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边给我倒着酒,一边轻声道:“弟弟,这事情爹爹早已找醉仙楼掌柜询问过了,那武安思杀死老汉、调戏民女,纯属咎由自取。.可是武安国手握重兵,爹爹也没有办法,只有将你先关入监牢,稳住武安国。弟弟,此事怕难善罢甘休,你逃命去吧。”
我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不舍的看了看姐姐。
姐姐通过我的眼神非常清楚我的心里所想,姐姐安慰道:“父亲好歹也是北海太守,虽然没有军权,武安国想动父亲也没有那么容易。弟弟你尽管放心好了。”
我想了想,目前也只有先这样了。我发誓,将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成就霸业。这件事是我充分意识到了军权的厉害,在我十岁的意识中深深刻入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思想。我默默的吃着饭,很快酒足饭饱了。
姐姐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我看,她心里明白,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哎!一切听天由命吧。姐姐收拾好了碗筷,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深夜,看守牢房的衙役打着哈欠,昏昏然睡着了。我猛然睁开了眼睛,悄然打开了牢房,摸了把靠在衙役昏睡桌旁的朴刀,偷偷的溜出了牢房。路上打晕了几个衙役,我终于冲出了牢房,向着北海的北门跑去,因为我知道,今晚北门是父亲的心腹把手,特意留给我逃跑走的。事情非常顺利,我刚刚接近北门,父亲的心腹轻声道:“是二公子吗,城门没完全关死,你快走。”
我顺着城门缝溜出了北门,向北一阵狂奔。月朗星稀,夜风习习,此次离家出走不是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到北海。我感到一阵惆怅,离家的乡愁顿时涌上心头。我在林间的小路狂奔着,远处的树林悄然无声,所有的动物都睡着了。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这安静过于异常了,就连近期夜晚寻觅伴侣的夜鹰也停止了啼叫。我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起前面的树林。
突然!前面林中射出了点点寒星,朝我天女散花般的袭来。不好!是弓箭,我急忙一个就地滚翻,躲到了大树身后。
咚!咚!咚!箭头有力的嵌入在树身。紧接着杀声四起,火光辉明。有上百号的士兵一手握火把,一手握兵器,朝我隐身之树杀来。很快!我被围在垓心。
为首一人挥动手中一双金锤,大吼道:“孔融纵子行凶,包庇凶手,天理难容。孔阳杀我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孔阳小儿,爷爷在此等候多时,岂能让你随意逃脱,众士兵听令,给我将这个小子剐了。”叫嚣之人正是北海奋勇校尉武安国。
武安国,籍贯师承不明,身长九尺,剑眉星目,虎背熊腰,具龙骧虎步之势;安国素有武勇,弓马娴熟,18般武艺皆通,具手裂虎豹之能且能拔千斤巨鼎,青徐兖内无人可及,人称“玉面霸王”。安国之兵器乃一对金锤,不似凡铁打造,重200斤,锤柄刻有“相思”二字。自16岁投奔孔融以来安国建功无数,州内宵小闻其名即丧胆,即市井之徒莫不敬之。
我心里诧异,武安国怎么候在这里,好想知道自己从这里逃跑一样。我借助月光,发现武安国旁边一人,黑布蒙面,身形熟悉,似成相识。
那人看我正在大量他,嘿嘿一笑,扯下蒙面黑布,尖声道:“我的好弟弟,你不认识我了。”
原来是他!是他出卖了我!我明白了,正是自己的胞兄孔宪。我愤怒异常,挥舞着手中的扑到向着孔宪杀来。
由于我天生神力,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普通士兵已非我敌手,渐渐的靠近了孔宪,我也不答话,朝着孔宪就一个力劈华山。
孔宪没有想到我能这么快就杀到他身边,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竟然吓呆在那里。就在这时,嘭!我的朴刀给蹦了开去,原来旁边的武安国出手了。
武安国非常不屑的看了看瘫软的大公子孔宪,暗想要不是还要扶这个窝囊废做北海的傀儡,才不会救他呢。武安国一声怒喝道:“小娃娃,修要猖狂,我来会会你。”
武安国力量不输于我,他又使用的是金锤,自幼收到名师指点,武艺显然比我高上许多。我刚才力战众多士兵消耗很大,后力不继。武安国舞动铁锤,一招接这一招,使出了十八路地煞锤法,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就连施展独创绝技隐龙现的机会都没有。
武安国二十多岁,正值年富力强,他参军多年,经历过数场生死大战,打斗经验何其丰富。我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可是十合以后,我再也招架不住。
嗖!我的朴刀给武安国一锤砸飞,回转着深深扎入树干之中。虎口崩裂,鲜血直流,顺着手指滴滴答答的飘落尘埃。来不及犹豫,我连忙闪身躲过了武安国再次砸来的金锤。本来我的武力就不如武安国,这下兵器给打飞了,更加没有还手之力了。
武安国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将两杆金锤舞的虎虎生风,一锤接着一锤密不透风,向我砸来,招招不离我的要害,锤锤不离我的脑壳。
我渐渐力气不继,额头大汗淋漓,刚才给金锤震裂的虎口异常疼痛,腿肚子僵硬无力。只感到头昏脑胀,眼前金锤乱晃。
我脚下蹒跚,一个没有留意。啪!武安国的金锤一锤砸在了我的后背。我感到后背好像给打的骨断筋折,喉头一甜,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天啊!难道今天就是我孔阳的丧命之日。我的脑海里再次闪现出了那个梦中的景象:在一个奇怪的世界,蓝天白云,一片草地上。我欢快的跑着、跑着,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人穿着怪异,在我的身后保护着。中年妇女高声喊道:“儿子,你小心点,别摔倒了。”天啊!在梦里,我竟然成了那对成年夫妇的儿子,中年男人慈祥的看着我们,面露微笑,我们三个人一起在花园里嬉戏玩耍着,好开心啊!
突然!我跑着跑着,前面景象一变,我变成了二十来岁的青年,出现了好多凶神恶煞的坏人追赶我。我扭头向父母求救,可是发现他们早已给抓住了,那些坏人把我们三个人带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高大石制建筑,他抓着我站在高大建筑房顶的平台上,将我整个身体置于建筑物外。我的脚下一阵飘絮,地面上的人都变成了小蚂蚁模样,我吓得晕了过去。迷糊中醒来,我见到梦中的父亲和母亲倒在那里,浑身跟血人一样,身体前后布满了血窟窿。旁边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尖刀,狞笑着看着我梦中的父母断气。
我想大叫,可是父母根本没有反应。倒是把那些凶手惊醒了,为首的头儿狞笑着伸手做了一个手势,手握着我的那个人咯咯阴笑几声,噌的将我扔了下去。我感到身体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飕然落下。我面朝上,离高大建筑的房顶越来越远,我知道自己快要给摔死了,我好害怕,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给摔成了肉酱的情形。我拼命挣扎起来,挣扎着……然后就惊醒了。
过去,这个噩梦经常出现,每次情形都一模一样,每次给惊醒,我都是一头大汗,怔怔的坐在床上发愣。父亲曾经找了许多著名郎中治疗,但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