不论是官长吏员还是名流富户,如果隆重接待也就罢了,如果礼节不隆,他就放纵手下抢掠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攻城破池易如反掌,官府哪里还敢捉拿他?”
“哦,世上竟然有这种人物?!”刘钺感叹,转向双儿、阿宁耳边高兴的轻声说,“若得此人,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你尽想着打杀。此人害得百姓好若啊。”阿宁说。
“将军是以天为下念,大智大爱之士,自然不拘于小仁小义。”双儿小声说。
“我不懂什么大智大爱,反正你俩最为投机。”阿宁嗔道。
“这贼首叫什么名字,经常在哪里出没?”刘钺问小二说。
“你这客人真是奇怪,刚才问华佗是为了求医,现在打听贼首下落却不是送死吗?”小二说道。众客人听言轰然而笑。
“我问你话回答便是,再敢巧言令色,割了你脑袋!”刘钺在桌上扔下一锭碎银,将腰上佩剑抽出半一寸后‘当’的一声推回鞘,说道。
“是!是!是!小人多嘴!”小二见了银子连声致歉,“小人只知道人称他‘锦帆贼’,究竟叫什么姓名,小人不知道。小人听说他总在城南的江上,连舟一片行酒为乐。”
“我再问你一事。”刘钺说。
“好汉请说。”小二说。
“你可知道襄阳有位叫童渊的名家?”刘钺问。
“这小人实在不知道。”小二说。
“你问的是蓬莱枪神童付飞先生吗?”旁边的客人问道。
“正是这位先生,请问兄台能否高知他的住址?我想登门求教。”刘钺说。
“付飞先生一手‘百鸟朝凤枪’名扬天下,想找他拜师的人数不尽数,你想找他十分容易,到了襄阳一问就知,只是他已经收了一位关门弟子,不肯再教他人了。”客人说道。
“多谢兄台。再人倘若能够一仰付飞先生尊容,已经三生有幸,不敢再做奢求。”刘钺道。
“我们先找到华佗给子义、乐同治伤,然后再去襄阳吧。”阿宁说。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刘钺又对小二说,“我日里出去寻访华陀,夜里就住在你这里,倘若有华神医的消息请及时通知我,我必有重赏。”
小二答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