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这座禹鼎殿,除了外层的守护禁制,里面没有任何禁止阵法,更没有任何陷阱埋伏。。当年孙大圣曾言,此殿非本源属真元不得进,金仙后期之下不得进,非大福缘者不得进,如有妄自损此殿者,则自有大神通者前来护持。此殿中除镇扬州气运之扬州鼎外,尚存些许当年禹王所留之物,以待有缘。除此,孙大圣亦有数件宝物留与尊主。尊主,您请先行。”张辽虽激喜于被刘逸云收录,但他终究是曾统摄万军、叱咤风云的大将,此时叙来,恭敬中,却又不卑不亢。
刘逸云一直都很不习惯被人如此恭敬的对待,尤其现在被张辽又是磕头,又是叫做尊主的,实在让他大感吃不消。他上前对着张辽诚恳的说道:“张大哥,且不说你生于汉末,而且你更是我一直尊敬的千古名将,尊主的称呼咱们还是免了吧,如果你看得起我刘逸云,就叫我一声刘兄弟吧。我实在当不起尊主之称。”
张辽眼见着刘逸云确实是发自肺腑,他内心也是感动不已,毕竟自他死后,虽被封神,但一直都为人欺凌,好在后来遇到了孙大圣,将他送至此处,他也安安稳稳的修行了千余年,直至此时达到合体中期的修为。尤其是,他能够按照拥有肉身的修者那样,划分自己的修为境界,完全是因为当年孙大圣逼出自身半滴精血,融于他的灵体中,才使得他拥有了一具,介乎血肉之躯和灵体之间的特殊肉身。但是,孙大圣何等修为?他张辽受其恩惠,却根本连个“谢”字都说不出口,可以说,这完全就是恩同再造,而他自己,却只能永远的仰视着孙大圣。
如今,自己得孙大圣指点,遇到了尊主刘逸云,虽然这个尊主修为确实低了些,但他既能进入这禹鼎殿,更能推开那道石门,可见其将来的成就,必不是凡俗可比。而且,孙大圣对其如此看重,其将来的成就,即使达到孙大圣那样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哪敢轻看刘逸云?
而刘逸云对他,却并未如其他主公那样,对自己颐指气使,而是非常尊敬自己,更是将自己当做兄弟,这又如何不让他感激?
但是,思想如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就此和刘逸云称兄道弟?随即,他立刻俯身拜倒。口中恳切的说道:“尊主待吾如此,小将此生已无所憾,但还请尊主收回成命,小将不敢僭越。”
见张辽如此古板,刘逸云也是郁闷不已,这叫什么事儿啊,随即,他的性子也起来了,只听他惫懒的说道:“哦,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们就在外面打坐修炼会儿,不妨碍将军什么事儿吧,将军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进去的,我们就是来看看,看看我们就走,您继续守好你的殿啊!真是打扰了。”
一听刘逸云如此说,张辽急道:“尊主,莫非您不收留小将了,尊主适才亲口允诺收录小将的,还请尊主可万勿食言,尊主若不收留小将,小将又将何往?”说着,悲戚中,他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了彷徨、迷茫。
刘逸云眼见张辽独守这禹鼎殿上千年,刚遇大能指点中的尊主,旋被抛弃,虽然,刘逸云没有经历过千年的孤单,但他却能理解,张辽千年来,心中那种死寂般的孤独。但是,刘逸云是真不想被人整天尊主尊主的叫着,说句话,还要对方跪拜自己。
于是,他硬起心肠,继续无赖似的说道:“您别,我可不是您的尊主,我刘逸云何德何能?我承认,我刚才是允诺收下你,但既然我能收回刚才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收回允诺你的话?谁规定我必须诺则必践的?”
听到这里,张辽一愣,虽说这个尊主惫懒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还真没谁能规定这样的事。但随即,他也是无语,这都什么人呐!刚说过的话,就能不认的。
看到张辽半天说不出话,刘逸云赶忙趁热打铁道:“我说张大哥,你就别计较这些了,如果你真天天尊主尊主的叫我,你累不说,我听着也不舒服啊!兄弟相称就不一样了,没事儿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事儿了一起并肩子上,那多痛快啊!赶紧的,叫声兄弟来听听,嘿嘿。”
听到刘逸云如此说,凌风也是忍俊不禁,郑芷芸则是紧抱着刘逸云的胳膊,轻笑不已。看着这个“前辈”,凌风也不忍他一直被刘逸云挤兑,随即开口道:“张将军,山人不才,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迷茫中的张辽呆呆地答道:“凌先生客气了,还请赐教。”
“张将军,刘小友既然要和将军,兄弟相称,自然是真心认同与将军,将军又何必执着于尊卑之分?此时,将军也是修行中人,自是明了道法自然之理。既如此,将军何不放下些许执念,自能得以逍遥。不知将军以为如何?”凌风微笑的看向张辽。
听了凌风之言,张辽豁然有种拨开迷雾之感,只见他拱手为礼,满是感激的看向凌风,竟是发不出一语。
随即,他转向刘逸云,期期艾艾的说道:“尊……尊……,兄……兄弟。”说完之后,他似是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这里,刘逸云也忍不住很是欣喜,随即他对着张辽打趣道:“我说张大哥,兄弟就那么难出口?放心,以后我不会抢你好东西吃的,哈哈。”
恢复了坦然的张辽,也再次回复了当年他豪迈爽朗、睥睨天下的气质,听到刘逸云打趣自己,他心中也很是高兴,随即,他和凌风、郑芷芸点头致意,大笑声中,拉起刘逸云就一同走进了禹鼎殿内。
走进殿内,首先进入刘逸云三人眼帘的,是一片造型极其古拙的殿落,中央正殿的两边,各有两座配殿,并不平整的青石,却把整片殿落垒砌的极为高古、悠远,远远看去,令人犹如置身于悠远的洪荒天地,每块青石的叠放,都似暗含着天地至理,仔细查看之下,这整座殿落竟是一座超级蕴灵阵,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却极有效的控制了此地龙脉灵气的持续而缓慢的散发,同时,还无时不刻的温养着此处的灵根。
刘逸云虽见识广博,但看到这个阵法,一时间也无法彻悉其玄奥。而凌风则更不是不堪,他只能认出这是一个接近天道的蕴灵阵,但却看不出其丝毫的运行规律,强行参悟下,他只觉胸口憋闷,似欲吐出一口鲜血才能缓解,大骇之下,他再不敢存任何非分之想。
在张辽的指引下,刘逸云三人庄严肃穆的走进了正中的大殿。
走进大殿,一座朴实无华的大鼎,静静地停放在一座古朴精致的小型祭台上。只见这座鼎的直径,大概有一米,高约两米,三足支于地面,给人一种极其厚重苍茫的感觉。鼎身刻画着刘逸云、凌风、郑芷芸三人见所未见的鸟兽虫鱼,两只鼎耳的顶端,却是两个龙首,斜对着鼎口上方,按其角度,恰交汇于鼎口上方一点五米之处。
鼎口中,一直若隐若现的散发出偏向于混沌色的暗紫金色光芒,而从鼎身散发出的些微气息,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这就是九鼎之一的扬州鼎了,刘逸云内心慨然而叹。随即,他再次肃穆的拉着郑芷芸,躬身拜了下去。
而郑芷芸此时的心里,除了感叹于这扬州鼎的苍茫厚重,及其几千上万年来,对这扬州之地的守护,还存了一些女儿家的小心思。逸云哥哥,这是我和逸云哥哥的第二拜了,再回去拜了父母,我们就完成大礼三拜的连理之约了,以后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想着自己的小心思,郑芷芸忍不住偷笑出声,温柔的看向刘逸云。
感受到郑芷芸的那份柔情,刘逸云转身温柔的对郑芷芸笑了笑。
拜过扬州鼎,张辽上前说道:“尊……兄弟,扬州鼎镇压扬州一地之龙脉气运,其内蕴的龙脉灵气,若是有缘吸纳些许,则对修者的修为大有补益,不知兄弟是否有意于此?”
听了张辽的话,刘逸云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张大哥,龙脉灵气,有缘者得之,我刘逸云从不强求,若是有缘,吸纳一些自是好事,不能吸纳,亦无所憾。况且,我所修功法,重在修心,心境到了,随地可增法力。此外,我修至今日之境,所用时间已经极短,总共才三个多月,我不能在贪心不足了。”
刚听到刘逸云心境圆润之语,张辽、凌风还忍不住对刘逸云暗赞不已,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两人彻底郁闷了,而凌风更是大张着嘴巴,结结巴巴的说道:“三……三……三个多月……,刘小友,你还有什么让山人惊骇之言,索性一次说完吧,山人实在承受不住你这样连绵不绝的震撼打击。”
看到张辽、凌风都如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刘逸云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随即,他打了个哈哈:“啊!哈哈,张大哥,凌风前辈,其实我也郁闷自己修行的时候,老是越级跳,根基不稳啊!那个,咱们还是去看看有什么宝贝等着咱们吧。”
听了刘逸云这样说,两人直欲撞墙,但这却是自己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两人也只好顺着刘逸云的建议,前去收取这次能得到的宝贝。
出了正殿,一行四人跟随张辽,先走进了左边的一座略小的配殿。
进得殿内,刘逸云、凌风、郑芷芸茫然的看着,除了几张几案,一张云床,除此则空空如也的配殿,三人疑惑的看向张辽。
此时,张辽老神在在的走向配殿正中那张几案,指着几个毫不起眼的玉简和戒指说道:“各位,宝贝就在此中,不知各位怎么分配?”
走到近前,看到几案上毫无遮掩的放着三块紫色的玉简和四个精致华美的银白色戒指,刘逸云蓦然想起太一残魂中的记忆,这几个戒指,应该就是洪荒时修者常用的储物戒了,而那几块玉简,毫无疑问,肯定内藏着一些修行功法。
而看到这些的凌风,则是彻底呆愣住了,储物戒,竟然是储物戒,这在今日的修行界中,已经是传说中的储物法宝了,但在这里见到,倒是不意外;令他呆住的,却是那三块紫色的玉简。且不说玉简中的功法,会是如何的惊天动地,单单是这玉简的材料,在典籍中就是对于神仙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神材。紫衡玉,传说中,在炼器时,就是只加入一毫,都能使得炼出的法宝,直接提升一阶,如果炼制的法宝是后天至宝,则有希望化后天为先天,当然,那只是传说。但是,紫衡玉能极大提升法宝品阶的功效,却在各种典籍中都有提及,这不会有任何问题。此时的凌风,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一时间,他竟忘了看玉简中的功法,以及储物戒中收藏的材料。
看着凌风的模样,刘逸云也忍不住暗叹一声,他如何不知道此时修行界中极品材料的珍稀、难求?轻轻拍了拍凌风的肩膀,刘逸云轻声对凌风说道:“凌风前辈?咱们是不是先看看这些玉简和储物戒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蓦然惊醒的凌风,忍不住尴尬的对众人笑笑,到底还是心境修为不够啊!
如此想着,他就和刘逸云分别拿起一个玉简,用神识查看了起来。